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嘉和黄迟顿时一阵恶寒,抖了抖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感觉睡意全被吓醒了。
“姐,那我们和你一起去吧。”黄迟道,回头爸妈要是知道他让井玫瑰一个人置身危险中,还不得狠狠教训他一顿。
井玫瑰迟疑,她现在修为还没恢复,不敢托大,带一个人还行,要是这么多人一起,不一定能全部顾得上。
她暗暗掐手算了一卦,没见什么风险征兆,才道:“那好吧,大家一起。”
不过见到齐家二老也抱着孙子要跟上,她立刻阻止:“您两位还是别去了,带着孩子先回家休息,我就是提前去看看情况,有什么事也得明天再解决。”
老两口奔波一天,也确实累了,没再强求,抱着孙子进了屋。
其余人在齐飞扬的带领下,前往那块神秘的河滩地。
农村不像城市,有些地方甚至通宵灯火通明,一入夜,乡下的天就全黑了。再往那些远离村民住屋的地方走,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黄迟一路上不知道被碎石头绊了多少次,有一次还把走在他前面的徐遵撞了个趔趄。最后还是好兄弟旷嘉看不过眼,一把拉住他的小臂:“黄迟,你是睁眼瞎吗?好好的路不走,怎么专门往石头上踢?”
黄迟回手就是一肘子:“老子夜盲症不行啊?”
“哎哟我去!你小子下手可真重!”
旷嘉一脸痛苦地揉了揉“伤处”:“骗鬼呢,你又不是近视眼,怎么会有夜盲症”
黄迟也怕自己真摔个狗吃屎,赶紧攀着他的肩膀:“谁告诉你只有近视眼才会得夜盲症?你这话说得好像一个文盲。”
“行啊,有种别拉着文盲一块儿走。”
旷嘉作势要推开他,黄迟忙加大力气抓紧人,讨好一笑:“别啊!你不信就问问齐少他们,看我是不是瞎说?”
旷嘉:“……”
黄迟没得到回应,眼神不甘寂寞到处乱转,结果忽然发现就他一个人走不稳夜路:“姐,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你看得清吗?”
井玫瑰和孟麒麟紧跟在齐飞扬身后,紧接着就是徐遵。四个人都健步如飞,半点看不出来怕摔跤的样子。
“看得清啊。”井玫瑰也没想到这具身体夜视能力还不错。
旷嘉嘲笑黄迟:“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夜盲症?我们可不是游戏人,视力贼好。”
“游戏人,游戏魂,游戏人都是人上人,旷嘉我跟你说,你可别看不起游戏人,我们玩游戏的都是……”
徐遵回头:“黄迟,安静一点,鬼都被你吓跑了。”
黄迟闭嘴:“好的徐哥。”
接下来一路安静无话,前进的速度仿佛快了几倍,几分钟就到了河边。
先前还乌漆嘛黑的视野却一下子明亮起来。
众人抬头一看,天边悬着一轮莹莹如玉的白月亮,正拂开两朵大云钻出来,朦胧温柔的清辉洒在河面,隐隐照亮了大片河水。
“奇怪,刚才还没有月亮,怎么忽然一下子就有了?”黄迟疑惑。
旷嘉:“没看见它是从云里出来的吗?明显是被挡住了呗。”
黄迟不服气:“那云有那么厚吗?你该不会也是睁眼瞎吧?”
旷嘉:“……”
井玫瑰顺着河岸走了十来米,齐飞扬紧跟在侧,见她一直不说话,不由得紧张起来,试探着问道:“井小姐,你发现什么没有?”
井玫瑰颔首:“发现了,这块地风水不错。”
齐飞扬愣住:“风水?不,我是想问我弟弟……”
“你弟弟的病和这块地的风水有关。”
齐飞扬糊涂了:“可你不是说这地风水好吗?”
孟麒麟举步走近,似乎受月色感染,声音也多了一分清冷:“凡事都有两面性。”
井玫瑰看向他,眼带赞同:“确实如此,这块地风水极好,还不是一般的好,可以称得上‘宝地’二字,但因为是后天形成,成形的时间还很短暂。”
“是,以前这河的河水很深,中间没有河滩,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露了出来。”齐飞扬恍然。
“所以呢?”几个人都凑了过来,黄迟听了半天,只觉得自己仿佛听了个寂寞。
“所以我大胆推测,这块风水宝地成形的时间,恰好就是齐少的爷爷奶奶带着孩子路过的时候。”
少女清亮的嗓音不疾不徐,缓缓述说着自己的猜想:“天时地利,顺风顺水,吉时一到,气蕴自成。戊土属阳,皎月属阴,如果此时有月光倾洒在河川土地上,阴阳相合,就会极易出现难得一观的奇景。”
仿佛验证她的话一般,井玫瑰的话音刚落下,几人就见河中滩涂上出现好几匹吃草的白马,那些马或低头吃草,或缓步走动、或轻声嘶鸣,通体发着莹白的光,栩栩如生,宛如神迹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