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能坐几十个人,已经是大清第一了,没想到六阿哥的目标如此远大。
墨林下巴微抬,故意用十分看不起的语气说道:“六阿哥说了,真正的火车要有舒适的座位,柔软的床铺,有厨房、餐厅、影院,还要有干净的洗手间、淋浴间,这才哪到哪啊?”
嘶——富商们接着倒吸气。
要是把这些全部搬到火车上去,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搬着一间会移动的舒适屋子,舒舒服服地游历整个大清?这也太爽了吧!
六阿哥竟然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不愧是整个大清公认的最会赚钱的聚财童子!
公输婉儿叹气摇头:“六阿哥的要求太高了,不,是公输家技艺不足,怨不得六阿哥说再做不出像样点的好东西,就要取缔这项研究。”
富商们:???
富商们:!!!
“什么意思?”
“火车不做了吗?”
“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不做?”
“这不是……”说到一半,公输婉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再说下去了。
可把富商们给急的,“你快说呀!”
“还是我来说吧。”墨林把话接了下去,转头瞅了瞅四周,见六阿哥不在,压低声音说,“这项研究太耗钱了,户部不给钢筋混凝土堤坝拨太多款,六阿哥要养这只吞金兽,只好削减我们的研究经费。”
公输婉儿急切地澄清道:“说是取缔,但不是完全取缔,就是等长江黄河两域的钢筋混凝土堤坝建完,如果还有多余的银两,再把这个项目重新启动。”
富商们:“……”
算了算长江黄河两域有多长,要建的堤坝有多少,心都凉了半截。
墨林忽然扭头,一副很是意外的模样:“嗯?你不知道吗?”
公输婉儿:“知道什么?”
墨林:“前些天,不是有很多官员来皇庄吗?他们看到改良品种后的白萝卜和大白菜的优势,强烈要求六阿哥先研究产量高的水稻,所以我们的项目被又一次压后了。”
公输婉儿捂着额头,踉跄后退,一副“真相太残酷,我接受不来”的模样。
她咬了咬牙,“不行,这项目眼看就要成功了,多拨点研究经费就行,我要去找六阿哥评理去!”
“别啊。”墨林和公输婉儿还要继续演戏,上演一出“你别去”和“我不听”的戏码,没想到富商们很配合地跳进了坑里。
“别啊,别去打扰六阿哥了。”
“对啊,不就是钱吗?”
“六阿哥没钱,我们有啊。”
“只要这生意能够分一杯羹哈哈……”
富商们舔着脸搓搓手指,意思再明确不过。
能做到家财万贯的地步,没有一个人是傻的,或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听着听着就有聪明的人意识到了。
——六阿哥缺钱了。
——这是他们的好机会。
轮胎、玩具、肥料、水泥……六阿哥研究出了一项又一项特别赚钱的生意,偏偏都是由朝廷官员负责,让他们想分一杯羹都没处使劲。
有能分到甜头的,也只是甜食、面包这样的食品生意,大大小小的商人都能做,可代替性太高,分量完全不够。
好不容易有机会掺一脚这样的重要项目,他们怎么能放过呢?那么多钱都砸了,也不差这一点。
只要能搭上六阿哥这条大清第一聚财童子的船,日后赚钱的机会还会少吗?
和最受宠的皇子阿哥搭上线,要是做得好,没准还能在皇上和太子面前露个脸,这生意再划算不过了!
于是,墨林和公输婉儿惊讶地发现富商们不需要他们多说,就一个个的排队要给他们送钱。
“这么好的项目,怎么能够停呢?”
“你们放心,缺什么都不会缺钱!”
“对对对,回去我就让人送钱来。”
“缺什么,你们就去找城东王家。”
墨林:“……”
公输婉儿:“……”
富商们这么配合地任宰,反倒让他们俩不好意思了。
不多久,富商商们坐着马车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筹措银两去,而墨林和公输婉儿一脸郁闷地回到皇庄。
胤祚:“怎么,不顺利吗?”
两人摇头,“是太顺利了。”
“没毛病。”胤祚早有预料,这也是他看着差不多就回来的主要原因,“都是成精的狐狸,嗅到一点商机就会扑上来,他们知道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就很配合你们演戏了。”
墨林和公输婉儿摇了摇头,他们两个技术宅还是乖乖做自己的活吧,不跟心眼长了七八个的人一起玩了。
这时,胤祚却说:“林叔,婉姨,钱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了,很快就能解决,反而是研究的人不够。炭能够成为火车的主要燃料和动力,但更好的其实是石油,我们现在受条件限制没法开采石油,我希望你们俩能够研究这个。”
墨林和公输婉儿分别是墨家和公输家的领头人,代表着两家最高的技艺,最难的事自然得交给他们俩去做。
两人也不觉得辛苦,没有多听,就点头应了下来。
墨家和公输家的人才很多,他们俩都已经带着族人研究到一半了,这个时候放手,族人要是还接不住,那真的得一个个回炉重造。
胤祚搓了搓小手:“林叔,婉姨,墨家和公输家传承了一千多年,应该不止这么几号人吧?是不是还有人躲在深山老林里不肯出来的?你们能不能帮忙写封信,待遇什么的都好谈呀。”
墨林:“……”
公输婉儿:“……”
敢情是嫌干活的人少了。
两人哭笑不得,但又觉得这的确是解决研究经费之后最迫切的问题。
公输婉儿想了想,“公输家这一脉都跟着我来了,关系远一些的倒还有听说,我回去让族人们都写信问问吧。”
墨林想了想:“墨家子弟早四散开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姓墨,不好辨认,钜子令又在千年间流失,没法召集他们。”
“钜子令长什么样?”胤祚拿过纸笔就要开始画,“能做一个吗?”
墨林、公输婉儿:???
墨林、公输婉儿:!!!
为了人才,你可真够丧心病狂的!
仿佛知道他们俩在暗暗腹诽些什么,胤祚投去一个凉飕飕的小眼神,视线故意在两人的头顶上转悠一圈。
“最近做火车做得怎么样?是不是没看到结果就挠心挠肺,恨不得熬到天明,直到做出成品才好?黑眼圈是不是重了?发际线有没有后移?大好的年纪要是秃了头,啧啧。”
墨林、公输婉儿:!!!
公输婉儿果断道:“我在家族珍藏的典籍中见过图,但比较简略。”
墨林犹豫着看了一眼公输婉儿,咬牙道:“钜子令是用特殊材质打造的,我来吧。”
秃头是不可能秃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