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分钟。”
这块手表,去年被园春雨从聚宝阁的拍卖会上买下来,路北偶尔想家的时候会拿出来戴在手腕上。
今天正好戴着没拿下来,用来计算自己爬台阶的使用时长正好。
休息了五分钟的时间,路北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往下方台阶看过去时,他瞧见了那位励志要将杀猪事业扩大五十里的张柏刀正在吭哧吭哧的往上爬着。
在对方身后的几个台阶上,路北瞧见了那家客栈内的另外几名种子选手。望着这几位熟悉的人物,路北叉腰在脑海内感谢了一下不问师兄,就转身背对着众人接着往山上爬去。
直播间内,失败的人数已经扩大到了四十万人,这个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当中。
秦岭那名七十几岁的老道士,如今一个人拄着拐杖健步如飞已经爬上了六十一层台阶。
在他身侧,还有一名安全部门特地找来的幼儿园小朋友。
对方今年五岁,父母都是曾经的专业级别运动员。
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着他一起出门爬山健身。
今年才五岁的淘淘也爱上了运动,坐在家里看童话书的小朋友瞧见了爸妈手里拿着的手机页面。
眼前一晃就站到了台阶上,一开始他还能够瞧见父母的身影,走着走着就没看到人了。
不过淘淘也不慌,以前爬山时爸爸妈妈也会爬到山顶上等他。
只要他爬上山顶,就可以重新见到了爸爸妈妈。
迈着小短腿的五岁小孩,吭哧吭哧的往上爬,心无杂乱一路超过所有的大人,成功靠着没烦恼第一个站在万剑宗的山顶上。
这里到处都开着一片火红色的枫叶,淘淘往左边看看没爸爸,再往右边看看,妈妈也不在。
万剑宗三十年一度新人选拔第一名冠军,当场嘴巴一扁就嚎起了嗓子。
“小孩。”
厄运飘到他跟前,好奇的弯腰用手指戳了戳他柔软...
的脸颊,又捏了捏他头上那稀缺的头发。
“这么小就来参加万剑宗的选拔,万剑宗已经穷到了连小孩都不放过。”
淘淘望着眼前白头发的小姐姐,眨着挂泪珠的眼睛好奇的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烫!”
小手指快速缩了回去,还放在嘴边用力的呼气,好像这样做就能够将那股烫人的滋味吹掉。
“是冰。”厄运将长发撩到耳后,点了点他脑袋将一片红色的叶子放在他头发的漩涡中央,“通过了就出去。”
淘淘眼前一花,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他爸爸妈妈正蹲在沙发跟前,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脑袋上莫名出现的红色树叶。
他们夫妻二人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好像不是站在万剑宗的台阶上,而是站在了省级运动的赛道上。
拼尽全力的想要赢,结果也如他们所愿的赢了。
接下来是全运会,他们又赢了,然后再一起参加奥运会。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站在领奖台上拿下属于冠军的奖杯,当他们赢的所有的一切,家里的一面墙壁全部都是奖杯时,二人意识回笼纷纷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发现他们只走了二十一步台阶就退了出去。
出来后,意外发现本来应该在午睡中的儿子淘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并且来到了他们二人的身边。
对方睁着眼睛望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让夫妻二人紧张的同时,又不敢随意移动打断他的历练。
好不容易等儿子醒过来,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瞧见了那片突然出现的红色叶子。
“淘淘通过了?”
夫妻二人不敢置信的将那片叶子拿下来,拍照发到修仙论坛区。
无数失败的人,正一手电脑刷论坛,一手刷手机直播。
这会子瞧见有人成功了,一时间无数人激动的飞奔论坛,将那片叶子反反复复了看了好几眼。
再定眼一瞧,看清楚了主楼上写的通关过程。
“闹呢?五岁小朋友都能够通过,我三十岁的一个大男人,刚爬上去就被人一脚踢下来!”
“这又是什么隐藏的通关密码啊,百色门当初考核内有美色我能理解我过不去,可为了这个万剑宗我都签到成了戒色吧,吧主了,为啥还没通过?”
“还是我们人太多了,拖后腿的兄弟们也是真的多!”
几十万的人,一拥而上搞得不少人根本连山门都没进去,就被其他人给挤下来。
还有人爬了半天,眼看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住,强行失败回到原位。
卜庆洲也是一名地球人,今年十四岁的山村少年人生最大的理想,是放羊的时候那些山羊别总跑到别人家的地里。
最好明年再多生几头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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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站在台阶上的人,一开始走的异常轻松,一边走还有空打量起四周围的雪景。
觉得这个地方远处的大山,有点像他的家乡。
他家乡到了冬天也会下鹅毛一样大的雪花,只需要一夜的时间雪花就会将整个世界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冬天不怎么能赶羊,赶出去也没有草吃,这会子草都被冻死了,或者藏在雪下面。
只有夏天准备的草料不够时,才会在大冬天才将羊带出去想办法去雪地里找草籽吃。
卜庆洲走在台阶上,左看看又看看他突然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边上跑过去。
“羊!有羊!”
厄运抚摸着掌心下的山羊,这只山羊原本正在山中吃草,万剑宗开山门它误入了进来被厄运瞧见。
正当她寻来一把青草递给山羊时,一道身影大跨...
步冲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手心里的青草拍掉,“这个不能给羊吃,吃下去对肠胃不好。”
厄运一楞,抬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黝黑的皮肤脏灰的衣服,身上没有任何的力量涌动。
这是一名准备加入万剑宗选拔的新人。
卜庆洲拍完她的手掌后,才注意到山羊旁坐着的女生长什么样子。
那雪白的皮肤还有那满头白发的画面,让从小就在山区长大的少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首先对方长得好漂亮啊,卜庆洲看过其他人的直播,手机老是给他推送那些漂亮小姐姐。
卜庆洲不喜欢那些,他也看不懂做几个手势在镜头跟前摇晃一下身体,这种有什么好看的。
他更喜欢那些赶海种田,农业养殖类的视频。
路北的视频也很有趣,他直播的画面都是卜庆洲从来没见过的画面。
每一次在山上放羊时,卜庆洲都在想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就好了。
放羊永远都是他一个人,从早到晚的都在山上赶着羊吃完了一块又一块的草地。
很少跟人打教导的放羊娃,望着抬头注视着他的人,脑海里想起学校老师教导的画面。
虽然她的脸庞比他们城市里来的老师还好看,可是她头发全白了耶。“婆婆,这个草不能随便喂羊的。”卜庆洲选好了称谓,从小就放羊的人将刚才那把掉在地上的野草拿起来。
选出其中一株根部有些发紫的野草递给对方,“你看这里的颜色,这种通常羊自己也不会去吃,吃下去会让造成腹泻的问题。”
“你刚才……叫我什么?”厄运没管那野草长什么颜色。
她只在意一件事情,她刚才好像被人类叫了婆婆?
“奶奶?”卜庆洲以为对方不喜欢刚才那个称谓,连忙又换了一个。
厄运身后的白色长发无风自动,天上落下的雪花带着她的不满跟冰块似的往卜庆洲的脑袋上砸。
“人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喊。”
卜庆洲瞅着对方明显生气的语气,犹豫再三后换了一种称谓,“白阿姨对不起,你头发都白了在我们那里就叫婆婆或者奶奶,可是你长得又很漂亮,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不远处走在台阶上的路北等人,就觉得压在肩上的重量都好像一刹那间,变轻了许多。
距离山顶只剩下最后五个台阶,路北只迟疑了一瞬就当肩膀上的重量不存在,抬脚继续向前。
山下,卜庆洲揉了揉被雪花砸疼的脑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掏出了两颗糖果出来。
匆忙递到了厄运的手中,腼腆的对着她还有那只山羊告别,“白阿姨再见,等我去山顶摘一片叶子下来我再帮你一起喂山羊。”
他说完就转身走上那边的台阶,一路向上走着。
厄运坐在原地望着手心里头奇怪的东西,低头闻了闻。
味道很奇怪。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送除了灵力之外的东西给她。
厄运是雪妖,她在雪中诞生出灵识后,一路游历凌云洲,她喜欢的地方她停留时间长久的地方,都将会被大雪覆盖,让凡人的庄稼无法存活,让人们无法离开家门去做工。
也会让人类内心的贪念不断的扩大,让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丑陋全部都展现出来。
再后来,有人知道了她的存在开始叫她厄运,不少修仙者想要来将她抓起销毁。
厄运逃了又逃,最后不知怎么走到了万剑宗这个地方。
有一名剑修瞧见了她躲藏的模样,高兴的说附近正好发现了一处新的灵脉,那灵脉下方还有一处寒潭正常人的体质都无法深入寒潭,问她愿不愿意住下。
...
“我会放大人心中的贪念,住在这里你们也许也会像那些人一样,互相憎恨厮杀迎来死亡。”
那穿着黑衣的剑修站在寒潭边上洗着剑身上凝固的鲜血,微笑道,“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技不如人死了也罢。”
厄运从此就这样在万剑宗住了下来,寒潭内终年飘雪却不会干扰外界的剑修修行。
还有剑修觉得她这边的寒潭够冷,用来锻炼毅力是一处不错的选择。
一来二去,厄运就从一个借住的邻居变成了三十年开工一次的兼职试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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