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挑剔,这可是我辛苦从数不尽的蜜蜂手中夺过来的。”他尝了一嘴,“明明味道就很好。”
要不是他非要喝这蜜水,鬼蜘蛛才不会多此一举。
屋内点着袅娜的熏香,丝丝缕缕的味道无孔不入,让屋内都染上了雅致的气息。
高级舒卷的香不只是驱散房间里苦涩的浊气,还有静心宁魂的作用,偶尔点燃的几次香还有驱蚊驱虫的效果。
本来是为了木木野才用,鬼蜘蛛燃了几次后觉得还不错,就一直都燃着了。
光是这每天的香,就花销巨大,更遑论其它高档的吃穿用度了。
每天的肉能去林子里打猎回来,菜呢?衣服呢?书呢?
养个老婆比养个儿子还麻烦,偏偏这一切还都是鬼蜘蛛自找的,他还不能呛声。
但是他把人抢回来又不是受苦受罪的,该养还是得养。
小废物脑子灵光,未必看不出来他的头疼,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小桌边,做好了跟鬼蜘蛛促膝长谈的架势。
这么多天了,小废物早就不端着了,对方知道他疲懒的性子,以前是家族要求必须他拿出正经威严的贵族姿态,现在可美人拘着管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太久不见他这幅正襟危坐的严肃模样,鬼蜘蛛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情。
“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了。”
“好。”
鬼蜘蛛直觉不对,面上没什么表情,心田却翻涌起莫名的情绪。
“要说什么,是私房钱全部上交?还是应该每日按时交公粮?”
“不要打岔乱说啊喂……!”
木木野原本酝酿好的情绪都被他搅散了,一片乌七八糟。
他瞪了鬼蜘蛛一眼,把原本藏在心里的话组织了一遍,调整好心情就认真地说:
“我认为你应该把我放回去了,如果你对我还有情谊而不是想杀死我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
鬼蜘蛛闻声而色变,他脸皮抽搐了一下,甚至还有点儿想阻止木木野继续往下说下去。
但青年的话是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改变的,就算憋在心里不说出来,难道就不会自己思索了吗?
“这不是我在对你反抗,你清楚的,我穿着粗糙的衣服便会伤皮肤,喝了凉水就会拉肚子,洗了冷水澡还会发烧。即便如此,你也还要养下去么?”
这几天耗费的钱财有多少,鬼蜘蛛应该是最清楚的,几乎掏空了他攒下来的私房钱。
别人都是拿着钱就肆意挥霍,他倒是考虑长远多积攒了一些,否则木木野一天都养不下去。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男人漆黑的瞳孔锁住他,泪痣不再显得轻浮:“是,即便如此。”
“你担心自己是我的拖累,所以想让我放弃你,是吗?”鬼蜘蛛咧开嘴笑了,“还有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你想趁机逃走,赌我会不会心软,赌我会不会嫌你麻烦。”
“但是,只要有一点前者的因素,我都非常高兴。”
木木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那些话直白简单,没有一点儿华丽的辞藻,却如同一柄利剑直直插向他的胸口,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我这样,值得吗?”
还是会心慌意乱,青年浓密纤长的眼睫沾湿了,眼尾迤逦出潋滟的红,唇瓣也死死地抿紧。
“值得。”
粗粝的手指擦拭着那一粒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个在无声地泣,一个在默默沉思。
木木野这一遭,加深了鬼蜘蛛去抢夺野盗首领之位的心思。
他最近的动作不小,人心、实力,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中,比那位罗刹勘助不知强了多少倍。
木木野看在眼里,不清楚自己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进行。
可是看见罗刹勘助被对方哄骗得团团转之后,他忽然就觉得很心累。这样的猪队友,就算自己使出千万种阴谋诡计都没用吧。
克雷洛夫就说过:殷勤过分的蠢材比任何敌人还要危险。小废物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干脆就当个混子,把罗刹勘助给糊弄过去,决定自己另寻机会迫害大反派吧。
靠别人没用,终究还是得靠自己。
木木野像往常一样懒散地窝在床上,浓密黑长的头发铺满了白色枕被,嫣红的唇、雪白的肤,就像是刚刚饱食过精/气的妖精。
鬼蜘蛛穿上着物,披上坚硬的皮甲,跪坐下去亲吻对方。
“这一次,我必定不能失败。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可以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不过他还是给对方留下了退路,如果这次没回来的话,会有人帮木木野逃出去的……
木木野醒过来的时候没见到人,不过他习以为常了,毕竟鬼蜘蛛经常早出晚归。
暮色朦胧时,他仍然没回来,小废物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像对方在早晨是说过要出去办件事,应该不会那么早回来吧。
结果半夜就得到了一个噩耗——鬼蜘蛛争夺老大之位失败,最后坠崖身亡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