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叶白双手合十，头低得都快挨到桌子上了，他从刚才开始就完全不敢去看霍承渊，只恨自己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啊！还是在自己变成人类的第一天！这么社死合理吗！
“是我该说对不起。”霍承渊以拳抵嘴，轻咳了一声，他虽然没叶白那么局促，但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我刚才……太粗鲁了，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叶白继续低头做鸵鸟状，身体也一点点下滑，似乎随时能滑到桌子底下去：“还、还好……”
其实是真的吓坏了，换谁赤身裸/体躲在衣柜里，突然被外面的人一脚踹飞了柜门，还被恶狠狠地拖出来，都会吓得半死吧！
“抱歉，我当时太莽撞了。”霍承渊轻声道，“我刚才……有弄疼你吗？”
“没、没有。”
霍承渊并不相信这个回答，毕竟刚才他把小叶拽出来并按到墙上时，是真的很粗暴，也许对方身上已经留下了自己抓按过的淤痕……
思及此，霍承渊的目光落到少年身上，只是他想确认的东西被衣物阻隔了——对方已经穿上了衣服，是一件霍承渊的白色衬衫，对少年来说有些宽大，哪怕衬衣扣子系到了最上一颗，还是能看到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脖颈到肩膀的优美线条也坦露无遗，如此松垮的衣服穿到对方身上，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和风情。
良久没听到动静，叶白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霍承渊正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
“怎、怎么了吗？”叶白不安地问。对方盯着他的目光似乎和以往不同，眼瞳也更幽深些，让他没来由得有点紧张。
意识到自己盯着看了太久，霍承渊连忙收回目光：“没事。”
片刻后，他又忍不住再次望向少年。
“小叶，让我看看你的手腕。”
叶白顿了顿，慢吞吞地伸出了手。
霍承渊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将对方的衬衣袖子往上挽了一截，果然看到少年白皙的手臂上，有几道红色的指印，显然是刚才被自己抓出来的。
再度在心里狠狠谴责了自己的“暴行”，霍承渊起身去房间配备的医药箱里找了瓶活血用的红油，他坐到叶白身边，将红油涂抹到对方的手腕和小臂上，又用指腹帮他慢慢揉开。
叶白起初十分不自在，尤其是霍承渊坐到他身边时，他本能地就想躲，不过霍承渊擦药的动作十分温柔，揉擦过的地方蔓延开一股热意，火热而温暖的感觉让叶白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他小小地吐出一口气，忍不住看了霍承渊一眼，又看了一眼。
以小花仙视角看霍承渊，和以人类视角看霍承渊，这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的话，周围的一切都是“巨/物”，他的关注点往往只在于“局部”；但后者的话，就更偏向“全局”了，视角也更平等，更符合叶白身为人类的审美。
真帅。越看霍承渊，叶白越是这么觉得。
不愧是主角，颜值气质身材都好好，太养眼啦。
“怎么了？”霍承渊突然看他一眼。
像是做贼心虚的小老鼠一样，叶白刷得收回目光：“没、没事。”
话刚出口，叶白觉得莫名熟悉，再一想，不由哑然失笑：这两句对话，他和霍承渊之前才说过一模一样的！哈，他俩怎么像是相互试探的小学生一样，你偷看我我偷看你的，好幼稚哦！
叶白越想越乐，心底最后一丝局促也烟消云散了——虽然自己变成了人类，但他和霍承渊之前建立的情谊是不会变的，自己根本没必要战战兢兢，以前怎么相处，现在还怎么相处就好喽，太过紧绷的话，也会搞得对方不知所措，两个人都尴尬。
想通了这些，叶白彻底放松下来，还大大方方地笑着问。
“阿渊，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小花仙”小叶和“人类”小叶声音是不太一样的，前者的声音细软甜糯，后者则是清朗干净的少年音，那一声“阿渊”，让霍承渊觉得陌生又熟悉，而这两种感觉糅杂到一起，又萌生出一种别样的新鲜感，让他忍不住还想听一次。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故意反问。
叶白怔了怔，茫然道：“阿渊？呃，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叫你霍哥？渊哥？或者是霍先生？”
怎么还越叫越生分了，霍承渊赶紧纠正：“就继续叫我阿渊吧。”
叶白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阿渊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都想好怎么编说辞了，结果男人云淡风轻道：“不用想，我知道。”
叶白：？？你、你知道？我都不知道！
“这是你的第二形态。”霍承渊说，“对吧？”
叶白懵逼：第二形态？那是什么？
见小叶似乎没听懂，霍承渊有点意外，他稍微问了几句，发现对方的确不了解“第二形态”的概念，就详细解释了一下。
末了，霍承渊说道：“……第二形态一般在暗黑生物中比较常见，小花仙其实不算传统意义的暗黑生物，平时很少听说会有第二形态，不过也不排除个别例外。”他微微一顿，突然有点不确定道，“你这应该就是第二形态吧？”
“应该是吧？”叶白比他更不确定，“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睡起来就这样了……除了第二形态，还会有其他可能吗？”
其他的可能……
霍承渊突然想起，他去宠物医院时，那位医生大叔和他说过的话——
【……发育期时体能消耗比较大，所以会觉得非常困倦……它目前的沉睡，也可能是身体在为发情期做准备……】
霍承渊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少年身上，虽然有衣物遮挡，但他仍记得“初见时”看到的景象——对方的身体十分漂亮，皮肤莹白得近乎发光，四肢修长却不瘦弱，腰线往下的弧度很有诱惑力，这样一具青春而有活力的身体，应该可以承受……
等等。霍承渊脸色微变。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糟糕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