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夏稚年惊喜,“那太好了!”
邹子千轻轻微笑,“给我个地址,晚上就能送上门。”
……这么快?!
夏稚年眼睛清亮,飞快写下晏辞城郊别墅的地址。
刚放学,夏稚年就收到了有快递到的消息,匆匆忙忙拉着晏辞回去。
门口放着的是个硕大的长条形箱子。
晏辞稍稍挑眉,疑惑道:“这是什么?”
夏稚年眉眼弯弯露出个笑,声音清澈,脆生生的,“给你的礼物!”
“哦?”
晏辞表情变化一点,唇角翘起来,声音低沉和悦,“给我的礼物?乖崽,好难得啊。”
夏稚年:“……”
夏稚年摸摸耳朵有点红,嘿嘿笑一下。
晏辞轻笑出声,将那个大箱子弄进别墅,回头温润询问,“我现在可以拆么?”
夏稚年:“……”
男生眉眼带笑,目光却……好像似有似无的在他唇瓣上擦过,夏稚年心脏扑通两声,指尖蜷缩,耳朵烫的更厉害,声音很轻。
“可以,拆吧。”
晏辞找了剪刀将箱子胶带划开,入目是将整个箱子覆盖住的纯白大泡沫。
他把泡沫也拿掉,里面的东西瞬间映入眼帘,动作一滞。
“乖崽。”
晏辞声音忽然带上了丝玩味,意味不明,“……你喜欢这种?”
夏稚年:“???”
夏稚年低头看去,跟人等长的箱子泡沫里,坦然躺着一个……赤裸裸的硅胶人形?!
皮肤细腻,腹肌清晰,脸上带着魅惑笑容。
这、这这这这……这他喵是个情趣硅胶娃娃!!
还是男款!
“……嗷!”
夏稚年嚎一声,脸蹭的红了,一个飞扑挤开晏辞,手忙脚乱把箱子合上,脸上绯色蔓延,慌乱不已。
“藏什么,这不是给我的礼物嘛。”晏辞轻笑,胸腔微微震动,声音低哑。
夏稚年:“!!!”
嗷啊啊啊啊啊!
“这不是,这不是!”夏稚年急忙忙的辩解,耳根通红,羞耻心爆棚,他只是想要个仿人体皮肤!
啊啊啊啊啊!
夏稚年想到某个不靠谱的理科大佬,咬牙切齿,“邹子千,我要鲨了他!”
晏辞:“……?”
“怎么还有邹子千的事?”
晏辞看看这不能见光的情趣玩具,眸色晦暗下去,语调低沉,“你找他问情趣用品?”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
问个鬼啊!
夏稚年脸上烫的快要烧起来了,嗷呜一声喊,“瞎说,我没有!”
他就是想试试,晏辞皮肤饥渴症,能不能用仿造皮肤缓解。
夏稚年眼睛溜圆,飞快拿出胶布对着箱子一通贴,死死封住,耳根红热烧灼,脑袋都快烫糊了,又勉强拉回丝理智。“你送我这个……”
晏辞声音轻慢,意味不明,“是想让我试试仿真皮肤?”
夏稚年红着脸慢慢点头,不过他觉得自己可能想差了。
晏辞生病这么多年,要是有用,早就发现效果了,那用等到现在。
果然,晏辞摇摇头。
“之前试过仿造皮,没用。”
夏稚年缓慢点头。
毕竟晏辞这是心理病,不是单纯的皮肤问题。
少年深吸口气,捂捂脸,试图把箱子抱起来,“我把这玩意扔出去。”
他用力一抬,龇牙咧嘴用出了吃奶力气,居然……
硬是没搬动?
这玩意他喵这么沉?!
少年震惊睁圆眼。
晏辞闷闷笑出声,“乖崽,周围就这一幢别墅,扔到垃圾桶里,你让回收站的人怎么想?”
夏稚年:“……”
夏稚年懵了,杏眼圆不溜秋,哼哼唧唧,充斥着被欺骗后的羞愤,“那、那怎么办?就地销毁?!”
晏辞轻笑,摸摸少年脑袋瓜,声音和悦。
“留着吧,特殊的礼物,多有纪念意义。”
夏稚年:“?!!!”
啊啊啊你拿情趣玩具当纪念?!
夏稚年觉得自己要爆炸,心脏跳的飞快,脸上通红,死活不答应,推着箱子用力往外挪。
“乖崽。”
手臂忽的从后面揽过来,箍住腰,夏稚年整个人被从后面捞起来,哼哼一声,“干嘛。”
晏辞将人按在怀里,唇角弯一下,“送给我的礼物,怎么处理当然我来定。”
夏稚年:“……”
夏稚年眼睁睁看着晏辞把那玩意放进了储物室,扁着嘴,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晏辞笑笑,摸摸少年脑袋,“好了,先吃饭去。”
他们因为这个快递,回来的急,连饭都没顾上吃。
硅胶情趣娃娃已经消失在视野里,夏稚年眼不见心不烦,努力把那玩意遗忘掉,告诉自己晏辞愿意收起来就收起来,反正跟他没关系,他也没几天可以用来尴尬的时间了。
少年想吃火锅,哒哒哒跟着人跑出去。
周三火锅,周四海鲜,午餐里还掺了一顿麻辣烫。
“乖崽。”
晏辞声音温润,“下周不能这么吃了,伤胃。”
年糕团子最近吃的太杂,不是火锅就是麻辣烫小龙虾,都是些重油重盐的,偏偏还一个劲嚷着要吃,顿顿惦记。
他想着,这周先吃几顿,下周再慢慢调整。
夏稚年沉默一会儿,闷下头应声。
他那里还有下周。
周四,吃完晚饭回来。
傍晚起了点风,天空缓慢暗下来,聚起一层黑云,驱散燥热炎炎。
农历马上到八月十五中秋,公历已经进入了九月,虽然天气还很热,但其实夏天已经过去,早秋正在缓步到来。
夏稚年趴在窗户边,看见外面咔嚓划过条闪电,紧跟着是“轰隆隆”的雷鸣。
大雨瞬间落下,噼里啪啦的打在地面上。
声音连绵,听的人宁静不少。
已经是周四,夏稚年却没再那么焦虑,想到医院,想到那么多人,想到那个沉甸甸的铁盒子,心头有些轻轻的暖。
“晏辞。”
夏稚年回头喊一声,眼里亮晶晶的,声音清朗,“我想出去玩!”
晏辞站在他身后,看眼窗外,声音轻缓,“出去玩?乖崽,雨可不小呢。”
“哎呀,晏辞,我不去哪,就去别墅前面。”少年笑一声,声音软绵绵的,“我喜欢雨天。”
晏辞瞧他半晌,点点头。少年哎嘿一声,兴冲冲往外跑。
“拿伞。”
“不用。”
夏稚年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语气自然的好似在说什么再正常不过的话,“下雨天为什么要打伞。”
上次半夜出去,要不是担心淋雨发烧会被晏辞发现,否则他才不打呢。
晏辞:“……”
年糕团子哒哒跑出别墅,晏辞手里拿了件厚外套,搭在臂弯里,撑开伞跟出去。
大雨细密,少年在雨里张开双臂,脸上笑容明媚,踢了鞋子,在草坪上光着脚跑。
淋雨,肆意,笑容灿烂没有丝毫阴霾,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晏辞没去靠近,只在不远处撑着伞,安安静静跟着他,注视他。
良久,少年浑身湿透,又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到晏辞跟前,“晏辞。”
“嗯。”
晏辞瞧着他,将人拢到伞下,给他裹上外套,缓声询问,“冷不冷?”
“……不冷。”
夏稚年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要贪心,把这里当成一场意外的假期,意外的收获,以前得不到的都在这里被满足,心情前所未有的美妙。
“晏辞,哥哥。”
夏稚年眼睛弯了一下,声音软绵干净,“我很高兴,没遗憾了,这一秒死去我也是笑着的。”
晏辞顿住,久久的盯着少年,眸子如墨点就,映不出一丝光亮。
他在少年眼底看到了一抹……了无缺憾后的释然松快。
再无牵挂似的,心底狠狠坠了下去。
“乖崽,可我不高兴。”晏辞轻声道。
夏稚年:“??”
天幕里闪电骤然划过,头顶黑骨伞飘摇落地。夏稚年呆了一瞬,后脑头发猝不及防被抓住,腰身一紧,勒的他几乎发痛的力道传过来,身子蓦地被人按进怀里。
唇上一疼,另一双唇俯身贴近,近乎狠厉的碾吻过来,呼吸被凶蛮的掠夺。
夏稚年瞬间睁大眼。
“唔……”晏辞?!
头发被抓住,不痛,只迫使他仰起头,牙关被撬开,另一个人的温度强横的侵占内里,呼吸里尽是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夏稚年眼睛滚圆,心脏砰砰飞快跳动,失去规律,好似要冲破胸膛撞出来,呼吸渐渐急促凌乱。
“夏稚年,乖崽。”
晏辞松开他,给少年一丝喘息的机会,眼底的暗色几乎要将人吞进去,唇瓣贴在他的厮磨,声音低哑。
“没遗憾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呢?”
他轻声喃喃,抓着少年头发,凶戾的在少年唇瓣上咬了一口。
“我你也不要了么,药要丢下病人不管了么。”
“乖崽。”他声音轻下去,“病人会疯的。”
唇瓣被咬住,鼻息间混了另一个人的温度,呼吸滚烫,夏稚年心脏一缩,咚咚的响声砸在耳膜上,震耳欲聋。
他指尖发颤,茫然又怔愣,呼吸仓促。
“晏辞唔……”
他恍然又觉得,刚刚全然没遗憾的话是错的。
至少晏辞……他贪念愈深,惦记难舍。
片刻唇分,晏辞掐着少年呼吸困难的节点给他一点空气,鼻尖相触,两双同样炙热的唇紧贴。
晏辞在他唇瓣上亲了一下,声音轻缓,“乖崽,我喜欢你,你知道的,为什么要装不知道。”
……喜欢他?
……喜欢他?!
“晏辞。”
夏稚年眼睛睁大,震惊,又好像不那么震惊,呼吸愈发乱了些,心脏剧烈跳动,只喃喃叫他名字。
晏辞握着他后颈,另一手死死扣住腰身,唇瓣贴着他的,声音低沉。
“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不在乎我,不可以离开我。”
蛮横声音砸进心底,好不讲理。
夏稚年心脏剧烈一颤,胸腔好似都泛起麻痹,鼻子酸软,莫名的难受占据心尖,冲动一瞬,踮起脚用力吻咬上去。
晏辞好似受了刺激,动作愈发凶悍,像是要将他生生吞进肚子里。
大雨淋漓,两个人站在草地里,唇舌紧贴,亲吻撕咬,疯了一样想将对方塞进灵魂血肉里。
“我是你的谁?”晏辞哑声询问。
夏稚年浑身滚烫,气喘吁吁,听见自己声音缓慢响起。
“我的病人,我的药,我的……灵魂归处。”
“少了一个。”晏辞轻舔他唇角,“我还是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