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这个总管突然就被告知,空降一个人过来,虞浚这小子不懂事,这种事不先来找他,竟然直接找了楚瑜,是这么干事的吗?还有没有个流程?若人人都学他如此,架空他这个总管,还要他这个总...
管干嘛?
他在下人里的威信何在?以后怎么管这些人。
可惜,本想立威!结果送来这丫头!
长太漂亮了!让他这一口气彻底憋住。
好在,有人比他更憋气。
厨房里烟气缭绕,三个妇人一个掀开蒸笼,露出了里面刚出锅的馒头。
馒头皮并不白,有些发黄,但是闻起来一股清甜的麦香,个个有碗口那么大,像一个个松软的黄宝宝。
“武馆只免费供应中午一餐,早晚做的是住宿弟子的餐食。”
另一妇人正在煮粥,虞浓望了一眼,应该是杂粮粥,三个锅灶一起开火,另一锅是炒菜,能见着零星肉片,武馆不见肉腥是不行的,当然想再吃更好的,得加钱。
这些只是基础吃饱肚子的饭食。
“楚公子如果在府里,平日一日三餐,你就到厨房来取,送到他屋子里。”大厨房还连着小厨房,楚雄楚瑜饭菜都出自小厨房。
“好的,吴叔。”她声音柔柔的,虞浓的想法也很简单,她来这里就是搞阳气,搞阳气!这些府里的什么内斗争位置之类,她统统不掺与,姿态先放低一点,能不挑事就不挑事,当然如果事非要找她,那这些普通人,她也不惧,但她主要目地就是搞大她的冰箭,其它都无所谓。
希望做到五百米遥空杀人。
她感觉到那三个妇人又在斜目瞧她,回头的时候,她们又转过头去。
“行了,楚小公子住在东厢,他现在正在东边的院子里练剑,我带你去他房间看看,这次楚小公子会留在府里一段时间,他在的时候,房间物件衣服起居,都要你来整理,当然你的工钱……就按楚公子说的罢,一月一结。”说着,吴叔就带着虞浓出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吴总管还弹弹舌头,楚小公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什么世道,这么乱,有许多人家都挣不到口饭吃,五百文一月?现在出去,只要给口饭,丫头随便挑,卖儿卖女的都有,不要钱,换点粮就行。
五百文,就是没出乱子时,也能雇三个了,啧!真是便宜这豆腐家的小娘子了。
“走吧。”
虞浓立即跟在吴总管身后,出了大厨房。
两人前脚一走,后面煮粥的那个妇人就狠狠地“呸”了一声:“瞧瞧那骚模样,走起路来腰都要扭断了,妥妥的一个狐狸精!”她盯着那个窈窕的身影,一身粗布都遮不住那两条妖精腿儿,胸脯鼓鼓囊囊一身勾引人的劲!
狗看了都摇头!
蒸馒头的那个妇人见了,故意笑道:“秋月,你是想把你女儿弄到楚小公子身边当丫头吧,听说还给吴叔送了礼,结果出了幺蛾子喽,人家小楚公子自己定了人,你闺女啊……”下句她没说,怕是没这个命喽。
另一个炒菜的妇人也抿嘴笑:“那也没办法,小楚公子亲口答应了,听说是豆腐坊虞家的,可真有本事,这次不但把儿子弄进馆里,连女儿都搭上了楚公子……”
煮粥的妇人咬牙道:“你们两个不要幸灾乐祸的说话,咱们都是馆里的老人,我女儿好歹也是药房的,知根知底,这弄个外人进来对你们有什么好?”
当然了,秋月的女儿进来了,对她们来说,也没什么好。
“虞家也是本地人,知根知底,卖豆腐的好拿捏,也不是什么外来户,再说,人家虞家儿子不是进了馆吗,也是自己人。”
说完那个妇人笑了笑,回身把馒头取了出来。
凉一凉,就准备去扯铃铛,敲完就开饭了。
被两个人怼,那个叫秋月的妇人,咬牙没说话,心中暗骂,两个老妇!她确实有私心,女儿长得漂亮,也聪明伶俐,正值碧玉年华,本来还愁着给女儿找个什么婆家,在药房里,都是些...
没甚前途的小厮,充其量找个药房先生的儿子,或者商铺家的儿子。
结果这时候,楚府的公子回来了!
回来那天,她一看,惊为天人!
小楚公子长得威风凛凛,仪表非凡,回来后,身边就缺个丫头贴身照顾起居。
她就动了心思,想把女儿弄进来,明明都跟吴管家说好了,还塞了钱,结果,临时变了卦,竟然被人顶下去了。
气得她早上差点吃不下饭,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结果见到人后,更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狐狸精,专门勾男人精儿来了!
这两贱妇也巴不得看她的笑话,是怕她把女儿弄进来,入了小公子的眼,将来把她们统统赶出去吧?
…
院子很大,远远有十来个人在练腿,空踢,踢得啪啪啪响,出腿真的有响声。
虞浓听着惊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还有人嘴里在念什么一响二响三响五响,虞浓好奇心高高挂起,如果可以,她还挺想走过去看看,为什么腿会踢出响声来,顺便寻摸一番,有没有哪位青壮,身上还有阳气的?
她也好多个吸收阳气的渠道哇。
于是,想得一出神,她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那群男人,稍微看得有点久,主要是在琢磨有阳气的人为什么那么少,是因为什么条件限制了阳气?明明个个看起来都精气十足,力大操天,但就是没有她需要的阳气?
总不能就在楚瑜一棵树上吊死吧,内院这十来个高壮男,个个看着都不错,她要怎么接近才能确认阳气,看来还是得借着虞浚的名义,可是,虞浚是外院的……
站在那里的虞浓,并没有看到,一侧小门,练剑完,正要走出来的人,正长身而立站在那里,挑着剑眉,打量着她,又朝她望的方向看去,是一群光着膀子在吃喝的男人。
小门微开了条缝,路过的两个跑腿小厮,并不知道楚公子练剑出来了。
他们碰头后,也在东厢院的墙边,睁大眼瞧着吴叔领过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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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长得真漂亮啊,听说是前院新来弟子的姐姐……”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虞家豆腐房的女儿,奇怪,我可是去买过豆腐脑儿许多次了,只见着他家二女儿,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长这么漂亮,要是我,我也不放出来,奇货可居啊!怎么?你看上了?那让你爹娘上门提亲试试啊。”
“想什么呢,人家进了这里,打得什么主意,还能看不出来,她能看上我这小厮?在内院里可有好几个富户的公子,还有威远镖局的儿子,四海派的二公子,只要攀上任何一个,虞家就发了,求爷爷告奶奶进来,不就是为了……”
不远窈窕的身影,认真看了会那群内院弟子,回过神后,很快就提着裙摆跑进了屋子里。
两个小厮见没得看了,只能拿着东西走人。
不久,东侧门就传出砰地一声,发出门被踹开的声音。
吴叔进了东厢。
“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公子的起居,小楚公子爱干净,房间要勤收拾,衣物勤换洗,被褥勤晒勤洗,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要及时添置,库房没有就告诉我,”
因为是武馆,所以也没有那些高门大户里的规距,连管家都是武夫出身,只不过跟了楚雄久了,识文会算,才当了管家,府里几个妇人女仆,也都是早年跟着死去楚夫人身边的人,看在楚夫人的面子,就留在府里当差,都是老人。
“好了,就这些,公子每天清晨要练半个时辰的剑,时间快到了,一会你去厨房把公子那份餐食端过来,你要有点眼色,公子满意了,你才能留在这里,若不满意,你只能去倒马桶,...
知道吗?”
虞浓眼睛转悠,四处查看着环境,看样子楚雄对儿子相当宠爱,东厢里的摆置都是贵重品,床铺上全是银灰色绸缎,还闪着丝状的光,一看就是古代织品里的高级品,看来这位楚公子在他父亲心目中的份量不低啊。
光是剑,就单独挂了一面墙。
她当然听出了吴总管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既然抢了这份差事,就要做好,如果做不好,那就对不住了,还想干,那就去刷马桶吧。
“我知道了,麻烦吴叔了,有事再找您。”虞浓不放在心上地应道。
在她的感觉里,除了现实的楚瑜,其实梦里的楚瑜,并不是很难搞的一个人,有时候她都怀疑现实梦里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再怎么样,她觉得自己这份差事,总也不会丢的吧。
他总不会对她不满意吧?在梦里,她莫名有种自信,最难的是怎么接近,接近后就不难了。
吴叔“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人一走,虞浓看向起居室,里面摆着黑漆棋案、花几和弧形凳,材质看着像昂贵的黑酸枝,通体一色,两色杂施,素雅高洁,很高级的样子。
右面是卧室,她飞快地进去感受了下,阳气很少,应该是因为楚瑜没有住几天的原因。
看了眼起居室摆的茶桌长椅软榻屏风,她走向了床。
说是床,其实古代的架子床,就像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四四方方,占了老大一个空间,雕得精美大气。
出入挂着墨绿色的幔帐,幔帐已经掀了起来,里面铺的都上好的绸缎,里面还摆了柜子,柜子上放着把玩的物件。
床前有脚踏,墙侧靠近架子床,摆了一组衣柜,另一侧隔着屏风是张软榻。
这里阳气能稍微多一点,但是跟现实楚瑜的卧室不能比,少得可怜,毕竟现实里那间卧室他可是睡了整整十六年。
这里不过两天罢了。
看没什么阳气油水,她走出了卧室。
然后直接出门,准备先去拿早饭。
楚雄和楚瑜父子吃食是小厨房做的,跟弟子吃的不一样。
虞浓迈过厨房的门门槛,取餐的时候,蒸馒头的那位妇人,将装好的食盒交给虞浓,笑眯眯地说:“楚公子喜欢吃杏仁粥,小心些拿,别撒出来了。”
一拿到手里,呃……
虞浓咬牙,这么重?她装作无事地微笑:“好啊,谢过。”
那妇人好心又道:“楚公子脾气不太好,你可要小心伺候啊。”
是吗?
虞浓疑惑,这个梦里的楚瑜……脾气不好吗?以往梦境里的楚瑜,脾气都是很好很好啊。
她想了想,然后对妇人笑了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提着东西往东厢走的时候,还在想,一切都是为了阳气!她就拿出对待客户的态度。
虞浓鼓足了劲,将东西提进了东厢。
一进去,就发现桌子上多了把剑。
刚练完剑,楚瑜将剑放到了起居室一边的长桌上,桌上摆着玉质剑架。
东厢里多了个人,正在卧室里换衣服。
已经脱了袍子,正穿着亵裤,捏着亵衣的衣带要脱下来。
听到声音,一回头,见到虞浓提着餐盒走进来,盈盈的水眸,悄悄看向他。
他沉着脸,像谁倒欠了他八百两似的,回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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