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声炸响,闪电在破碎的窗口外面划过,冷光映在圣母的面庞上。
琴酒忽然发现圣母的面庞在扭曲——不,是整个教堂在扭曲!
高大的白教堂与它其中的所有事物都在缓缓破碎、扭曲,雕画满圣洁史诗的穹顶如同水波一般消失。
琴酒勉力抬眼望去,教堂已经在几秒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下着破天大雨的漆黑天幕。
身旁立着铁质栅栏与高高的围墙、电网,他彷佛想起了什么,猛然侧头——
——一座高高的建筑沉默地立在远方。
一股战栗涌上心头,阴燃的火焰在心底勃发。被压倒在地的铂金发色的男人,他那一双灰蓝的双眼中陡然爬上血丝。
青筋直蹦,琴酒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四肢再次生发出无穷的力量——他猛然掀翻身上的开膛手——
左手的匕首以一种迅疾的速度抹向猝不及防的开膛手的咽喉!
“扑哧”!
血液向喷泉一样落上漆黑的天空,再和雨水混杂,一同落回地面。
开膛手的兜帽在翻滚之中终于落下。
琴酒感受着再也不能寸进的匕首与满手的鲜血,他面色空白的看着身下的人。
灰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抹染血的银白辉光。
琴酒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握着匕首的左手再次发力,直到铁制的造物与人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手底的人生机尽消。
琴酒垂下眼睛,看向那个失去神采的碧色眼眸。
——“他”杀死了“他”。
……
…
“……!”
好不容易赶来的江户川柯南刚才忽然发现白教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威严森冷的监狱。好在当时他所处的位置正处在监狱内部。
他深知出现了什么变故,加快脚步向记忆中的白教堂正门所处的位置看过去。直到他远远瞧见这一幕,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喂喂……在……搞什么……”
他喃喃自语道。
破天大雨中,朗姆透过他的视角看见铂金发色的男人垂着手,血水从他指尖落下。
啪嗒、啪嗒。
…
……
…………
“——。”
赤井秀一听见背后的男人恼怒地低骂一声。
赤井秀一盯着组织埋伏点的位置,刚才琴酒安全屋的位置忽然爆炸,他看见银白发色的男人从巷口房屋的窗户中翻出,轻松自如地落在地上。
他没有停顿,直接拉开别克车的车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明眼人都知道琴酒早有准备。
赤井秀一有些想嘲笑朗姆,但是他自己还受人所制,制住他的人却在刚才让他掩护琴酒攻击埋伏在巷口的两队组织成员。
赤井秀一垂下眼。
他选择的狙击点很远,很巧妙。
他可以居高临下清楚看见巷口的动向,并且射击空间极为广阔。由于这里距离行动地点太远,组织没有人认为这里会藏着一个顶尖的狙击手,因此这一处根本不在组织的排查范围内。
同样的,如果不是他在日本,FBI也没有能力在这里设下埋伏。
赤井秀一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狙击上的才能,长至今日,所知范围内唯一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就是琴酒罢了。
现在这个拿枪抵着他后脑勺的人就非常值得玩味——
这个人悄无声息地走上高台,目标明确的制住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监视目标与他的才能,并且直接借他的手接应了琴酒。
“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赤井秀一沉稳地开口。
他将端着枪的手放下,手掌摊开,一副“悉听尊便”的无赖样子。
“琴酒已经走了。我和琴酒也算是颇有交情——”赤井秀一大言不惭,“你总是这样,不太礼貌吧?”
他用一种无所谓的语调说道。
赤井秀一的音色本就冷峻,用这种语气说话,变成了十成十的挑衅。
赤井秀一笃定身后的人不会直接杀死自己,话里话外默认身后人是琴酒的同伙——他在观察这个人的反应。
“呵呵……”那人低沉的笑了一声,“我以后出一个回忆录,就叫《我任务期间的礼貌言行》,它有400页厚,页页都是空白。”
赤井秀一一怔。
这句话很耳熟,是改自英国皇家海军上校曼斯菲尔德.卡明的抱怨。
而曼斯菲尔德.卡明还有另一个身份——
英国陆军情报六局的初代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