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便很慌张,即使他和佑果之间已经不用再分你我,也做了许多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可他面对佑果总还是会露出一副毛头小子才会有的慌乱纯情模样,佑果性格里本来就藏着坏心眼,而缘一又这样单纯,所以总是像块面团一样任由佑果揉来捏去。
“我想你陪我见见母亲。”缘一终于忍不住说出口,抬眸注意佑
果的表情。()
缘一莫名地笃定佑果不会拒绝,所以目光恳切又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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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果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如炬地看着缘一问:“可以是可以,但是缘一,你在你母亲的坟冢前要怎么介绍我?”
继国缘一几乎不假思索地说:“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没有任何人的重要性能够超越佑果在继国缘一心中的地位,是佑果发现了离家出走的缘一,也是佑果接纳了无家可归的缘一,是佑果教会缘一尊重自己,也是佑果让缘一第一次发自内心想要保护一个人,甚至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拿起了自己以前并不喜爱的刀剑。
继国缘一很想回去看看,也想让直到去世前都不曾放心合眼的母亲看看,他现在已经不再孤单,也明白要怎么爱自己又怎么爱别人了。
佑果终于笑出来,毫无负担地上前抱住缘一,脸颊和他轻轻蹭了蹭。
“好。”
佑果说:“我想,我是必须要去为她扫墓的。”室内的空气一时安静下来,缘一的手轻轻放在佑果腰处托着他,仿佛怕他从自己的怀里滑出去。
只要能抱着佑果,继国缘一便感到一阵无比的安心。
“除了扫墓,也应该在你母亲的墓前磕两个头才是。”佑果靠着缘一,口吻轻松地极了:“毕竟,你的母亲现在也应该算是我的母亲了。”
继国缘一呆了一瞬,接着脸变得像煮熟的虾一样通红。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吹熄灯去睡了,只不过佑果没有躺进自己的床铺,而是被缘一抱进自己的被子里,夜间明月高悬蝉鸣阵阵,只是无人观赏。
等到第二天又是一个明媚的天气,继国缘一直奔产屋敷先生的宅邸去征求他和炼狱椿寿郎的同意能够代替炼狱椿寿郎前去丹波国,产屋敷先生和炼狱椿寿郎都很惊讶,他们第一次知道缘一的家乡竟然就在丹波国。
既然这样便没什么好拒绝的,产屋敷先生和炼狱椿寿郎很干脆地同意了这件事,佑果因为要一起离开,所以还去医疗队和松田医生请了假,松田医生没有不同意,却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满是不耐烦的样子,佑果就说自己还带着他让看的医术,保证自己绝不会忘记路上看时松田医生的脸上才多了一点点笑意。
去往丹波国的路上一路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佑果便也有空闲听缘一说起他的另一位亲生兄长,虽然已经十几年不见,但缘一在谈起这个兄长的时候总是会露出很开心的表情。
佑果倒没什么介意的,毕竟两个人又不在同一条赛道,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但是经常听缘一谈起因为私下偷偷见他所以被父亲揍的鼻青脸肿的兄长,甚至还对着一直保存着的小小短笛露出怀念的笑容时,佑果还是没忍住逗他。
“那是我这个哥哥好,还是你的兄长好?”
这简直是致命的问题,继国缘一大脑当机,竟然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他张了张口,结结巴巴地说:“兄长是兄长,佑果和兄长并不一样。”
这样的问题实在为难了缘一,佑果见缘一一副快把大脑烧干的模样,心里忍俊不禁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算了,不用说也可以。”
等他想要收回手,缘一又握住了佑果的手腕。
缘一的手松松抓着他,像是怕抓疼了佑果,在佑果看来时才开口。
“佑果和兄长是不一样的。”缘一不会花言巧语,只是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尊敬兄长,因为他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血缘亲人。”
“但是我爱慕哥哥。”缘一很小声地说,他的脸又红了,腼腆这种情绪出现在缘一成熟俊美的脸上显得无比可爱和谐。
“即使死也愿意。”
这样笨拙的情话在聪慧的人听来只会嗤之以鼻,但是佑果并不怀疑其中的可信度。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赤子之心了,于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奈又愉快地笑起来。
“谁让你说这么夸张了?”佑果看着缘一剔透的眼睛,终于凑上前亲了亲。
“不用你死。”佑果满意地说:“为了我好好活着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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