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身受重伤陷入昏迷了,只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大多数人都不怎么相信。
或许是两年前老首领的骨灰被丢在海里的回忆还让人记忆犹新,横滨的黑手党中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大部分都觉得这又是佑果为了钓出心怀不轨的叛徒所使用的同一种手段,所以这段时间港口黑手党不仅没有出乱子,在暂时作为代理首领的森鸥外的指挥下港口黑手党从上至下依旧运行地井井有条,叫人挑不出毛病。
只是时间久了依旧不见首领在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中出现,总有一些高层略有些按捺不住地在森鸥外面前试探地询问佑果的近况。他们挑的日子也很好,是在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成功从海外追回遗失的一批军火并回到横滨的日子,这种日子佑果不可能不会出席,高层也是特地挑这个时间来试探森鸥外。
庆祝的酒会装点的不是很盛大,不过出出精致,可以看得出布置之人在其中的用心,森鸥外披着黑色风衣站在人群中央手拿着一杯香槟,脖子上则系了一条颜色鲜艳的红围巾。
有高层挂着微笑走近森鸥外,“森干部,首领怎么没来?”
森鸥外侧头睨了一眼靠近的高层,他没有立刻回答,可能是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很快搜寻出了答案,脸上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对那个高层说:“哦,是你啊。”
那高层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瞬,大概是在咬牙切齿森鸥外这种随意轻慢的态度,可是他能和森鸥外相比的地方也只有在港口黑手党待的时间,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强笑着说:“是我,森干部。”
森鸥外漫不经心地说:“找我有事么?”
那高层目光闪了闪,他听闻首领被那位在横滨做乱的杀手袭击导致身受重伤昏迷,森鸥外不得不代替昏迷的首领工作,可是传闻毕竟只是传闻,以往首领犯懒将事务交给森鸥外处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所以这则消息的可信度在港口黑手党始终存疑,没人敢真正当真。
但今天的庆祝酒会佑果依旧没有出现,这便让无人相信的传闻在真实度上多了几个百分点。
那高层没胆子直接询问森鸥外佑果是不是出事了,他很谦卑地笑了笑,询问森鸥外:“森干部,首领还没有来么?”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一直在观察着森鸥外的神态举止,试图从中看出一些细微的变化,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森鸥外连眉毛都没抖一下,故作惊讶与不解地和他说:“首领的行动我怎么会知道呢?佐藤先生,你恐怕问错人了。”
森鸥外说话时表情真心实意的样子,好像佐藤真的问错人了,但佐藤心里却想:你骗鬼呢?
港口黑手党有点身份的人对佑果和森鸥外之间的关系都略有耳闻,佐藤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森鸥外对佑果的情况真的一无所知。
除非森鸥外必须装作对佑果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样子才是。
佐藤配合地和森鸥外笑了两声,他依然没有走,继续和森鸥外攀谈着,言语间多有奉承谄媚,以他
的身份和地位而言做这种事也不是很奇怪,直到酒会的主人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同出现。
尾崎红叶和森鸥外的关系因为佑果的原因是很不错的,所以刚一出现尾崎红叶便带着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二人组朝森鸥外的方向走,尾崎红叶今天打扮的贵气优雅,发髻上还带着一只漂亮精致的红色蝴蝶发饰,随着尾崎红叶行走的动作上下摆动着翅膀,好像一只真的蝴蝶即将振翅欲飞。
“啊啦,这不是佐藤先生么?”尾崎红叶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佐藤,“你什么时候和森干部关系这么好了?”
佐藤心里一颤,他知道尾崎红叶手底下还掌控着刑讯部,港口黑手党的叛徒运气好的直接就地处决,运气不好的就会被送进刑讯部里生死不知,总之不会是什么让人痛快的死法,所以见了尾崎红叶他心里不免打怵。
“红叶,你来了。”森鸥外和尾崎红叶打了声招呼,随即替佐藤回答了红叶刚才的问题,他笑吟吟地看了眼佐藤说:“佐藤先生只是询问我首领怎么没来,看来佐藤先生很关心首领啊。”
尾崎红叶捂嘴轻笑了一声,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却冷冷地瞥向佐藤,将佐藤吓得打了个激灵。
“是么?只是关心的话就好。”尾崎红叶淡淡道:“佐藤先生对首领的关心,我会如实告知首领的。”
“不、不用了!”佐藤迅速打断了尾崎红叶的话,冷汗大颗大颗地从他额头上冒,佐藤心理素质有些脆弱,被尾崎红叶和森鸥外一来一回的话弄的神经都要衰弱,涨红着脸坑坑巴巴地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关心首领,首领最近都没有露面,大家都有些想念首领而已。”
“想念”这个词从这些人口中吐出来都要打个问号,森鸥外抬眼平静地看向距离这里不远处正偷偷摸摸朝这里看来的几个高层,唇角笑意显现。
“是么?”森鸥外很客气地笑了一下,“首领知道会很高兴的。”
只是听森鸥外这么说却没什么说服力,有高层大着胆子问:“森干部,以往酒会首领都会出现,这次首领怎么没来?”
森鸥外微笑不语,尾崎红叶已经替他将所有的疑问都挡了回去,眉梢吊起,漂亮的脸上杀气四溢:“首领的事难道要和你们解释么?”
有人被尾崎红叶略微震慑住了,但也有人嘟囔着:“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透漏也太奇怪了吧,首领不会真的……”
“真的什么?”森鸥外朝刚才嘟囔着的人看去,他负手站立,说话时的语调不疾不徐很有耐心的模样,弯起的嘴角和眼角让森鸥外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仿佛很平易近人。
嘟囔的高层被那双紫红色的眼睛看着,明明森鸥外在笑,他却感觉自己的脊背好像被毒蛇爬过似的,皮肤上似乎都残留着蛇的鳞片从身上擦过的毛骨悚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