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其他人,早就被他这套迷的五时花六时雨了吧。
白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中暗笑。
他伸出手,柔声细语道:“我想洗澡,抱我过去吧。”
萧恪把人抱起,动作几分粗鲁,故意掐紧他的大腿。
疼痛袭来,白宿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你掐我干嘛。”
“你不是瘫痪了么。”
“……”
“又没伤到感觉神经,只是瘫痪而已。”
萧恪笑笑:“随手帮你做做按摩。”
白宿这下可以确定,这个诡异的护工绝对是来试探他是否真的瘫痪。
这样他先利用自身优越条件让自己对他迷得死去活来,接着再无情抛弃,最后导致自己身心饱受摧残,好一点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最差的结果,厌世。
好啊,看看谁更技高一筹呗。
萧恪把白宿抱进浴室,替他放满热水后将他放进浴缸,接着问道:“是我帮你洗还是你自己来。”
白宿银牙暗咬,一副傲人折腰的不甘表情:“我自己洗,但你要……在外面守着我。”
萧恪一挑眉,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
泡了约摸半小时,白宿冲了身子,随手扯下浴巾冲着门口喊道:“我洗好了。”
房门被推开,萧恪乘着朦胧雾气走进来。
入眼便是白到发光的身体可怜无助地倚在浴缸里,纤细手腕抓住浴巾半截,努力挡住身体却又露了半分。
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萧恪还是不可避免的怜爱了。
他轻轻把人抱出来,浴袍裹住他,掌心是被热水蒸腾后湿润温热的触感,像把小锤子一波波敲打着他的理智神经。
送到床上,还怕他冷,赶紧用被子包裹住。
找出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这人十分敏感,敏感到好像头发里都长了感觉神经一般,轻轻拨弄两下身子便开始发颤。
“弄疼你了?”萧恪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
白宿摇摇头:“没有。”
身子却还在抖。
萧恪无奈,再收了几分力道,不自觉脱口而出:“好了,我会轻轻的,乖。”
白宿背对着萧恪,不着痕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吹干了头发,萧恪扶着他进了被窝,帮他盖好被子,关掉电灯:“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白宿乖巧点头,拉过被子蒙住半截脸。
房门关上,世界顿时归于一片平静。
约摸过了大半小时,白宿掀开被子下了床。
成日这样坐着躺着腰骨实在受不了,他得下去摸回他的呼啦圈运动运动,避免腰肌劳损。
他踮着脚尖踱步到门口,贴在门板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阒寂到可怕。
很好,就是现在。
白宿轻轻转动门把手,十分小心打开了门,慢慢伸出脑袋想先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
! ! !
一张阴冷的脸,距离自己不过几公分!
那双寒星般的双眸,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白宿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双腿一软斜斜瘫坐在地。
他使劲掐着大腿,努力挤出几点泪花,嘴里还念念有词:“白宿,你可以的,虽然现在不行,但只要努力,你一定可以再站起来的。”
萧恪看着坐在地上眉间笼愁满眼不甘的白宿,嗤笑一声。
他蹲下身子将白宿慢慢扶起来。
虽然心知肚明,但着实有被他这一举动笑到,太可爱了,都不忍心拆穿他。
“怎么自己下来了,不是让你有事喊我。”
“我想喝水,但是,不想打扰你。”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上了。
“那我以后等你睡着了再睡好不好。”萧恪扶着他回了床上,又下去帮他倒了水。
白宿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余光悄悄看一眼萧恪。
“睡不着?”萧恪问道。
白宿点点头:“刚从家里搬出来,第一次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感觉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那怎么办。”
“给我讲故事吧可以么。”白宿攥紧水杯,“但如果你累了,不讲也没关系的。”
讲,讲还不行?
萧恪拖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手指抵住额头,冥思苦想半天:“小红帽的故事吧,我只能想到这个。”
白宿忍住笑:“可以啊。”
结果萧恪讲故事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语音AI,听得白宿昏昏欲睡。
当他用机械冰冷的语气讲到小红帽智斗大灰狼的桥段时,白宿终于憋不住笑。
他抬手捂住嘴巴,笑得不留情面:“好幼稚,听不下去了。”
“那就睡觉。”萧恪扯过被子给他盖好,“明天九点起,带你去医院做复健。”
“不行,我睡不着。”为了给不用早起做复健找个合适的理由,尽管白宿现在已经困到脑袋发懵,却还坚持着不睡。
要是把这位也一块折腾到早起不能,兴许就能躲过一劫。
这时候,白宿却见他忽然站起身,手指抚上腰带。
“咔哒”一声,扣带被他解开了。
白宿愕然地看向他,只见他满眼寒意如南极冰层,一声不吭解开腰带,抽出,随手往白宿床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