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室透和琴酒一起站在米花町某幢别墅的门口时, 他居然有种罕见的紧张。
就好像一个一直存在的神秘的礼盒,即将在今天于他面前打开。
“琴酒家里还会有什么人吗?”
他偷偷想,然后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悄悄看琴酒。
发现后者表情一如往常, 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嘴里还依旧咬着未燃尽的香烟。
“应该……没有吧。”
“如果有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带外人来。”
嗯,自己总共才和琴酒见过两面,怎么说也还属于外人的范畴吧。
安室透想到这里, 也不知道是感觉无奈还是遗憾,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想到琴酒说的“多向苏格兰学学”,他又是迷惑又是心里发慌。
他一开始听到这, 还以为琴酒发现什么了, 故意把他调过来的。
后来安室透仔细一想, 要是琴酒真的发现什么了,就不该是这种态度, 早应该一枪崩了他,或者直接带去审讯室才对……
所以究竟是学什么呢?
学……如何伺候,啊不是,照顾人吗?
安室透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
琴酒瞥了旁边一看就在走神的金发青年一眼,然后抬手开了门。
“咔嗒。”
厚重的深棕色大门缓缓向后展开。
映入眼帘的别墅一楼宽阔得不像话, 干净而整洁,灯火通明。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琴酒动作一顿, 眉宇微动。
安室透也很快意识到什么:“……有人?”
他表现出一点惊讶,侧头看着男人, 好脾气般地笑笑:“是您的下属吗?”
琴酒没有回答。
不应该有人的。
他脸色不虞。
琴酒因为对安室透的安排,已经提前把宫野志保转移到别的安全屋。
而这幢别墅的位置,除了他和宫野志保, 就只有诸伏景光和伏特加知道了。
会有谁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呢?
面上只是皱眉的男人实际上手已经按在枪上了。
他不徐不疾地将门完全推开,然后放轻脚步,走进去。
安室透见状,也知道出了意外。
青年配合琴酒,同样无声无息地潜入。
然而当琴酒走出玄关,走到可以看见整个一楼的位置时,脚步突然停住了。
安室透差点一时不察,撞到琴酒的背上。
他迷惑地抬头看。
从背影看,琴酒原本紧绷的肩膀好像一瞬间轻松下来。
安室透注意到琴酒甚至抽出香烟,毫不犹豫地把烟熄了。
“?!”
安室透睁大了眼睛。
可惜琴酒刚刚好堵在玄关口,安室透也看不见屋里究竟来了什么人。
是什么人能够让琴酒主动灭了烟啊!
半晌,琴酒才重新迈步,往屋里走。
准确的说,是往客厅沙发的位置走。
而安室透则是假装不在意地跟着走进屋内,目光毫不迟疑地看向客厅沙发的方向。
下一刻他眉头一拧。
沙发上坐着个穿丝绸睡衣的男人?
安室透和陌生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猩红色双眸对视一眼后,默默移开视线。
“这人是什么来历……”
他内心一番较量:“以前没听说琴酒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啊……”
是琴酒的下属吗?
不知为何,安室透本能地否决了这个猜测。
琴酒又不是会在下属面前主动灭烟的人,这种行为,对于琴酒来说,与其说是在下属面前,倒不如说是在上司或者极其在意的人面前。
“上司……琴酒的上司,难不成是组织boss吗?”
安室透险些忍不住笑出声了。
怎么可能!
组织boss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按照公安内部的资料,组织的boss现在应该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才对。
这么想着,安室透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
所以说是……琴酒在意的人?
搞什么啊?!
琴酒在意的人不应该是hiro吗——说这是以前也对,但这才过去多久啊?无缝衔接也不能这么搞啊?
再说要是这样,那他安室透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嗯……谁说是那方面的在意,就不能是亲人或者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