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会议结束,夏稚年看向弯着唇角一脸微笑的黑芝麻汤圆,艰难的抿了下唇,匆匆撇清干系。
“我不知道啊,我刚醒,什么都不知道。”
他无辜!
晏辞温润的勾着唇,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是么。”
夏稚年:“!!!”
啊啊啊,又不高兴了。
夏稚年头大,见那边视频会议已经关掉,哒哒哒蹭过去,抓抓他手腕。
“要不然,我现在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吧。”
他想了一下,直接拿出手机拨过去,打开外放。
夏问寒那边听完,反应很淡,“旭升自己的打算而已,你昏迷这五年一直都有人想和你结婚,以为夏家会因此感激他们,不用搭理。”
夏稚年松口气,声音轻软,“好,知道了,谢谢哥。”
“不过——”
那边话头忽然一转,出声询问,“年年你怎么问这个?你现在在哪?”
“晏辞公司。”
夏稚年老老实实回答。
夏问寒:“……”
晏辞晏辞又是晏辞。
夏问寒想想那一脖子的牙印和痕迹,心里不爽,冷淡呵了一声,“自己家公司还没来过呢,先跑晏辞那里去了。”
夏稚年:“……”
啊,好家伙,又惹毛一个。
夏稚年一个脑袋两个大,“去去去,过两天我就去。”
晏辞眼尾抬了一下,无声握住少年手腕,将人往近处拉了拉。
带着点蛮横的独占欲。
夏稚年:“……”
夏问寒又道:“不过旭升家那个小女儿,年年你小时候是认识的,叫岑雪,在幼儿园就吵着要嫁给你。”
“?!!”
啊?!
手腕上力道一紧,严丝合缝的拢着他,夏稚年侧头看过去,看见清隽男生脸上一点淡淡的温柔微笑,头皮发麻。
“哥哥哥,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再说,就算记得我也不可能答应啊,好了先挂啦,哥再见!”
“嘟——”
少年麻溜挂断电话,晃晃手腕,带着男生的手也晃了下,乖软笑笑,“没有联姻,那个岑雪我也没印象,放心放心。”
晏辞眼底黑漆漆的,顿了两秒,叫他一声。
“乖崽。”
“嗯?”
晏辞脸上笑容淡去几分,“你要是没昏这五年,我们肯定也领证了。”
就算没结婚,也一定订婚了。
“那样,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
五年里,和晏家闹翻的时候,夏稚年昏迷,晏辞和夏家四处找医生专家。
为了避免晏家鱼死网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外界没人知道晏辞和夏家的关系。
没人知道,夏家小儿子有一半的时间,和这个商界新贵呆在一起。
安安静静的窝在他怀里。
五年。
男生垂下眼去,眸子里晦暗不明,墨色厚重。
夏稚年心软一瞬,心尖麻麻的,有些疼,捉着他手腕,放软声音。“哥哥,别难过,不会有下一次了,真的。”
晏辞抬眼,扯着嘴角弯出个笑。
“我不难过,乖崽,我说过——”
他和缓笑笑,“你欠我五年,我要一丝不落的,从你身上,拿回来。”
夏稚年:“……”
“拿,拿拿拿。”
少年头秃,感觉腰子不保。
晏辞从不加班,夏稚年吃了一段时间的清补餐,最近多少能吃点有味道的,想了一圈,拉着人去到邹子千家烧烤。
五年没来,邹家烧烤面积扩大不少,客流量也大。
邹子千不在,好像在外省,不过邹妈妈倒是认出他了。
“小同学,你醒了啊,模样一点没变。”
邹妈妈一脸惊喜,“身体怎么样了啊,听邹子千那小子说,你昏迷好几年,可得好好养着啊。”
夏稚年笑一下,“最近刚醒,已经好多了,谢谢阿姨。”
邹妈妈笑着,“我还记得,你出车祸前那天晚上,来我们店里吃了顿烧烤,就你们俩个,没想到第二天就出那种事情,哎。”
边上有人喊老板,她转身去忙。
晏辞却猝不及防想到什么,眉头微蹙,意味不明的瞧向旁边白嫩嫩的年糕团子。
那次烧烤他和年糕团子一起来的,吃了很多,现在想想……
啧。
“乖崽。”
晏辞笑容温润,“车祸前,来吃邹家烧烤,有什么原因么?”
“啊?”
夏稚年呆了一下,“我穿过来后,第一次吃这类辣的,味道比较重的东西,就是邹子千家的烧烤,想着以后吃不到了,所以最后一顿又吃的这个,有始有终嘛。”
晏辞:“……”
呵。
晏辞脸上笑容温柔极了,水似的柔和,眼底却凉,漫不经心的夸赞,“仪式感啊,真不错。”
“再加上那张日历,乖崽,你为了走,可真是……费尽心思呢。”
夏稚年:“……”
夏稚年一口烧烤卡在牙齿中间,不上不下,杏眼圆不溜秋的,心虚瞥过去,内心疯狂谴责自己。
让你话多,让你嘴快,啊啊啊啊啊啊。
晏辞轻笑,手心在少年下巴抵一下,声音轻慢,“乖,吃吧,吃完该回去了,天黑了。”
夏稚年:“……?”
他抬头看一眼,夏天天黑的晚,晏辞今天还提早下班,现在甚至连饭点都没到。
周围……天光大亮。
晏辞斯斯文文的笑着,握着他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手心摩挲。
有些磨人的痒。
夏稚年身子僵硬了点,干巴巴的把嘴里烧烤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