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迫切地祈求:
“吃掉我。”
那颗心脏越跳越快,红得仿佛即将滴出鲜血。
“好啊,来这里。”
周箐用双手捧起鲜红的“果实”,垂头落下轻柔一吻:
“到我的身上来……”
在她唇瓣接触心脏的一刻,无数漆黑的触须从周箐的掌心涌出,像疯涨的浪潮吞没“血肉之屋”,深深埋入怪物的血肉。
周竹生终于触碰到了周箐的内心——
潜藏其中的从不是什么恶心恐惧,而是彻骨的杀意。
……
周箐在同怪物牵手的一瞬,使出“欺诈师”惯用的花招,用触足连接□□,以便操控对方的情绪变化,施加心理暗示。
她温柔地疏导周竹生的压力,分担祂承受的痛苦,然后自然而然知晓了“裁决者”所做的恶行:灼伤、殴打、撕裂、嘲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我要杀了他】
注视着怪物记忆碎片,这个念头在周箐心中浮现。
不行。
她必须冷静下来,祂还在危险期,随时会难产出事,现在必须先全力安抚祂。
可是随着她深入怪物的内心,那些痛苦也愈发强烈,于是杀意也跟着浓郁——
【我必须杀了他】
到了后面,这种念头甚至成了笃定的结论,让愤怒到极点的周箐变得冷静。
不行。
再等等,等到孩子出生就好。
周箐平静地等待,直到孩子降生。
她凝视着那个可怜的、即将失去“母亲”,亡命天涯的“早产儿”,感觉那道声音终于吞没了自己。
【裁决者,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
【附着在我身上,把你的身体暂时化为铠甲,由我来撕裂他的身体!】
而虚弱的怪物,准确地接收到了“黑线”传来的指令。
……
有“血肉小屋”牢牢锁住“产房”内的气味,外面的“裁决者”并不知道周竹生正在一边反抗一边生产。
在他看来对手已经接近力竭,现在只是在负隅抵抗。那种不断硬化身体的姿态像极了故事书里保护孩子的穿山甲妈妈,让他觉得乏味又可笑。
差不多该给“暴食”最后一击了吧。
他的电力也是有限的,拖久了反而容易产生新的变数。
如是思考,“裁决者”停下猛攻。
他屏息,专心凝视坚固的血肉之树,将电力聚集在握紧拳上,打算一点击破。
从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中逃离,得以喘息的周竹生同样停下了动作。祂静静伫立于原地,不详的黑色从祂的脐中浮现,像是一颗小小的“黑洞”。
怪物庞大的身体开始坍塌,以惊人的速度向“黑洞”收缩。
他打算在自己蓄力的时候变小逃跑!!
“别想逃!”
“裁决者”发出低吼,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怪物,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寂静,金色的巨浪劈开黑暗,在他双脚踏过的地面犁出一道深痕。
“你说、谁要逃跑?”
回应他的是一道冰凉的女声。
“我要把你的脑壳掀开。”
被漆黑铠甲覆盖的拳头砸向青年的脸庞。
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