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陆知夏被拧耳朵,后边兄弟们观战局势不妙,哗啦一下冲出来。
沈晚清后面四个人齐刷刷站到身边,陆知夏摆手:“别动,自己人。”
冲她这句话,沈晚清放手了。
她回身淡淡扫了一眼,小弟们面面相觑,低头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大嫂。”
沈晚清抿着唇没笑出来,陆知夏涨红脸,喝道:“别瞎喊!”
陆知夏摆摆手让他们远点,沈晚清拿走陆知夏的欠条。
几分钟,沈晚清大概从陆知夏口中了解事情的始末。
公司欠钱不给,农民工被逼的没办法,走不了法律途径,宁可自己花钱找人要钱。
“没看出来,你什么钱都敢挣。”沈晚清拉开车门坐进去,“你进来说话。”
陆知夏矮身进去,沈晚清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了解陆知夏干这行多久了。
“没多久,出国前干了两年,回来后这是第一次。”陆知夏隐瞒部分事实,大部分都老实交代,恳求道:“请你不要告诉我妈,我不想她担心我。”
“你还知道有危险。”沈晚清手里的欠条,软软地扫在陆知夏的脑门上。
陆知夏抓了抓有点痒的脑门:“我赚钱是其次,不想有的人白干活不给钱,我爸以前也吃过这种亏。”
“这次的钱,我帮你要了,”沈晚清收好欠条,“这是你的第一单,也是最后一单。”
陆知夏不吭声,沈晚清嘶了一声,又拧她耳朵:“听见没?”
“诶呀,听见了。”陆知夏拧眉,“你手这么快,防都防不住。”
沈晚清松了手,陆知夏立刻两手捂耳朵,往后躲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话音未落,被沈晚清冷幽幽的眼神盯着,她挺直腰板硬气道:“那天都说了,我们互不相欠,河水不犯井水,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沈晚清改弹脑门,陆知夏捂脑门,她又拧耳朵。
陆知夏气得乱摸一通,气呼呼:“诶呀,你不要动手!”
耳朵又被抓到,陆知夏都无语了,无奈道:“行行行,我不干这个了,我干别的去,行了吧?”
沈晚清放开她的耳朵,说:“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翻译官做的好好的,为什么离开翻译司?”
“你不能说出去。”陆知夏紧紧盯着她。
沈晚清不做声,陆知夏危言耸听道:“要是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把你灭口。”
“来,你现在就把我灭口。”沈晚清靠过去,陆知夏推开车门,跑出几米远,“你去要钱吧,我在这里等你,农民工等着救命钱呢。”
沈晚清上楼几分钟,下来时,手里拎着一个皮包。
陆知夏眼前一亮,喜道:“这么快?”
“过来拿。”
“你丢过来。”
躲在后面的小弟嘀咕:“老大的女人果然不一样,钱居然这么快拿到了。”
“拿到有啥用,老大都不敢去拿。”
“是不是所有alpha都怕老婆啊……”
小弟们围观,陆知夏不想丢了面子,商量道:“咱们两有事私下解决,我拿了钱,得给其他人分钱,还得把钱送过去。”
沈晚清手机振动,她扬手丢过皮包,嘱咐道:“以后不许干这个,想找兼职,我给你找。”
陆知夏拎着钱包要走,沈晚清叫她:“陆知夏。”
陆知夏不回头,小弟们簇拥着往前走,沈晚清改了称呼:“小狗。”
除了陆知夏,小弟们一脸惊奇地回头,陆知夏深吸口气,阴冷的小眼神盯着沈晚清。
“完事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告诉亲妈。”沈晚清搬出救兵,陆知夏瞪眼凶她:“我知道了,你可快点走吧!”
小弟们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大嫂都改口叫妈了,果然是一家,叫小狗什么的,真有情趣。
陆知夏今天这票干得一点都不爽,都被沈晚清给搅和了。
小弟们好心劝道:“老大,有家有业的,你别干这个了,跟我们一起跌份儿。”
其实这帮小年轻,看着凶,骨子里都是不错的人。
一不偷二不抢,陆知夏回来之前,没人带着他们催债,他们也知道这年头光靠拳头不行,便都转行去干苦力。
最近听说老大回来了,他们这才聚到一起帮着催债。
“跌份次要,万一碰到硬茬子,我们老哥一个所谓,老大不行,你有家呢。”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陆知夏心里不是滋味。
有的人挥土如金,有的人温饱都解决不了。
“钱分完了,你们都拿走吧,剩下的我送过去。”陆知夏拎着包要走,有人叫她:“老大,你自己那份呢?”
“我不缺钱,干这个就是为了刺激。”陆知夏笑着摆摆手,“走吧,以后再联系。”
陆知夏送钱过去,那几个工友正在工地干活儿,拿到钱喜极而泣。
她长叹口气,劝道:“以后还是尽量走法律途径,能签合同就签合同,有个保证,知道不?”
谁都知道各行各业有自己的规则,也都知道这个社会有法律维持秩序,然而有的人是制定规则的人,有的人可以玩转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