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小师姐”,姬透眼里渗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脸上露出喜俏又温柔的笑容。
她没有任何抗拒地依在他怀里,伸手紧紧地拥住他,将脸埋在他怀中,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分离一个月,其实她真的很想他。
摄影珠在旁边,将这两人小儿女般亲密的姿态记录进去。
神仙居,所有关注水镜的修士都到这一幕。
修士虽然不拘小节,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很少会这般亲密地搂抱在一起,不过再两人脸上的神色,众人倒是明白。
有人笑道:“剑尊,你这对徒儿何时举办合籍大典啊?”
“这事不急。”阆吾剑尊冷冽的面容难得露出几分笑意,“他们的修为还低,待将来有所成后再举办不迟。”
这话也算是当众承认两个徒儿在他这师尊的作主下,已经结有婚契,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既是未婚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一些倒也无妨。
出窍期了还低?
在场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真谦虚,还是故意炫徒弟,心头都有些酸溜溜的。
然后他们听到更让他们心酸的话。
“何况,他们的年纪还小呢,过个几百年再举办也不迟。”阆吾剑尊如此说,一副老父亲舍不得一对儿女的模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也算半个父亲。
其实他巴不得马上给两个孩子举办合籍大典,可惜不管是宗主还是几个徒弟,都说不急。
真是急死他这师尊了。
众人脸皮抽搐得厉害。
阆吾剑尊这话其实也没错,这两个小辈如今还未满两百呢,确实挺年轻的,特别是在那些两三千岁的老怪物面前,不足两百岁都是小家伙。
然而这修仙界,不足两百岁的出窍期可没有多少个。
就算是在月级大陆,不足两百的出窍期也能称一句天才。
明莫非了一眼水镜里少女喜俏的笑脸,明媚灿烂,甚是讨喜。
他叹了口气,“真可惜啊。”
当年要是明炀那臭小子的嘴巴没那么臭,这么可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他的道侣了,那小子可真不会把握时机,白白错过这么美丽又厉害的媳妇。
没遗传到他这叔父丁点的眼力,啧!
幻海宗主这话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大多数人都不明其意,只有那些观云宗弟子明白,当年姬透差点就和幻海宗子明炀定亲。
阆吾剑尊冷笑一声,“明宗主也不必可惜,本尊这徒儿心气高,总要挑个合适的才愿意的。”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指幻海宗子比不上姬透现在挑的厉引危嘛。
当年只是在宗主的面子上勉强同意给两个小辈相,后来没成时,他心里其实偷着乐的。
他可舍不得自己养大的翡翠帝王白菜被幻海的猪拱了。
就是幻海宗子说话不好听,作长辈的不好出手教训,三个徒弟当时出手揍人时,他就当作没到。
明莫非自不会与他一般见识,点头道:“明炀那小子确实没眼光。”
虽然自家的宗子自己夸,不过若真比起来,明炀确实比不上天生剑骨的厉引危。
不管是资质,还是那份心性。
透过水镜,众人都能到厉引危此时的模样。
他那身血衣,以及那苍白得透明的脸,便知他此次受伤有多严重,甚至养了一个月也不见好。
有乌焰这个九阶炼丹师在,他们相信厉引危身上肯定不缺灵丹,可这样的情况下,他仍是没好,也知道是伤到什么地方。
想到他当时可是凭一己之力对上歶毕使者,导致空间为之崩溃,众人又有些理解。
那样的情况下,能活着都已经是幸运。
就在众人盯着水镜时,突然画面偏移,直接对着黑漆漆的塔壁。
众人:“……”
不用问也知道,小两口难得重逢,肯定要慰藉相思,想必两人卿卿我我的画面不愿意让外人到。
众人都很谅解,便转头去燕同归和莫乱的水镜。
可惜这两人的水镜呈现的画面也非常无聊,竟然在塔里逛起来。
这塔空荡荡的,两人走得也慢,主要是带路的修罗离开顶层,直接拦住燕同归他们,不让他们去顶层打扰到它的主人谈情说。
燕同归和莫乱自然识,便在一二层转。
这座狱塔的一二层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摄影珠也记录不到什么东西。
众人没再关注,开始猜测那修罗和厉引危的关系,不知厉引危是用什么法子,竟然能让一个修罗认主?难不成他这天生剑骨的剑修厉害到连修罗都为之折服?
姬透扶着厉引危重坐下,这其间,他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也没有松开,由他握着,关心地问:“你的身体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摸他的脉。
厉引危下意识想说没事,尔后神色微顿,面上适时露出几分脆弱之色,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被力量反噬,伤到根骨,恢复得慢一些。”
姬透也正好检查完他的身体。
确实如他所说的,伤到根骨,差点连那珍贵的剑骨都被震碎。
可见当时那一幕凶险之极。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呼吸有些急促,眼睛有些酸酸的,只是却无任何眼泪滴落。
厉引危一直凝望着她的脸,哪里感觉不到她的异样。
浓密漆黑的眼睫微颤,那张冰冷的雪颜露出浅浅的笑,“师姐,别担心……”
“当时很痛吧?”姬透闷闷不乐地说,“我明明到你已经失去意识,我想去拉你的,将你带进空间里的,可是我离你那么远……”
空间崩溃后,形成的空间通道太快,根本不给她机会。
纵使她能保持清醒又如何?
她还是不够强。
厉引危望着她,唇角微勾,并没有说话。
直到她伸手揽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
他微微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丝,心里涌起一股脉脉的温情和怜,以及那被触动的愉悦之情。
“师姐,已经过去啦。”厉引危笑着说,“而且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就痛习惯了,这点不算什么。”
虽然他说不算什么,可她还是为他心疼难过。
难得她如此亲近自己,厉引危是高兴的,可若是她一直这般难过,他又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那就转移她的注意力,“师姐,五彩鹿的血可以为我缓解,你取一杯血给我。”
姬透赶紧收拾好情绪,想到了什么,取出一个匣子。
厉引危不解地着这匣子,就见她小心翼翼地将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