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刻正满心戾气没法发泄,那只进阶狂尸居然还想逃,刚一跃起,就被突然落下的黑影踩住了脖子,狠狠砸落地面,脖颈只剩一团烂肉,进阶狂尸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一群畸化人:“……”
男人蝠翼再振,这才抱着季栩往家飞去。
扔下脑袋和混杂晶石,男人甩掉脚上的鞋子,穿着棉袜进屋,鞋子踩了太多脏污,不能弄脏家里的地毯。
家里的炉火还未熄灭,房间很暖,男人小心的把季栩放在火炉前的地毯上,替他脱了鞋子和外套,把抱了一路的背包扔在旁边,转身下楼,去给季栩倒杯热水暖一暖。
巨大的蝠翼缩小到等人高,乖顺的贴在后背,男人转身的时候飘出几朵白色羽绒,原本厚实的羽绒服,此刻已经只剩两层薄皮了。
季栩:“……”
男人很快端着热水回来,看着季栩喝下去,又站起身去把杯子放到柜子上。
看着男人忙忙碌碌,季栩的视线盯着一团缓缓飘落的羽绒,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牵动了伤势,胸口跟着闷痛起来。
依旧保持半堕变形态的男人,冰冷的竖瞳中流露出困惑,他凑近季栩,想要替他顺顺,缓解疼痛。季栩突然靠过来,左手摸上了男人的后背,摸到了羽绒服上的破损,也摸到了从破损中延伸出来的蝠翼。
整只半兽都僵住了,竖瞳倏然放大,变成了椭圆形,他的呼吸不受控制的重了几分。
徘徊在蝠翼根部的那只温软手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从翼骨的上端摸到了隐秘的根处,那里和男人的肩胛骨相连。
温热的掌心握住蝠翼根处,霎时引燃男人压抑已久的欲望,体内涌动的热流像只得不到发泄的狂兽,在腹中横冲直撞,翻绞得男人额上青筋浮现,忍耐到了极限。
始作俑者却丝毫不觉,“蝠翼很凉,翼根却是暖的,衣服破了这么大个口子呼呼灌冷风,应该给你特制飞行服……”
本就不知克制为何物的半堕变兽形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半兽仅剩的理智已经被□□烧光,直接把人扑倒。
季栩一脸错愕,灼烫的呼吸喷在颈间,男人的呼吸很重,蝠翼根部也热得烫手。
“你……”对上男人双眸的一瞬,季栩瞳孔剧烈颤动。
那是一双充满情-欲的金瞳,金色之下压抑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和仅剩一丝的挣扎克制。
黑色利爪抓烂了地毯,发热的鳞片不减反增,像是分分钟都会完全堕变。
季栩慌忙松开蝠翼,伸手覆上男人的面颊,像是要按住黑色鳞片,不让鳞片继续增长,“哥,冷静下来。”
季栩还没理清楚缘由,就见秦砚安再次开始堕变,他立刻就要使用回溯钟,却见男人弹跳而起,朝着门口遁走。
季栩跟着坐起,胸口和手臂再次传来剧痛,他缓了缓,才撑着地爬起来,踉跄着追出房门,追下楼,看到晃动的棉质门帘,知道秦砚安出去了。
他赤着脚追到院门外,哪里还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季栩喘了几口气,冲着高空喊了一声,“秦砚安——咳咳咳!!!”
季栩捂住胸口,痛得面色煞白,想到回溯钟,精神能量缠住分针,向后拨去!
时间回溯,季栩依旧躺在地毯上,男人撑起身子,再次弹跳而起……这次季栩没有忙着使用回溯钟,他看见了金色竖瞳中疯狂压抑的情-欲和渴望,浓烈到快要失控。
所以他,逃了。
季栩撑起身子,“秦砚安!回来!”
时间可以回溯,经历过的疼痛记忆却不会消失,季栩的冷汗滑落,伤痛和头痛一起袭来,他强撑意识去看回溯钟,他想回溯五分钟,却只回溯了一分多钟,他的精神能量全部耗尽了。
熟悉的头痛将他席卷,今夜他耗费了太多精神能量去激活水晶,时间回溯更是消耗巨大,可他在短时间内使用了三次,导致最后用在秦砚安身上的时间不够了……
季栩很后悔。
不是后悔时间回溯救下白亭岩和守卫队长他们,而是后悔耗费太多精神能量去激活超七水晶,外面那些普通狂尸完全可以放一放,它们无法爬上围墙,不需要这么着急灭掉,他应该为秦砚安留下更多精神能量才对……
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快步跑上楼,季栩抬头,看到过来的是陶青梧和郑医生,不是秦砚安,他的眼眸瞬间黯淡。
陶青梧:“……”
郑医生:“……”
郑医生无奈道:“不用这么失望吧?是秦先生让我们过来给你治伤,你怎么样了?”
季栩立刻道:“他人呢?”
郑医生走过来,“他说要冷静一下,让你不要担心,好好治伤。还能走吗?”
季栩吸了口气,点头,披上羽绒服,被扶下楼,穿上高帮靴,一路去了诊所。
季栩边走边观察,秦砚安既然让他们过来接他,自己肯定就躲在这附近,季栩不信他不防着进阶狂尸,可直到进了诊所,季栩都没发现那道人影。
郑医生熟门熟路的锁上诊所大门,他们只要不出去,待在诊所里也很安全。
秦砚安这么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季栩从开始的担心,变成后来的生气,好几次他都能感觉到有双目光在窗外凝视他,等他回头去找,却又什么也找不到。
季栩知道,肯定是那个逃走的家伙偷偷回来却又不敢出现,季栩很气,看他能躲多久,几天下来,他连生气也没了,躺在床上,反复回想那夜的情景。
季栩有点不确定,堕变兽是不是会有发-情期,如果有,秦砚安为什么会突然发-情?如果没有,那他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当时秦砚安扑倒他,附在他颈边是想干什么?咬他吗?野兽袭击人类都喜欢咬脖子,只要准头够好,绝对能一击毙命。
季栩当时都是错愕,没反应过来,也没多想,现在回想,只记得粗重的喘息和灼烫的呼吸,还有因为压抑和克制抓烂的地毯。
白天想的太多,导致季栩夜里做梦都是那双充满情-欲的金眸,梦里的男人附在他颈边,滚烫的呼吸变成了湿热的唇舌,男人霸道的压着他,把他脖子以上都舔了一遍,不停低语“我的,听听是我的……”
季栩从黏腻湿热的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不少汗,发觉被子里的异样,季栩僵住了,片刻后一脚踢飞被子,牵扯到胸口的伤,痛得他嘶嘶吸气。
“草……”季栩翻身爬起来,一脸阴沉的去洗手间。
肯定是火炉太暖了……
季栩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念出那个名字,“秦!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