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在浓烈的烈酒气息里几乎要溺毙了,香得他手脚全都软了,还轻微抽搐颤抖着。
而在琴酒眼里就是这小瞎子害怕得发抖,一副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可怜样。
说实话,琴酒本质上就是组织里的残忍杀手,从小在组织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就不用指望这人有什么正常的三观,没有被手上沾满的鲜血侵蚀成滥杀的变态就很好了。
所以要他去体谅一个“被逼迫的柔弱青年”的感受无疑是强人所难。
甚至金发青年可怜害怕的模样和敏感脆弱的反应更能激起男人心里隐秘的欲望。
银发男人稍稍张口,含着青年颈侧柔软的皮肤,感觉到后者身体愈发明显的战栗,眸色愈发深沉。
然而琴酒就算有八百个心眼子也想不到,他心里柔弱又害怕的小瞎子此时不断战栗完全是因为努力压制自己的本能导致的。
要是斋的克制力再弱一些,恐怕他已经忍不住压着琴酒抱着男人脖子磨起小尖牙了!
斋被琴酒动手动脚的动作弄得眼神逐渐涣散,绿眼珠泡在蒙蒙的水雾里,脸颊还泛着红,软趴趴地挂在男人身上。
他模模糊糊地在心里嘟哝:“怎么还不开始啊……”
他能够感觉到面前的烈酒气息已经抵达一个从未到过的高峰,但他又知道这并不是他期盼的最高点。
斋默默磨牙,心道:“人类的前戏都这么麻烦吗?太久了……”
突然,依旧冷冷淡淡的声音像是挨着他耳朵旁边响起:“念一段。”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将青年虚软的手握住,然后慢悠悠地按在一页盲文书上。
斋听见男人贴在他耳边,低低催促:“念吧。”
——太恶劣了!
斋头一次知道人类这么会玩。
……
在某一刻,烈酒味道猛地攀升了一个度,然后骤停。
斋眼睁睁地看着琴酒慢慢起身,把青年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里,漫不经心地安抚着。
斋震惊了。
就,就这样了?!
不对啊——
毫无经验的小血族迷茫了。
按照血族传承的记忆来说,这不是烈酒君的情绪最高点啊,应该还有下一步啊,怎,怎么就这样停了呢?
琴酒看出青年的愣怔和茫然,漂亮的脸呆滞着,像是被刺激傻了一样。
男人像只食髓知味的大猫一样懒懒地把拦在两人中间的长发拨弄开,一只手勾起青年的下巴,然后垂头咬着青年柔软的嘴唇。
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亲懵了。
琴酒听到他唔唔的说不出话来的呜咽,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两秒,慢慢抬起手,摸了摸青年的头。
斋感觉到男人松开他,把他安稳地塞进被窝里……
然后——然后就走了!!
就这样把他放在床上,自己进浴室了!!!
斋懵了。
这发展不对啊!
一向从容的鬼众主上忽然有点牙疼。
难不成他这具身体还不够有吸引力吗?或者说是他反应太生涩了?
看来有空得找小七取取经……
浴室里,银发男人面无表情地靠着墙,任由淋浴喷头朝他冲着凉水。
他慢悠悠地从挂在一边的衣服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琴酒轻眯了眼,出色的记忆将那青年的所有反应全部复刻在脑海里。
漂亮的小金丝雀的确惹人喜爱极了,可琴酒敏锐的直觉总悄悄作祟,让他反复回想起,当初在雨夜小巷里见到的那个温和淡然的青年,和方才坐在茶几前看书时青年坦然随意的模样。
琴酒的控制欲极为严重,所以毫无反抗力、完全在他掌控之中的小瞎子的确是非常对他胃口。
然而在注意到斋看书时的变化时,琴酒却仿佛被挑衅——或者说被挑战到了一般,内心升腾的刺激与跃跃欲试之感完全打破了琴酒惯常的冷淡轻慢。
直到这种时候才终于有了点二十岁年轻人应该有的模样。
可是斋的伪装的确很难发现漏洞,毕竟鬼众的主上大人从小对外界就是这么伪装着长大的,哪怕琴酒再敏锐,也不可能在一两天的接触中抓住狐狸尾巴。
香烟缓缓在男人手中燃尽,烟灰淅淅沥沥地落在浴室地板上,又被汩汩凉水冲散。
浴室内外的两人各自陷入沉思,而与此同时,京都冬梨町的某栋别墅门口,一行穿着黑风衣的人悄无声息地靠近。
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而眉目冷峻,他正面无表情地听着耳麦另一边某个年轻声音的絮絮叨叨。
当听到主上和某人的事时,男人才拧了下眉。
最后,他淡淡道:“我知道了,联系小五,我已经到目的地了。”
说着,他朝身后的下属打了个手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