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休拉觉得对面有一点奇怪。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想要接近她的潼恩, 因为压制的原因,只能断断续续地从她的心声中听出“可爱”“想画”这样重复的音节,磕磕绊绊, 又不断循环, 显得有些诡异。
但厄休拉自己就是非常诡异的东西,所以她接受良好地问:“你为什么要画我?”
潼恩认真地说道:“因为我想。”
厄休拉:“可是我不想让你画。”
潼恩:“QAQ真的不可以吗?”
厄休拉面无表情, 坚决地:“不可以。”
她对这样的小女孩没什么恶感,但被“捕捉”并“画入画面中”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太妙。
不过她能感受到,潼恩并没有什么威胁,这里杀过人最多,威胁也最强的,应该是潼恩隔壁的那个金发女人。
金发女人的双臂看起来还有些不太灵活,但她在使用时依旧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 甚至让人怀疑她仍然能够重现当初直接用臂力搞死人的壮举。
而此时,她敏锐地注意到了厄休拉的目光, 视线移过去,微微挑起眉,漫不经心地说道:“新人啊……”
还是牢房在潼恩隔壁, 和自己离得如此近的新人。
维拉琼卡可并不认为, 典狱长会随便什么人都扔到这个特殊的地方来。这只能说明,新人身上,或许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也可能是对她们来说致命的东西。
不过维拉琼卡兴致缺缺。她是聪明人, 她比亚隆更能够意识到现实——至少在现在,妄想和典狱长作对,根本就是在找死。
这里的死当然不止包括肉.体死亡, 那个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你。
维拉琼卡相信, 典狱长应该也知道自己会安生一阵子。
那么, 他是为什么要把新人安排到这里呢?
很快,她低笑了起来。
“啊……我倒是忘记了,还有两天,白萝莉应该就能出禁闭室了吧?”
被切断双腿扔进禁闭室里,按那个女人的性格,恐怕回来就会发疯。
典狱长真是好一个坐山观虎斗,半点都不在意监狱里会不会为此而混乱。
“白萝莉,你很怕她吗?”
黑发新人直勾勾地看过来,维拉琼卡这才发现她的眼睛虽然颜色更浓,饱和度更高,但仔细看去,却竟和典狱长有几分相像——
如同让人直面深渊。
维拉琼卡微眯双目,轻呵一声,懒洋洋地说道:“话可不能乱说,小孩。”
潼恩赞同地点点头:“维拉琼卡姐姐很厉害的,比怀特姐姐要厉害。”
她仔细记住新预备画材胸口铭牌上的名字,说道:“还有厄休拉姐姐,一定也会超厉害的。”
维拉琼卡:“别管她,她脑子不正常。以及不要答应被她画,鬼知道她的能力什么时候就生效了。”
厄休拉:“……?”
她眨了下眼睛。
两个奇怪的人。
……
……
厄休拉在白萝莉没来之前,生活可以预见到是平淡的快乐,但夏佐就不一样了。
褐发少年左边住着一个阴阳头的阴郁青年,右边住着一个红头发的阳光变态,一时之间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样的邻居。
不过在这样与世隔绝的监狱里,似乎也并不用注意什么领袖形象。
很快,他就干脆开始放飞自我,暂时抛弃脑子,快乐释放本性了。
红发男人:“我有蛋糕哦~新人,你想吃吗?离我近一点——”
夏佐,诚恳地:“对不起,我不饿,而且狱警走之前说了不能离隔离栏太近。”
红发男人:“为什么要把肉猪的话奉为圭臬?我能让你感受到永恒的快乐~”
夏佐,惊悚地:“等等抱抱歉,但我真的不搞男同!!”
亚隆:“……”
他的神色一瞬间扭曲了。
显而易见,褐发少年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红发男人阴沉地笑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啊~你最好永远都注意不要离我太近。”
夏佐认真地说:“请放心,我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