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恢复意识,并从弥漫着消毒液气味的医院特需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新年了。
据说床位是SPW财团帮我安排的,还承担了所有费用。检查下来医生说我身体非常健康,只是精神受到了一些创伤所以迟迟未醒。
从12月26日前往埃及,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天时间,但感觉自己的齿轮一刻都没有停下运转。直到医生发现我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去通知外面的人。没一会后,我很意外地看到空条承太郎毫无表情地进入病房内,用他一如既往冷淡的口气告诉我吉良吉影已经被他们彻底打倒的时候,我才感到如释重负,整个人甚至有些不真实感。
“是吗……终于赢了吗……真不容易啊。”
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意识到自己赢了,此刻竟感觉心情变得格外平静。我终于活下来了,那个杀人魔的阴影终于远离了我,我再也不用每晚都做噩梦,担心着迎来自己被他杀死的那一天。
不过这个时候,我又发现空条承太郎的羊毛制服外套被丢在病床旁边的座位上,似乎已经在那里放了很久的样子。
咦?难道他早就来了?
这个发现让我隐隐有些意外,空条承太郎一直在看护我?
“托你的福。”
虽然承太郎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他的眼神比刚开始遇到他的时候柔化了许多,也不像未来那副对谁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我甚至发现他似乎在笑。
“可惜你错过新年了。”
他捡起外套,在座位上很随意地岔开双腿坐下,话也多了起来。
“本来很热闹,老头子和波鲁那雷夫喝多了一直在发酒疯,老妈非说回头要给你补过,她还给你准备了和服,你可以不用理她。”
“那可不行,那是女孩子重要的18岁的新年呢。”
空条承太郎说话的时候,病房外面又进来了一个看起来很非常温柔的金发女人。她笑着把带来的鲜花插进床柜上花瓶里,并无视了看起来很头痛的空条承太郎,热情地向我微笑道。
“你醒了吗忍酱,真是太好了……是的,新年承太郎和花京院君一起去神社祈福了,那孩子虽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其实很担心忍酱的状况,还特意为你求了健康御守呢。”
“啊……真是意外呢。”
可能是睡太久了大脑还迷糊的没反应过来,我呆呆地脱口而出后,突然意识到有些尴尬。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病号服的口袋,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个御守。
……真可怕啊,简直无法想象承太郎和花京院一起去神社的样子!
于是我连忙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并转移话题道,“对不起,我是想请问我睡了多久?”
“……啰嗦。”
空条承太郎似乎不太想被我知道这件事的样子,他转头移开了目光,这个似乎是他母亲的女人不由笑了出声。
“是的,我第一次见到承太郎这么在意一个女孩子,我真的好高兴啊,这孩子终于开窍了……啊,也没有多久,就睡了一天多,忍酱的妈妈来过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她说很感谢承太郎愿意照顾你,真是个友善又通情达理的人呢。对了我是空条贺莉,忍酱可以叫我的日本名圣子,喊圣子阿姨就好。”
“谢谢您,圣子女士,让你们费心了。”
我依旧感觉自己的大脑运作很慢,试图把整件事串起来。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有点搞不懂了,而且小目忍的妈妈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看到这样的帅哥直接连东大的大学生也不在乎了吗?虽然空条承太郎确实很辣,而且是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接近的财阀家的继承人,小目忍的母亲本来就是教忍脚踏几条船找更好的男人的……也罢。
我心中暗暗腹诽,当然最震惊的还是陪护我的人竟然是空条承太郎,完全看不出他竟然是有这种耐心的人,而且他为什么要陪我?打完吉良之后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总之我带着很多疑问,还是从他们的口中,大致了解了在我昏迷之后的情况。
在我主动去碰触解除仗助身上的爆弹之后,仗助使用他已经觉醒了的疯狂钻石能力,在我爆炸的瞬间就把我修复好了。但让我困惑承太郎被炸的时候仗助怎么没反应过来,否则我都不需要那么做,我当时是抱着一种悲壮的自杀式决心,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不过结果也是好的,那样也解除了我身上的败者食尘,现在我不用再担心,可以对任何人说出吉良吉影的事情了。
当然说不说也无所谓,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看过了我的遗书,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感觉直接社死。
当空条承太郎大言不惭地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
“……你不是说希望不需要看我的遗书吗?”
“对,但这是另一回事。”
他态度显得非常理直气壮,但同时突然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因为我还是想知道你当时是抱着怎样的觉悟,来做那件事情的,谢谢,以及你做的一切。”
“……”
……哦。
“……不客气,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