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澜嘴上还很大度的说:“这样啊,越澜哥能理解”,然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余莫:“....你”
似乎听出余莫的动摇,白越澜用鼓励的微笑看着他:“我..”
余莫接下去:“你能这么理解,挺好。”
白越澜:“.....”
就这样?就这样?你要说真就这个?没别的了。
管家:别说了孩子,再说少爷好像要爆血管了。
等到余莫挥挥手走了,白越澜都没搞懂自己哪一步做的不够完美。
态度很好,笑容也比以往更亲切,还费了心思让人为他弄吃弄喝,甚至破例的邀请他可以多来私宅找自己,相当于是告诉余莫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他解决,结果呢?
虽然说是头一次讨好人的白越澜,却能感觉到..余莫这孩子,还真不是那么好讨好的。
甚至他可能,好像,压根,没有感觉自己被特别对待了。
得出这个结论,白越澜看着载着余莫的车从宅子开走,低着声音轻轻开口:“听说小莫身边的助理刚被辞退了,安排个人过去,好好照顾,可记得....不要像之前那个那么粗心大意了。”
他可不想再看到现在的余莫发生一次意外,再变得不一样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白越澜已经转着轮椅往里而去,尾音飘散在空中,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冰冷感。
管家站在原地,微微低头答道:“明白。”
心里却明白,白越澜对余莫大约是上心了。毕竟曾经白越澜可从来主动没给余莫安排过什么。
只是这份上心能持续多久,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被盯梢的余莫,坐在回宿舍的路上,觉得自己今晚吃的略有点撑,本来还以为会随便吃点儿就回去呢。
人么,吃饱了就容易犯困,余莫现在坐在车上就开始犯困了,打完哈欠头就一点一点的,看的开车的徐玉良很想扶住他那啄米似的头。
徐玉良本来还想问问怎么样,看余莫现在这个模样,觉得不需要问了。
看来猫猫到哪里都会被投喂宠爱的。
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徐玉良有种感觉,那就是今天的白总裁对失忆以后的余莫的态度,绝对和以往不一样。
就像他现在一样。
到了地下车场,徐玉良扭头看着睡得挺香的余莫,还想着怎么把已经睡着的余莫叫醒,就被敲车窗的声音吓了一跳。
隔着车窗,夏莱新脸怼的很近,徐玉良差点给他吓出心脏病,半天才认出这个是自家艺人。
摇下车窗,徐玉良压着声音:“莱新,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吓死我了。”
夏莱新听到他压着声音,探着头往里看,看到了睡倒在后座的余莫,不由得眯起眼睛:“我在等人啊。”
“等谁?”徐玉良把他探进来的头推出去,自己开门下车。
夏莱新绕过他,很积极很兴奋的去开车门:“是余莫回来了吧?他睡着了吗?”
见他也不回答自己,徐玉良头疼的扶着额头:“莱新,你不要故意去吵他。”
他正想说就算不喜欢自己的队友,也不要总是针对人家,谁知道夏莱新却一脸严肃的扭头对他竖起手指:“嘘,玉哥,你小声点。”
徐玉良:“???”
徐玉良满脸疑惑的看着夏莱新小心地打开车门,又弓着腰把余莫从车里轻轻松松的挪抱出来,轻哼着从自己走过,大脑当机了一下。
当然,他不是因为夏莱新有这么大的力气,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见,也不是因为余莫睡着了居然这么沉这么乖被人抱走,而是....莱新现在是在干嘛?
他为什么要特意等在这里,然后还把莫莫这样抱上去?是什么恶作剧吗?
徐玉良整个人懵逼中,还听到夏莱新越走越远传来的模糊几个字:“软..轻”
不是,你到底想对莫莫干嘛?!
瞬间回过神的徐玉良追上去,正想开口问,却听到余莫非常小的呢喃了一声,像要醒过来的样子,憋的他马上又把话吞了回去。
差点没把他憋的背过去气去。
夏莱新见到徐玉良的这幅样子,无声笑了一下,嘴唇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哥,安静。
然后他就这样抱着余莫坐着电梯,顶着徐玉良疑惑加谴责的视线,十分快乐的回到了宿舍。
就在回余莫宿舍的一路上,夏莱新十分巧的遇到了邢回,应斯年,路一川。
反正是把他们这一队的都遇了个遍。
好像故意一样,每次在对方开口之前,夏莱新就先轻轻的说一句:“嘘,安静”,然后在对方复杂的目光下,抱着余莫十分愉快地走过。
等到了宿舍,夏莱新示意跟了自己一路的徐玉良把门打开,进去时,他微微侧过脸,看到了站在走廊那头的路一川。
像无意识的跟了一路,又好像无意间经过而已。
夏莱新勾起半边嘴角,不在意也不想戳破,把余莫小心的放到床上以后,就趴到了床边,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余莫。
徐玉良总觉得他今天的行为诡异的不像话,可是很明显夏莱新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
这孩子看着是整个团队最阳光开朗的,但徐玉良却没觉得他是队里最简单好相处的。
不如说这个团里,有什么真正简单的孩子吗?
经过重重筛选,在无数练习生中“厮杀”而出的公司最优秀的练习生,若是真的简单,才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余莫不在这里面,他是变数。
以前是,现在更是。
不知道为何,徐玉良有一种直觉,他觉得以后的团队情况,或许比以前更加难以掌控。
因为不放心夏莱新和余莫就这么待在一起,徐玉良最后还是把人拉了出去。
他没有说太多,走之前,只是劝诫似的说了一句:“不要对莫莫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现在不一样了。”
徐玉良走后,站在原地的夏莱新抱着臂,弯弯眼睛,对着另一个方向的转角道:“我哪里会做过分的事情,我又不是坏人。”
转角处,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走出,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夏莱新,声音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徐玉良的话很对,他现在不一样了。”
夏莱新一副“对啊没错”的表情:“所以我也不一样了,难道邢哥你看不出来吗?”
邢回没理会他,只是看了下余莫的门,转身离开了。
夏莱新奇怪地抓抓自己的头发:“嗯,真的看不出来吗?”
他转头也跟着看向余莫的门:不行,得看出来才行啊。
门打开又关上,夏莱新消失在走廊上,走廊再出现的应斯年问着一旁的路一川:“你看上去也挺想进去的?”
路一川满脸烦躁无处发泄的样子:“少烦我。”最后瞪了一眼门,也不知道是在瞪谁,转身走掉了。
最后只留下应斯年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他摇摇头,有些无趣的呼出一口气,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满心的玩味。
虽然不知道夏莱新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很明显,一直看似平静实则死气沉沉的队内气氛,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也不知道余莫等下醒过来发现夏莱新在他床前,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毕竟现在的这种情况可是前所未见啊。
想到方才见到的夏莱新怀里睡得香甜的余莫,因为被抱着,脸朝夏莱新锁骨处,所以应斯年只看到余莫凌乱卷曲的黑发中的一点白皙脸颊和润红的唇,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好像慢电影播放一样,会勾的人心痒难耐。
明明是已经看了两年的脸了,不管从理性还是感性角度看,都是一张好看但不符合他审美口味的脸。却在今天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这个固定的想法。
像是第一次才看到一样,所以才会被突然的晃到眼,让人怀疑为何如此。
怎么想,都会觉得是一件奇怪至极的事情。
想到余莫振振有词地说“也可能是你原本就不够了解我。”,应斯年觉得似乎也没错。
或许,他真的没有足够了解过余莫这个人呢?
不过...
以后,也一样来得及,不是吗?
应斯年转过身回房,想到从自己手边如猫溜走一样的余莫,却是头一次不能百分百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