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投井的,一个上吊的。
五月里,温蕙的胎稳了,一行人动身返回江州。
车队从温家出发,路上如今多了许多女子,挎着篮子,抱着木盆,拎着水桶。
陆睿一身玉色衫子,丰神俊朗,恍若神仙。与这军堡里的男人,云泥之别。便是年轻英俊的百户兄弟,都没法跟他比。
他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女人们都仰着头望着那马上风流倜傥的贵公子,痴痴地。泥泞里的日子太苦,见着点美好的东西,不舍得移开眼睛。
陆睿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过,在看到一个妇人的时候停留了一下。
那妇人穿着粗布衣裳,提着半桶水,很吃力,显然比起旁的人,更不适应这种粗活重活。
她也抬眸看了一眼陆睿,只看了一眼便过去。踩着牛粪马粪和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提着半桶水,向某个破旧低矮的房子走去。
额头有疤,神情麻木,但已经没了死志。
陆睿的目光划过她,向前方投去。
一南一北,背向而去。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活法。
温柏留了温松照看军堡,自己亲自送温蕙夫妻俩到济南府登船。
“你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以后多听嘉言的话。”温柏念叨,“娘临去前都还惦记你,一定是怕你不晓得听话。你要好好听婆婆的话,听夫君的话,知不知道?”
温蕙平静点头:“我知道。我会孝顺公婆,尊敬夫君,你不要担心,我不会给娘丢脸的。”
温柏感叹:“确实长大了。”
从前给妹妹送亲,分别时还鼻子发酸,到这时分别,兄妹俩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