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禅院鹤衣就算真的杀了他们,只要不危及到那些无关人员,众人最多就是在心里感慨她霸道专横,然后为死去的人唏嘘一番,但不会有人真的抗议的。
“你要是觉得自己的骨头比魔虚罗的刀硬,也可以回绝她。”
“我听说...去浦野家的时候都没叫式神。”
“浦野被策反了?”
“...不是,她仅用一把咒具就打赢了所有人。”
“......”
“那把刀,五条悟送的吧。我以前听五条家的长老抱怨过,说是生日送了把特级咒具出去,还回来一个游戏机。”
“......”
“我们...是不是被五条家给骗了?”
一直都在听说两家关系不好的传闻,但是一点实质性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哦不对,当年狩猎和后来为了京都校修理费的事情两家针锋相对地吵过。
但是那点芝麻大的小事算个屁啊!
真的关系不好,怎么可能啪叽一下就结婚,而且现在禅院鹤衣竟然还是为了五条悟上门警告他们!
五条家不会一直就奔着两家联姻去的吧?!肯定是吧!
当年假惺惺地说什么一把特级咒具换一个游戏机,要被禅院家的不要脸气死了。其实根本就是你们五条家想稳固关系,自己乐意送的吧?五条悟那个时候才多大啊,你们不同意他能开家里的忌库?
平时看着对禅院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就相信了你们,但却在背地里打着这种算盘!
呸!阴险小人!
同样接到消息的五条家——
...觉得欣慰又感动是怎么回事?
禅院家——
心情很复杂,家主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勿cue。但是...五条悟真的不考虑入个籍吗?
知道这件事的五条悟,在出差的任务完成后马不停蹄地连夜返回东京。
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淡白的光亮,远处的青山缭绕着薄薄雾气的,繁茂的植被掩映着古朴的建族群,一同沉寂在冥冥的微光中。
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带着一身寒凉走进安静的室内,他顺手把手中的提包放到玄关的储物柜上时,一抹绿色的流光随着手中的动作一闪而逝,他一边脚步不停继续往里走,一边抬手解开制服的扣子。
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有些年头的木质楼梯上时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拐过楼梯的转角后,黑色的制服外套已经被脱下来被挂在了臂弯里,同时被摘下来拿在手里的还有脸上的小墨镜。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冰凉光滑的门把手轻轻转动,弹动的金属锁舌因为放轻的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自然也就没有吵醒床上正陷入熟睡的人。
五条悟把制服外套和小墨镜一齐丢在房中的沙发上。在踩上铺在床下的毛绒地毯时,他已经顺脚踩掉了皮鞋。
五条悟在床边坐下来,俯身凑近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的禅院鹤衣。
另一个人的重量让床垫有轻微的下陷,熟悉的气息凑过来时,禅院鹤衣下意识地蹭了蹭。
无意识的依恋动作让原本只是想亲亲妻子额头的五条悟改变了注意。
他伸手拉下被拽高的被子,带着薄茧的干燥手掌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条探入颈后,将禅院鹤衣的下巴轻轻抬高,然后落下温柔的亲吻。
被撬开的唇齿让禅院鹤衣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快过大脑,在她声音含糊地吐出五条悟的名字时,原本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已经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细腻温热的触觉和逐渐攀上神经的快感都给意识蒙上了一层柔和软滑的纱,让人一直陷在绵甜的气息中,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
禅院鹤衣睁开眼时看到一缕阳光透过并未完全拉拢的窗帘落进来,就像是一条淡金色的丝带。
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下不止有枕头还有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另一条手臂则是环在腰间,温暖的体温和平缓绵长的呼吸从身后传来,充分昭示着背后的人正在熟睡。
初醒的意识还很松懈,禅院鹤衣懒洋洋地盯着被纱帘掩映的那部分玻璃门发了会儿呆——
竟然这么赶的回来了而且还没闹多久就放她继续睡,温柔得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果然还是因为出差的事情吧。
本来就在外头跑了两天,然后紧跟着去了国外,又连夜回来。
嗯,她还是得找个时间回京都一趟。
脑海里想着事情的禅院鹤衣在舒服的怀抱中又慢慢睡过去,等她彻底清醒时,身后的人已经不在床上了,浴室里传出隐隐的水声。
里面正在洗澡的人有六眼,即使隔着墙也能看到她的动静,于是,欢快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扉里传出来。
“鹤衣你是猪吗?”
禅院鹤衣:......
禅院鹤衣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进去揍人,但是却忘了自己的衣服在几个小时前被里面那个洗澡的家伙脱掉了。暖洋洋的身体被房间里的低气温一激,她顿时放弃之前的想法,重新裹好被子躺回床上,扭头去找自己的睡衣。
“你是想挨揍吗?还有,我衣服丢哪里去了?!”
“反正肯定在房间里啊。”
没在床上和床边找到睡衣,禅院鹤衣一边无语地朝浴室那边喊,一边下意识抬头去看床头柜:“床这么大,为什么每次都要丢到那么——”
好了,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家居服也已经不翼而飞,再抬起脑袋在房间里扫一圈,毛茸茸的家居服正可怜巴巴地堆在墙边的沙发上。
因为五条悟那已经突破1米9大关的身高,宿舍里的床是特别定制。这张床摆进卧室后,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竟然有些显得逼仄了,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大。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随便围了围浴巾的五条悟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出来了。
“丢到床上会很碍事欸。”
“碍你什么事了?”
“要是不小心弄得皱巴巴的,搞不好还会被说。”
禅院鹤衣:???
“找事是吧,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了?”
用力擦了两下头发的五条悟在床边坐下来,浅色的毛巾盖在湿润的脑袋上,看起来莫名很像一只垂耳兔。
蓝眼睛的‘垂耳兔’伸手把床上的禅院鹤衣连人带被子一块抱起来圈在怀里,笑容愉快地亲亲她:“这叫未雨绸缪?”
禅院鹤衣在五条悟过来亲自己的时候,突然张口咬了他一下:“你就是故意的。”
夏天丢衣服肯定没关系,可其他个季节,特别是温度低的冬季和春季,找不到衣服的禅院鹤衣是绝对不会从床上爬起来的。她的影子里虽然常年备着衣物,但是特意拿影子里的衣服出来穿,又好像显得太没必要了。
“怎么是故意啊,这应该叫贴心吧?”被咬了一口的五条悟毫不介意,蓝色的眼睛里溢满笑意,高高兴兴地说,“脱来脱去的多麻烦啊。”
清亮活泼的尾音上扬,禅院鹤衣甚至还听出一些求夸奖的意思在里面。
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的禅院鹤衣问:“怎么这么赶的回来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去都去了,肯定会在当地搜罗一些点心甜品什么的,然后挑一些喜欢的当做伴手礼带回来。
“那不都是因为我老婆思念我的心情,我隔着海峡都收到了啊。”五条悟抵着禅院鹤衣的额头,唇角翘起,“提着刀把那些老橘子都教训了个遍,跟我出差的辅助监督看到消息时人都在抖欸。好可怕啊鹤衣~”
禅院鹤衣上门的事情压根就没藏着掖着,而且因为去的地方多,难免会碰到一些刚巧来汇报工作的辅助监督,那些高层想把这些丢人的消息按下去都做不到。
于是,整个咒术界人尽皆知。可能还包括看戏吃瓜的异能特务科。
“他们就是欠收拾。”还带着湿意的白发冰冰凉凉的,禅院鹤衣在五条悟的唇上亲了一下后,嫌弃地往后退开,从被子里拿出手抹了把自己的额头,“去吹头发。”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站起身返回浴室里吹头发。
背对她的青年一边走一边抬臂擦头发时,背部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饱满有力的线条。
从发梢上滴落的水珠砸在宽阔厚实的背部,顺着沟壑分明的肌理流下时,感觉就像在玩什么穿越山岭的大冒险。
卷着被子坐在床上的禅院鹤衣盯着五条悟的背影消失在浴室的门里后,直直地往后躺回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漫不经心地想——
就算不请假,今天也不会有人敢这么不怕死的给他们丢任务过来吧。
***
手机邮箱安静了天后,禅院鹤衣和五条悟才重新接到任务的委托。
知道他们正常做任务的消息后,高层们松了口气,特别是京都那边——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损失不大,损失不大。
但是他们才放心没几天,在关东地区做完任务的禅院鹤衣忽然绕路回了关西的京都,直接进了总监部的官邸并且发话让人去见她。
京都这边的高层:......
东京那边好歹还是她自己上门,怎么换成京都这边,就是他们自己排队去受虐呢?!
可心里就算再不满,也没人敢拖延——
五条和禅院的本家可就在京都,而且,禅院鹤衣现在的身份可不仅仅是禅院的家主而已。
说到底!
两家世仇怎么会结婚啊!!!
东京这边的高层:这么对比起来,我们的待遇好像还不错啊?
浦野家:我们竟然是这次暴力事件中的最大赢家?
利川绫:......
禅院家的这位家主还真是...有个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