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伏特加还真不知道。
神代以知耸了耸肩,绕过他继续朝自己的车走去。他开的那辆车伏特加也认识,这讨人厌的小鬼十八岁的时候,他陪着大哥亲自去提的。
淦,这么一想好不爽啊。大哥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工作,这家伙跑去找其他人玩乐。
伏特加看着逐渐远去的黑色轿车,从鼻子里喷了声,拨通了琴酒的号码:“大哥,萨泽拉克去苏格兰那边了,波本好像也在……啊?随他?我知道了,我马上把行车记录发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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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以知开车朝着诸伏景光的安全屋前去的这段路,他脸上的温度都还没有下去。
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被琴酒一句话勾地心神不宁。
——就是很过分,怎么能说这种话……
说是给他选择,分明就是在戏弄他,回应的就是昨天他故意说的那句‘不想看我的脸吗’。
答案就是想看,还要认认真真地看。
一句完全没越界,甚至可以托人传达的话,却让他臊地无地自容。从肌肤纹理中都渗透出来的紧张感,即使没有听到原话也能想象出来对方说这话时故作正经中泄露出来的笑意,加上毫无所觉的伏特加特别随意地传递,反而显得更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深意。
“杀了我吧。”
神代以知重重地叹了口气,幸亏琴酒短期内没办法回来,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做点事情。所以才决定搬过去和幼驯染一起的,当然这也是有充分理由的。
昨天贝尔摩德在告诉他琴酒目前不在日本之后,还向他传达了那位先生的新命令。
【最近这段时间,就由你暂且接管琴酒在日本的工作。他手下的其他人你不熟系,苏格兰和莱伊你是认识的吧?】
当然琴酒的工作还包括了分属任务这样繁多复杂的东西,但是对于神代以知来说并不算难,他以前就帮过琴酒做这种工作,只不过当时他发邮件时署名还是用的‘GIN’,现在则是‘SAZERAC’。
有种,花了十年时间,终于进入组织内部的轻松感。
虽然这个轻松感来得有些晚,要是在一年之前他绝对很开心,现在就完全变成压力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去幼驯染那边住,也从另一方面减轻了他的压力。
他不信在苏格兰的安全屋,还是波本也在的情况,琴酒还能打什么视频过来。
神代以知拎着行李箱轻松入住新公寓,苏格兰的安全屋是一个独立的二层楼,原先没怎么认真装修过,今天早上神代以知离开的时候看上去还像个没人气的样板房,现在回来,已经彻底大变样了。
降谷零踩在沙发上,正在把原来的纯黑窗帘换下来,房间里其他设施也配齐了,连餐桌上都摆了个小盆栽,看上去十分温馨。
“景呢?”神代以知问道。
“采购去了,我们现在设定上是合租人嘛。”降谷零挂好窗帘的最后一个环,从沙发上下来,笑着说道。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诸伏景光也抱着一个装满了东西的纸袋回来了,没有事要做,理论上是刚放学回家的神代以知跑过去接过来,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晚上要煮火锅吗?”
“嗯,为了庆祝终于实现曾经的愿望。”诸伏景光说道,他温和地弯起了眼睛,“之前就说毕业后要一起租房子,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神代以知微微一愣,也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还在读警校,读警校期间他一直都挺自闭的,不过周围都是性格张扬且自来熟的家伙,不知不觉也玩到了一起。
他们几个人,他,景光还有零是幼驯染,研二和阵平也是幼驯染,只有班长落单。当初还说如果毕业后大家分开合租,班长只能孤零零的自己住,然后伊达航郑重其事地表示他有女朋友,至少周末可以去找女朋友。
没想到,毕业后最先落单的是神代以知,然后萩原研二受伤住院了大半年,松田阵平也落了单,唯一实现了合租自由的是没幼驯染的伊达航。
不过事情在逐渐地变好,萩原研二出院,现在和他成了同事兼搭档,继续和松田阵平合租;他也重新找到了幼驯染,虽然过程有些复杂,但是他们也重新在一起了。
神代以知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然后就看到幼驯染有些怔住地看着他。
被这样盯着他稍微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绑成一束的长发:“怎么了?”
“没有。”降谷零没忍住也撸了一把他的马尾,手感一如既往地好,“只是觉得,你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以后这样的日子会很多的。”诸伏景光说道,“零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厨艺zero了,今天要不要展示一下?”
“那当然没问题,你们两个谁都不要插手……算了,hiro还是来帮帮我。那边的病号坐在那里等着吧。”降谷零挽起了袖子,很有自信地说道。
神代以知都忘了自己还有些发烧的事情,不过他觉得,既然都想不起来,说明身体能负担地起,有些不想被那两个人抛下:“我可以的,这点小感冒……”
只是他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没打算问他是谁,给他示意了一下朝着厨房走去,神代以知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并不是电话,而是社交软件的语音通话。看到上面的头像的瞬间,神代以知屏住了呼吸。
……刚刚他还在想,琴酒肯定不会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过来。
事实告诉他,琴酒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