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渺满心无奈:……姑母,你老实说,到底谁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那个?
*
二人从蒹葭苑出来,经过长廊时,谢渺忽然站住,说道:“崔慕礼,捉拿作奸犯科之辈本是你分内事,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崔慕礼道:“嗯。”
谢渺道:“我主动提供了线索,说起来,是你该感谢我才对。”
崔慕礼便朝她拱手作揖,“古有武松赤手斗猛虎,今有阿渺妙计擒贼人,怀瑜深感钦佩。”
“……”不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里怪气的?
崔慕礼见她一脸郁闷,俊眸含笑,忍俊不禁。
又走两步,谢渺道:“我事先声明,补汤都是拂绿炖的,你还要喝吗?”
崔慕礼道:“喝。”无论是谁炖的汤,总要经过她的手送到明岚苑。
谢渺蹙眉,无奈地别开眼,“你又何必呢。”
崔慕礼望向廊外,池馆水榭,湖柳绕堤,迢迢水色倒影翘角飞檐,一条锦鲤正在碧水中畅游。
“阿渺。”他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
拂绿刚返还海花苑,便被揽霞一把捉住手腕,拉进偏房里。她仔仔细细打量拂绿,见她双眼红肿,脸色憔悴,心中登时阵阵发憷。
“拂、拂绿。”揽霞颤抖着问:“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拂绿经过一场“恶斗”,早已疲惫不堪,任是对揽霞有万般不满,这会也没力气发作。
“揽霞。”她哑声道:“你今年十七,过了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年纪,说任何话前,都要先考虑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我同是小姐的奴婢,没办法替她求谋荣华富贵,但至少该做到不为她添祸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