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上天之后, 在空中旋转。苏真被甩得晕头转向,要不是身上绑着安全带, 她可能已经从挡风玻璃那儿飞出去了。
而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 我又飞了!
可能是因为不是一次坐车上天的缘故,苏真居然出奇的淡定。她都不需要落地,就召唤了亡夫一号。
车子在空中翻滚了几圈之后, 轰然落地, 整个车子都被摔得破破烂烂的。
五个影子从旁边的绿化带里走出来,路灯下,五个人奇形怪状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更显狰狞。
如果此时苏真看见了他们, 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居然都穿着玩偶服。
他们分别是泰迪熊, 粉红章鱼,熊猫,小黄鸭,以及恐龙。
五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围在车子周围, 恐龙开口了,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车里没有人。”
“一定是动用了灵异。”粉红章鱼往周围看了看,然后他看见了不远处的地面有一滩水。
他看见了,其他人也看见了。
泰迪熊一边走向那滩水,一边道:“她的其中一个葫芦仙的灵异就是水, 能力是封印。凡是走进了灵异范围之中的人或者厉鬼,都会被拉进水中,然后被封印。”
说着他停下了脚步,道:“不过, 一次只能封印一只厉鬼。”
“咕噜咕噜……”
地面上的水开始沸腾,紧接着水面开始往四周扩散,面积越来越大。五个穿着玩偶服的人一动不动,就这样站在原地。
终于水中的两个人憋不住了,苏真和张灿君同时出现。
“咳咳咳……”张灿君一阵剧烈的咳嗽,抱怨道:“你也不说一声,我差点被呛死。”
然后她就看见了面前的五个穿玩偶服的人。
“哎哟我去!”张灿君吓了一跳,“这什么意思?机器总动员吗?还是在拍迪士尼?”
苏真盯着那五个人,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姐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她说:“这还看不出来吗?都是来杀我的。”
“我就是随便感慨一句。”张灿君看着那五个人,表情一言难尽,“看起来好像什么崇拜玩偶的邪//教组织。”
“怎么办?”苏真紧张的问。
“跑。”张灿君道。
“啊?”苏真惊了,“万一跑不掉呢?”
“跑不掉再说。”张灿君做好了起跑的姿势,她道:“姐姐今天教你一个遇到危险后的应对方法,第一选择永远都是跑。其他的选项,都是跑不掉了才选的。”
说完她转身就跑,苏真连忙跟着跑。
跑着跑着她离张灿君的距离越来越远,苏真可无语死了,为什么她穿高跟鞋还比我跑得快?
不过好在后面并没有人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玩偶服不方便追。
她正在庆幸,忽然前面的张灿君停了下来。
苏真跑过去问:“咋了?是不是跑不动了?”
张灿君的脸色非常难看,正死死的盯着前方。苏真也朝前方看去,然后她就明白了一切。
前方不远处,有一辆翻转过来躺在马路上破破烂烂的车,车子的前方看着五个穿着玩偶服的人。
难怪他们不追,因为根本不需要。
“鬼打墙。”苏真小声道:“需要遮住阳气然后再跑吗?”
张灿君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鬼打墙,这是厉鬼的灵异。”
她紧盯着前方道:“以前,总部有一个人,他葫芦仙的灵异很特别,是循环。所有的厉鬼和活人进入了他的灵异当中,就会一直在一个地方循环,走不出去的。”
“啊?”苏真心说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灵异都有,她问:“现在这个情况和你说的那个灵异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根本就是我说的那个人。”张灿君一脸晦气,“后来他叛出玄门了。”
说着张灿君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大声道:“郝仁义,大家都是熟人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干嘛这么藏头露尾的?虽然你长得丑,但长相是爹妈给的,你也不能总遮着不让人看吧。”
听完她的话,苏真忍不住犯嘀咕,那个人叫郝仁义?干的这事儿跟仁义有什么关系?他爹妈取名字难道是取的反义词?
这时站在中间的熊猫开口了,“张灿君,我们的目标不是你,识相的就别插手。”
张灿君冷笑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们张家人。”
“呵呵。”小黄鸭冷笑道:“我们不仅敢威胁,今天还要杀一个张家人呢。”
“敢杀老娘?借你个胆。”张灿君说完之后,周围的温度突然骤降。
苏真扭过头去,就看见张灿君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陈旧蓝色中山装的中年妇女。
妇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灿君身边,她微微弓着腰,头上的短发花白杂乱。再看妇女的脸,苏真下了一跳。妇女的嘴巴居然不见了,整个嘴部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洞,没有嘴唇也没有牙齿,洞里也没有舌头。
她瞪着一双微微凸起的眼睛,看起来仿佛随时都能冲上去和人打一架。
这就是张灿君的葫芦仙?
张灿君对苏真道:“小苏,站到我身后来。”
苏真连忙站到张灿君身后,这时候那个没有最的妇女竟然说话了。她明明没有嘴巴,也没有舌头,但她却说话了。声音非常古怪,苏真听着一阵心烦气躁。
只听那个妇女说:“你们这几个短命鬼,一时三刻就要死!”
话音刚落,前面穿着玩偶服的五个人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他们甚至维持不住站姿,咳得撕心裂肺的。
就在这时候,小黄鸭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居然是一个穿着孝服的年轻女人,女人身披白衣,一出现就跪在地上,正朝着张灿君的方向。
孝服女人出现后二话不说,立刻就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凄凄惨惨连绵不断,随着她的哭声,张灿君忽然身影不稳后退一步。
苏真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面色惨白,嘴唇泛青,一脸快要不行的样子。
“哭丧鬼……”张灿君骂了一句,她对苏真道:“这次麻烦了,要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