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禅院甚尔说。
惠没什么表情,大概是因为被自己这个做什么都很随便的爹随便对待的都习惯了,只有佑果脸上有一道错愕闪过,不过很快恢复平常,和禅院甚尔说了句再见同样打算走进幼稚园。
然后佑果的肩膀就被禅院甚尔捏住了,他力气没有用很大,不过劲很巧,让佑果一时间挣脱不得,佑果下意识想甩手挣脱,不过忍住了。
他现在可是单纯的幼稚园老师,哪里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禅院甚尔呢?
然后瘦弱的老师被人高马大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禅院甚尔先生半威胁着避开人群压在墙角。
绿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佑果还带着茫然的脸,禅院甚尔省去废话单刀直入:“你是谁?”
和禅院甚尔那经过风吹雨打显示出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不同,佑果白的像云朵,看上去就是一脸很好欺负的模样,被压在墙边的佑果头发轻轻垂落下来贴在脸颊边,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慌乱:“禅院先生?”
佑果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了,他挣扎着想要挣脱禅院甚尔的桎梏,却发现禅院甚尔的手看似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却好像锁链一样坚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是做什么?”
禅院甚尔半信半疑,就算是半疑在他眼里也等于是百分之百的可疑,另一只空闲的手带着杀气迅速地朝佑果的脖子伸去,如果佑果真的是那晚抢了他单子的杀手就应该在下一秒避开,可是禅院甚尔的手指碰到那片皮肤时,佑果脸上仍是困惑和茫然,甚至都没有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面对危险时下意识会绷紧身体的警惕。
禅院甚尔望着手下佑果的眼神沉默了片刻,被掌握着命脉的佑果似乎对周身的危险一无所觉,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唔——禅院先生?”
“爸——”
惠的声音在禅院甚尔身后响起,禅院甚尔轻轻地“啧。”
发现自己老师没在身边的惠回头找人却发现自己流氓一样的老父亲压着自己的老师不知道在说什么。
禅院甚尔回头,发现惠正冷淡地看着他,眼里写满的都是“你居然对我老师出手”的凝重复杂。
自己老爹不做人的水准更进步了。
禅院甚尔:……
松开卡着佑果肩膀的手,禅院甚尔卸去刚才的杀气,又变成放松时的慵懒的大猫模样了。
不咸不淡地朝佑果扯扯嘴角,禅院甚尔松开钳制着佑果的手,口吻随意,“认错人了。”
他甚至都没有说一句不好意思。
直接转身潇洒地离开现场,只留下佑果和惠两个人面面相觑,惠迈着步子走到佑果身边拉住他的手,“老师,你没事吧?”
佑果摸了摸脖子,刚才禅院甚尔指尖落在上面的触感还残留着一些。
佑果回过神,和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惠笑笑,“没什么,惠,你爸爸可能担心我是坏人吧。”
惠不觉得自己看上去就柔弱无害的老师惠是什么坏人,他更倾向于是禅院甚尔自己疑心病重。
难得猜对却被怀疑的禅院甚尔:……儿子白养。
*
因为损失了一个大单,导致自己彻底变成穷光蛋的禅院甚尔从孔时雨手里又多接了两个单子,任务完成后又变成富翁的禅院甚尔毫不意外地改道去先去了赌马场。
几注压下去毫不意外又白干一单的禅院甚尔不爽地咂了一下嘴,从赌马场出来后转头去了酒吧。
五光十色光影迷乱的酒吧中多是红男绿女,禅院甚尔的一身黑在这里并不突出,但是凭着周身呼之欲出的荷尔蒙和俊美野性的外表在这里依然吸引到不少的目光。
角落里端着酒杯眼神迷离正的女人在看到禅院甚尔时眼睛一亮,用手理了理自己柔顺的波浪一般的卷发,她脸上绽放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朝禅院甚尔走去。
“你好。”女人脸上是柔美的笑意,“你经常来这里玩儿吗?”
禅院甚尔毫不意外女人的靠近,他缓慢地为自己点了根烟,点点的红色在他唇边闪烁,禅院甚尔垂眸漫不经心地用周围闪烁着的灯光打量着身边女人的脸和身材,在心里慢悠悠地评价:还算不错。
掐掉已经点燃的烟,禅院甚尔朝女人露出一个慵懒随性的笑。
“不是啊。”禅院甚尔声音沙哑,“来这里逛逛而已。”
他其实没说什么话,但是女人已经为禅院甚尔身上鼓动着的荷尔蒙开始脸红心跳了,抬手撩了一下颈边的棕色长发,女人笑容和婉:“我叫伏黑佑美,你呢?”
一闪而过的闪光灯将伏黑佑美漂亮纯然的脸照的清楚,禅院甚尔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怎么有点眼熟?
禅院甚尔舌头顶了顶上颚,又想眼熟又怎么样?
他遵照本能的低头,懒懒道:“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