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不过他住的客房。”
晏辞:“……”呼。
客房,客房。
晏辞抿唇,自我安慰,他今晚和小团子住一起。
夏稚年洗完澡,脑袋湿漉漉,歪七扭八的顶着条毛巾,小脸遮了一半,穿着拖鞋哒哒哒跑出去,敲敲大哥的卧室门。
夏问寒很快出来,视线下移,看见一身水汽的弟弟,隔着毛巾摸摸脑袋瓜,“洗发水冲干净了?”
“干净了!”
小孩脆生生回应,眼睛弯弯的,仰着脸笑。
夏问寒带着弟弟回去,到小团子卧室。晏辞看见夏问寒拿出吹风机来,在外面插上电。
他刚刚是自己吹好出来的,可能小团子不会。
夏稚年娴熟的搬了个椅子,扑腾着短腿坐上去,小小一团,乖乖巧巧。
夏问寒先把吹风机打开,对着自己手腕吹了一会儿,感觉温度上来了,才吹上弟弟脑袋。
小孩儿奶乖奶乖的坐着,纤长的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眼眸莹润,被头顶上的手带的一晃一晃。
又软又可爱。
晏辞瞧着夏问寒动作,先试温度,然后一点一点吹头皮,撩头发。
暗暗记在心里。
他要当小年糕团子的好朋友,小团子大哥可以给他吹,他也可以!
呜呜呜的吹风机动静里,夏问寒察觉到一旁牢牢望过来的视线,瞥过去一眼,又收回。
明明是个小孩,但可能是先入为主,从年年说要让这个小孩做亲二哥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小孩没好感。
跟他抢弟弟的人,通通赶跑!
晚上睡觉,小孩子睡得早,江鸢上来看看他们,督促早点睡。
关了灯,两个小孩躺在床上。
房间里黑布隆冬的,夏稚年侧着小身子,面对旁边,软声道:“哥哥,晚安。”
“晚安。”
晏辞轻声回应。
.
然而这个夜晚却没那么容易过去。
半夜,晏辞闭着眼,却觉得身上好像被扎满了刺,古怪的麻痒爬遍全身,啃食每一寸皮肤。
晏辞伸手抓了下,却好像隔靴搔痒,没什么用处,即便他再用力抓挠,也依然刺疼的厉害。
屋里黑沉,晏辞额角起了冷汗,在床上小心翼翼蜷缩起身子,翻身背对过去,免得弄醒一旁小孩。
夏稚年其实还没睡着,距离近了,他闻到小哥哥身上和他一样的牛奶沐浴露香味,莫名闻饿了。
眼睛睁的像铜铃,正琢磨着要下去吃零食。
听见一旁动静,奇怪探头过去。
“哥哥?你醒了?”
“唔……”
晏辞一下抓破手臂,喉间溢出一声闷闷的哼声。
夏稚年:“?!!”
小团子睁大眼,“啪”的打开床头灯,撑起身,“哥哥?你不舒服吗?”
旁边小哥哥额角尽是冷汗,脸色苍白,身体细微的打着颤。夏稚年眼睛滚圆,着急起来,“哥哥?哥哥!”
晏辞觉得痒,近乎发疼的痒,刺在每一处皮肤上,还带着寒意,无孔不入的笼罩他。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听见小团子着急,勉强出声,细弱不已,“……我没事。”
“这怎么看也不是没事啊。”
夏稚年急忙忙的,抓住小哥哥手腕,“哥哥,我去找爸爸妈妈,你等我一下。”
柔软手心按上来的一瞬间,像春风拂过冻土,刺骨麻痒转瞬消失,幻觉一般,不留半点痕迹。
晏辞愣了一下。
夏稚年转身要爬下床,松开手。
一眨眼的功夫,那感觉又一次上涌,仿佛掉进了虫窝,被疯狂啃咬。
“年年。”
他拉住坐起来的小年糕团子。
夏稚年回头,安慰他,“怎么啦,哥哥我马上就回来,你别怕。”
晏辞坐起身,唇瓣还是苍白的,神色却好了一点,一脸莫名的望着小团子,喃喃自语。
“我好像……”
他不知道怎么说,松开小年糕团子,麻痒上涌。
再握上,转瞬安宁。
格外神奇。
夏稚年:“……??”
夏稚年看着他来来回回动作,一脸茫然。
“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晏辞、晏辞也有点愣,眨了下眼。
“我、我好像生病了。”他呆呆道。
“……离不开你的病。”
夏稚年:“……”
夏稚年:“???”
哈?
小年糕团子怔住,眼睛圆不溜秋,“哥哥,你……“
他顿住,一脸诚恳又震惊,“你被楚哥附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