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顾秋怎么会只给点菜叶子呢,拿了人家现成的东西,到时候肯定要还一批回去。这小老头这笔买卖可赚大了。
顾秋去看了看那些水培蔬菜。
水培大白菜,水培生菜,水培空心菜,水培鸡毛菜,水培豆芽菜,种类很不少,种植架上大多配有全光谱植物生长灯,为之提供关照,有的长得半大不小的,很快就能收割了,割了就能卖钱,缓解部门财政压力。
而有了这些架子,多少影响了水稻和红薯的光照,所以种植房里就打开了大功率生长灯,补充照明。
有了蔬菜,顾秋就宣布,因为有50个紧急名额插队,还没引气入体的员工都要向后推迟三天,为了补偿大家,每个员工每推迟一天,就可以从灵气园带走一斤蔬菜。
这消息一出,本来对要推迟而心生焦虑的员工眼前一亮。
有补偿啊!
还是一斤蔬菜!
好像还挺划算的啊。
反正引气入体只是推迟几天,可得到蔬菜却能带回去让全家人吃!
于是人们都很满足,皆大欢喜。
第二天Q市的50人到了,分成三天引气入体,完了之后顾秋就把人交给庄雪麟了,因为这些人要的是速成,需要的是高强度的训练。
如此堪称悠闲的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十多天后,这天顾老一上班就来找顾秋:“我们这个月的名额已经都用完了吧?”
顾秋说:“还没有啊,三分之一就是180个名额,加上上个月攒了20多个名额,这还差十几个呢,我们的员工,嗯,三月一号之前招进来的,都还有一小部分还没成为灵修。”
顾老喝了一口水:“部队那边催得厉害了。”
“这样啊。”顾秋一想也能理解,都三月中旬了,灵修部的名额用得差不多了,政府也插了50个名额,就部队还什么都没得到。
顾秋说:“那明天让他们来吧。第一批员工剩下的,和第二批一起就是了。”
顾老点点头,总算不用听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在耳边唠叨了。
“第三区已经准备就绪了,第三只灵龟能毕业了?”顾老看向一旁脑袋上用爪子扒拉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的大猫。
那只乌龟就是第三只即将出师的乌龟。
顾秋看了一眼,笑道:“就这两天吧。”
顾老眼神热切地看着那只乌龟,来吧来吧,灵龟越多越好。
王以枫走进来:“部长,种植队那边说,水稻可以收割了。”
顾秋道:“那就收割吧,割稻机都准备好了?”
这次为了节省人力时间,决定把割稻机开进种植房里收割。
“都准备好了。”
王以枫汇报完就要离开,她现在是秘书处处长,很忙的。
不过想起什么她又回头说:“今天下午,那些罪犯要被处决了。”
顾秋一愣,然后想起这说的是谁。
就是在灵顺区要杀她的那些洗牌党成员,几天前完成了判决,除了个别罪行轻的,其他人大多判了死刑,到不单单是因为杀顾秋的事,主要是数罪并罚,这些人身上可都不干净。
处决是公开的,就在前县镇府大楼前执行。
顾秋下午没事,就提前下班,过去看了个热闹。
她过去时那边安全线外已经围满了人,司法警察包围了整个刑场。
只见一队带着手铐和脚铐的穿着囚服的人走出来,站成一排,宣读完罪行和审判结果后,就开始行刑。
行刑的是薛艳,枪稳,手更稳。
随着一声声枪响,人群里鸦雀无声,而一侧观刑区,站着好几排罪犯,有人是偷窃罪,有人是过失伤人罪,有人是遗弃罪。
总之都是罪不至死的罪行。
所谓乱世用重典,末世后刑法严格了很多,像是qj罪这种的,都是直接死刑,就是为了震慑。
那么现在把这些囚犯拉出来在一旁观刑,包括让百姓观刑,都是为了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让大家明白死刑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开玩笑的,大家都要遵纪守法。
效果也是很好的,人群鸦雀无声,那些囚犯则看得一脸煞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要被杀死的就是自己,有人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死刑犯也有当场哭的,有一个人就跪下来哭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杀我……”
但刚才听着罪行,这人“传教”别人不成,也就是洗脑别人加入洗牌党不成功,心中生恨,将人给残忍杀害了。
实在是死有余辜。
薛艳的子弹也毫不留情,一枪带走了这人。
轮到了田井,这是西武县洗牌党最高头目,他死死瞪着薛艳:“薛艳,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薛艳抿了抿唇,一句话都没说,枪端得稳稳的。她走到这一步,和组织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田井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顾秋,他眼神变得极为阴毒,对顾秋说了无声的三个字,那嘴型是“你等着”。
随即脑门上出现一个血洞,轰然倒了下去。
观刑区,龚行戴着手铐,看着一个个人被处决,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只比其他囚犯好一点点。
然后他顺着田井的目光看到了顾秋。
这目光过于强烈,顾秋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龚行盯着她不放。
他因为袭击顾秋,被判了杀人未遂,在龚家周旋活动之下,他请到了一个好律师,最后判了二十年。
那可是整整二十年啊!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龚行不会怪自己为什么要袭击顾秋,他只会恨毒了顾秋。
行刑结束,人们心情沉重地散开,顾秋却被一人拦住。
是龚言。
龚言瘦了很多,他当时没有想要杀顾秋,也没有帮龚行行凶,所以他没有被起诉,不过也挺惨的,骨头断了好几根,在病床上躺了好多天,到现在还活动艰难。
“顾秋,我哥想见你。”
顾秋道:“我想我没必要见他。”
“求求你见他一面吧,他说他有关键的消息要告诉你。”
顾秋看了他一会儿,终是答应了下来。
探视手续办得很快,不久后顾秋再次和龚行面对面。
龚行看着顾秋冷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要去探监,兜兜转转一圈下来,竟然最后成了你探视我,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
顾秋淡淡道:“我和你谈不上缘分,有话就快说,我时间宝贵。”
龚行脸色变了变,嗤笑道:“对,你现在是一部之长,是千万人追捧的对象,时间当然宝贵。但你能永远这样风光下去吗?总有一天会有人让你彻底栽个大跟头。”
顾秋用一种你真可笑的眼神看着他:“都说杀人者,要有被人杀的觉悟,我喜欢用拳头解决事情,当然也做好了被人用拳头解决的准备。技不如人,活该挨打,从来就是这样。我不担心未来,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尽我可能做好准备,在那一刻来临之时,会拼尽全力,哪怕最后还是没有好结果,也不会怨天怨地。而你今天落到这个下场,是你自不量力且又技不如人的结果。说来说去,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龚行被噎得不轻,他意识到自己是说不过这个女人的。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龚行憋屈不已。
不过这一刻,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是她了。
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是她,为什么被盯上的人也是她。
深吸一口气,他通过话筒对顾秋低声说,“你知道,洗牌党的最上面是谁吗?”
顾秋握着话筒,皱了下眉,冷漠地隔着玻璃看他:“你知道?”话语中满是不信。
龚行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变得有些惧怕,声音变得更低:“我见过他,他从很早之前,就在搜集一些人的出生时间,或者说是生辰八字,他有一个名单,上面记的都是人名,是用繁体字写的,我那次偶然撞见,觉得有些奇怪,记下了几个名字,后来去查了查,发现上面的人或早或晚全都死于意外了。”
顾秋心中微微一跳,表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露出几分不耐烦:“糊弄我玩呢?你不会是想靠这个减刑吧?
龚行咬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次你打了我之后,我就恨上了你,我家有一面墙,刻满了你的名字,然后我偶然发现了顾的繁体字写法,你猜我记起了什么?”
顾秋微微眯眼,片刻后讥诮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会是想说,那些人名里就有我的名字吧?
龚行定定看着她。
就是有你的名字,“顧秋”两个字,明明白白地夹在那些名字中。
两个人谁都没再继续说话,但彼此的意思都很明白。
狱警上来:“时间到了。”
龚行放下了电话,站起来,张开嘴说了几个口型:无罪释放。
只要你让我无罪释放,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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