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沈岭竹就看见千河的房门没关上,留着一条缝,许是刚才跑的太急没有注意。
沈岭竹两手都端着托盘,用膝盖顶开了房门,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还未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镇在原地。
房间内的暖气开着,全身镜面前站着一个人,露着一双光|溜溜的腿,笔直匀称,修长白皙。
千河以一个难度极高的姿势,扭着身体一边看,一边摸着自己圆润挺翘的...屁股。
沈岭竹喉结动了动,感觉嗓子一片干渴,第一次有些艰难的开口:“你在干什么...”
千河受惊似的猛地转过身来,慌里慌张的捞起裤子,“我我我...我...”
热气迅速的朝他脸上涌去,熏出一片绯红,耳垂红的滴血,整个人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在摸自己的屁股?”
沈岭竹知道自己该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个话题,但他忍不住开口道:“手感如何?”
挺翘饱满,一手难掌,那身皮肉被养得又光滑细嫩,想来手感是极好的,沈岭竹被自己的想象逼得心头火起,喉结难耐的动了动。
这话不该由一个关心弟弟的兄长嘴里说出,但千河此刻又羞又急,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一开口声音非常大语气极其坚定的说道:“不是!”
“不是在摸屁股!!”
面对沈岭竹一贯平静但在此刻显得像他极不信自己的说辞的眼神,千河已经羞窘得快要哭了。
各种理由在脑子里转了又转,终于迟钝的想到了一个借口,“我尾椎骨痛,所以,所以我才看看是不是伤到了。”
但真实的情况和这个倒差别不大,不过不是尾椎骨痛,而是痒,像是要长出东西的痒。
沈岭竹推了推眼镜,压住了那句在嘴边的我帮你看,而是关切的说道:“是摔到了吗,要不要上药。”
千河猛地摇头,心里随着尾椎骨的痒越来越慌,忍不住慌张的走到沈岭竹面前,连推带拉的将人推出了房间。
“要是不舒服还是...”
“嘭——”的一声巨响,看着差一点就撞在自己脸上的门,沈岭竹哑然无言,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千河这里吃到闭门羹。
隔着一扇门,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倔强的挤出裤子,兴奋的左摇右摆。
“砰砰砰——”沈岭竹敲了敲门,有些担心:“千河?还好吗?”
“让哥哥看看是不是伤到了。”
千河愁眉苦脸的看着与他心情完全相反的猫尾巴,闻言连忙说道:“不用了,其实也不痛,沈哥你去忙吧。”
“千河乖,开门,你午饭也还没吃。”沈岭竹无奈,只能继续劝。
门嘎吱开了一小半,探出一张漂亮羞红的脸,讨巧的朝他一笑,然后一只手飞快的拿走沈岭竹手上的托盘又迅速的关上了门。
沈岭竹诧愕的看着飞速发生的一幕,紧闭的房门丝毫没有再打开的意思。
“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
沈岭竹无法,只能叮嘱了一句,听到回应后就端着剩下的托盘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千河苦大仇深的捏着这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对于怎么让尾巴消失,他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
早上尾巴和耳朵是突然自己消失的,现在千河只能跟这条尾巴干瞪眼。
刚刚千河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而现在,千河满心的恐慌也没有少分毫。
如果他不是沈岭竹捡来的,如果他没有失忆,此时恐怕也会坦然些许,可偏偏他是沈岭竹捡来的,偏偏他失忆了。
此时身上非人的异变加上旅店里奇怪的客人,他不敢让沈岭竹知道他的变化。
他怕坦然告知会让沈岭竹离他更远,他更怕从沈岭竹眼中看到对他的害怕。
......
沈岭竹路过紧闭的房门时又敲了敲,以往隔着房门,他尚且能听见千河走过来的脚步声,可现在,只有千河开口,他才知道人就在门后。
“还好吗?”沈岭竹忧心忡忡的问道。
“嗯嗯,睡一觉就好了,”少年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话题,语气急迫:“沈哥晚安。”
门后千河的语气听上去很有精神,让沈岭竹稍微放下了些心。
而此刻,已经是晚饭过后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有人悄声离开了房间,小男孩听着动静,刚想跟上,就听见了自己房门“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就像是揭开死亡序章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