第38章 第38章(2 / 2)

喜她成疾 林猫幼 18653 字 2022-11-07

弟弟?他可没拿她当姐啊。

沉默片刻,路小起冲她笑,语气还有眼神是落落无谓:“说白了就是嫌我小,嫌我幼稚。”

归根结底。

冬喜虽然没有反驳,但也不意味着默许,“小起你听我说——”

可路小起突然打断她,“是啊,我是小孩,小孩幼稚。”他从来没觉得年龄是阻碍,年龄真的重要吗?有爱不就可以吗?

此时此刻的他像是走到末路、被抛弃的小兽。

说出来的话语楚楚可怜,冬喜听见他说,表情是那样失落,“可是姐姐,小孩的爱虽然幼稚,但小孩的爱很认真。”

如果说刚才那些话依旧带有玩笑的含义,那么现在说出口的,显然就是告白。

“....”这回轮到冬喜哑在那儿,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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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失眠的夜晚,小孩吃了冰糖雪梨,咳嗽明显好了很多,一整夜也没听见他咳半声。

几十天的相处,足以将少年最初的那份仅仅以为是无聊、是孤单、是好奇的念头变为连他都无法理解的喜欢。

他喜欢这个被他用小算计一步步圈在身边的女人,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喜欢她的温柔、她的傻气,她说的话,她做的事,她的身体,她的头发,她浑身上下任何一个细节,他都喜欢。

没有理由。

或许就正如女人所说,他只是没有遇见更好的,碰巧在一个很尴尬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会对他轻言细语,无微不至的女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但是,这份喜欢被她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真是令人挫败,凭什么?

那夜结束,直到路小起感冒痊愈,他也没有在女人面前再提半点儿喜欢她的话。

他也会觉得难受,他也骄傲,既然女人不想要他,说他小,嫌弃他,他就不去惹她,不正是顺了她的心愿吗。

可是,真的忍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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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回来的路小起忍不住了,还是回到家。只见女人呆呆坐在院子里。

见他突然出现,女人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立马站起来。

“小起,你回来了。”依然是同样的话,变都不带变的。

路小起抿唇,傲娇没理,径直提着买的大包小包的食物还有必需品回到屋里。

小孩套着大棉袄,下身是浅咖色的运动裤,黑色的冬靴,眉眼间离索得像一只孤单狼崽。

冬喜见他不理自己,咬唇,但还是紧紧跟着他一同进屋。

两天没见,小孩留了纸条,说是不要等他,自己玩自己的。

冬喜起初觉得没什么,但是当习惯了他的存在,突然又消失还是觉得挠心,有落差。

好在他今天终于回来了,冬喜也欢喜。

吃饭的时候,小孩难得不吭声,闷头吃饭,而冬喜嘴巴里的米饭嚼了半天,经常抬头看他。

路小起知道女人在看自己,这个矫情说话伤人心的女人,为此他那股傲娇劲又上来了。

光速吃完那碗饭,路小起头也不回地起身准备走。

以为他今晚又不回来住,冬喜顿时放下筷子叫住他。

“小起,你晚上又不回来了吗?”女人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细柔的,令他抓狂的。

路小起闻言身形微顿,在身侧的手半握成拳。

他最是受不得这种。

“你这几天住在哪儿?不要在外面乱跑,不安全。”女人又嘱咐。

小孩深呼吸了一口,紧接着他回头,语气凉丝丝的,“你管我,你又不是我亲姐。”

说完又像是故意要气她似的又加了一句:

“你只是一个被我捡回来的,不认识的陌生人。”眉眼间尽是挑衅。

小孩这话说的不过大脑,诛心。

“不认识的……”冬喜一愣,来不及说什么,脸上温柔焦急的表情一点点褪去。她突然因为他这句“不认识”,大脑又开始疼痛起来了。

她按住太阳穴,疼痛牵扯五感。

察觉到她不对劲,路小起一愣,匆忙又跑过去,“你怎么了?头又疼了?”

冬喜抱住生疼的脑袋,里面是记忆的重影。

一帧帧,但是她依旧无法突破。

“疼,我好疼……”她被疼痛席卷神经。

家里有布洛芬,路小起咬牙连忙去给她拿。

吃了药,疼痛终于缓解了些,但依旧心理上觉得痛苦。

开春了,气温渐渐回暖,她的记忆也在慢慢复原。

将女人抱回床上,望着她憔悴的眉眼。

路小起抱胸靠在墙边。

“小起…”女人无意识地叫他,一声声。

“嗯。”

“小起…?”

路小起咬牙:“我在。”

他知道女人难受,但她依旧不忘叮嘱他。

“你要是出去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没有回音,似乎只有一声低不可查的轻笑,“你管我?”自己都大难临头,还顾着管别人。

路小起真的觉得女人忒傻。

傻不愣登,傻没边儿了。

“小起。”女人又喃喃地叫他,“我困了。”

她意识不清。

“困就睡。”路小起真的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你照顾好自己,记得吃饭。”事到如今她还在意他是否有乖乖吃饭。

并且女人似乎是认定了他今晚还会走。

路小起喉结上下滚落,没说话。

吃了药,冬喜觉得很困。

很快就睡了过去。

路小起见女人熟睡,他收回了抱胸的手,缓缓走近床边。

女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乖,才会不说那些伤人的话。他着迷地盯。

她脸上毫无血色,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皱着。

她疼。

“蠢女人。”而他也何尝不心疼。

他骂,“你以为我今晚会走是吗?我偏不走。”

他帮她掖好被褥。

他半个身体趴在她床边,静静地守着她,眼底是一抹乖张病态的邪性。

“我还没有得到你,你觉得我会死心吗?”

“住我的房子,消磨我的意志,勾引我的身心,到头来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恶的女人。”

“毒妇。”

他真的快被这个女人给逼疯。

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他也趴在床边守着她睡了过去。

/

这夜冬喜又做了噩梦,她不停地絮语。

路小起被动静弄醒,“好姐姐?”他睁开眼,望见女人不停呓语说梦话,眉眼焦急。

冬喜像是梦见了什么,猛然惊坐起,只见床边守着的是小孩。

见她惊惧的表情,愣愣盯着他好半天,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

路小起就知道她又梦魇了,缓缓拍打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又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了吗?”他问。

冬喜汗涔涔,喘息着点头。

“嗯我梦见..梦见好多人...那个人,他就坐在人群最中间,他冲我笑,他说...他说他不认识我。”

路小起一愣。

冬喜入迷般的喃喃叙述着,头突然很疼,等那股撕裂感消失后,她便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他为什么要说不认识我,为什么还要骗我?后来又来了好多人,我掉到了水里,差点淹死了。”她凌乱不堪地叙述。

“好姐姐,别怕,那只是梦。”路小起心里疼,但是半点法子没有,“你要不要喝水?”

冬喜因为他的存在,那股恐惧缓缓被压下去,少年有着绝无仅有的安全感,只要他在,就能被那股安全感包围。

梦里的事情,她因为记忆的封闭,总觉得颠倒错乱,分不清真假。

她痛苦的源头,最大的成因依然是那个男人。

也就是那个结婚证上她紧紧依偎着紧靠的男人,顾延。

冬喜好几天都沉郁寡欢。

她陷在梦里久久。

路小起觉得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得病,家里的物件都是死的,没有什么可以令她觉得有盼头的东西存在。

他皱眉,于是去集市上买了不少的盆栽绿植。

结果女人见了那些,依旧没什么反应,她的眼底装不进那一点绿,因为她曾经经常栽种这些,而结尾总是无用。

路小起咬牙不死心,又去了很远的地方买回来别的某样东西。

这天他回来穿过厅堂,抱着玻璃缸走到女人的面前。

“看,金鱼。”

女人眸光微颤,她慢慢地放下手里正在折叠的衣物,转而一瞬不瞬盯着小孩手里游来游去的小鱼。

“一条大的,一条小的,一条粉色一条白色。”

小孩说话的时候,唇齿都在笑。

他生的好,笑起来很是能蛊惑人心,冬喜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又有些恍惚。

梦境稀碎,梦里同样有一个少年会对她如此这般的笑,但仅仅是在做梦的时候才能体会得到的那份真实,等惊醒后,余韵消退,她哪里还记得请那一点点虚妄的热切。

她知道自己年少喜欢过一个人,那个甚至只敢在梦里出现的人,如今连重新成为她的记忆都不敢的人。

冬喜忽然能理解,在别墅里,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口口声声说‘是你喜欢我’这句话的缘由了。

但时过境迁,她或许曾经确实喜欢过他,可是后来那一幕幕伤害她的、令她恐惧想逃离的,恨他的,也依旧无法抹去。

一份陈旧的喜欢和一份崭新的恨意,孰轻孰重,她拎得清。

并且冬喜此刻深深地意识到,她是真的不爱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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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说完那句一粉一白,一大一小。

剩下的那句:大的是我,小的是你,我们相依为命,我保护你。他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摆在那儿,并且这两条鱼俨然就象征着他们两个。

同样他也没注意到身侧女人迥绝的心理变化。

短短一瞬间的时间,冬喜似乎又看清了很多。

那些空白离索的记忆,就像填空题,她终有一日会记起,但伴随记起来的还有如今同样真切感受铭记的。

意识再度回到小鱼身上,冬喜从来没想过小孩居然会这么懂人心思,曾经在花鸟市场时的短暂一瞥,没想到他居然就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只是眼前的这两条鱼看着就很贵,不像是市面上一般的鱼。

冬喜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钱,总之小孩不差钱,至于钱是从哪里来的,她也无从得知。

“你喜欢吗?”小孩问。

很难不喜欢。

冬喜着迷看了半天,用力点头。

“以后有它俩陪着你,我本来想给你买条小猫,或是小狗的,但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哑下去,但是后面的内容没能说得清。

这是小狼崽的阴暗心思了,他怕争宠。

索性买鱼也是一样,毕竟小鱼不会游到女人床上,不会分掉属于他的爱护。

它们只会游来游去,在属于它们自己的领域。

作者有话说:

突然被发小喊出去吃饭,时间被占了

以至于任务没完成,一会儿接着在本章补充剩余没写完的4k字

已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