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朵朵也是女子,比她还要娇软,却凭借那颗勇敢纯粹的心,从一个差点和亲的“棋子”成为了族人的骄傲。
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努力一次?
“我想参加科考。”柴蓝蓝突然道。
李木槿并未惊讶,理所当然道:“哦,那找小宝呀,他一定有办法。”
柴蓝蓝摇头,“不,这次我要自己做,我要成为对他有用的人,而不是事事靠他扶持。”
李木槿奇怪地看着她,“你思想怎么这么复杂?有捷径走干嘛绕远路?”
因为,她想要的不止是一场考试,而是成为李玺的左右手,跟着他将大业带入盛世。
柴蓝蓝问:“一起吗?”
李木槿呵呵一笑:“我给你加油。”
柴蓝蓝抿唇:“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李木槿撇嘴:“你以为做咸鱼很容易吗?咸鱼也有咸鱼的烦恼好不好?”
比如,怎么找到另一条咸鱼,和和美美地过咸咸咸甜甜的小日子。
柴蓝蓝:“……”
李木槿咯吱咯吱嚼着小脆骨,一块又一块,没一会儿就吃光了一盘子。
柴蓝蓝无奈又好笑。
不再理她,专心地品尝魏少卿精心准备的素宴。
过了半晌,李木槿冷不丁开口:“蓝蓝,你知道吗,就算从前我很讨厌你,也从没否认过你很聪明,很厉害,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非常非常了不起的那种。”
柴蓝蓝怔了怔,心头微酸,嘴上却笑骂道:“臭丫头,你还讨厌过我?”
李木槿丢给她一对小白眼,转而向黄花鱼下手,不,下嘴。
柴蓝蓝垂着头,红了眼圈。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认一个女子“非常了不起”。而她的努力,终究有人看到。
……
一群年轻人,吃了席,喝了酒,亢奋劲儿上来了,吵着要去金枝院看鹦鹉。
魏禹刚搬过来的时候,树上只有七只鹦鹉,后来不知怎么传出去的,说魏少卿喜欢鹦鹉,还专门烧了个三彩的放在家里。
一些官员为了讨好他,寻来各种羽毛鲜亮的鹦鹉送给他。
魏禹起初不肯收,却架不住李玺软磨硬泡。
小金虫虫不是喜欢鹦鹉,而是看到人家身上漂亮的羽毛就舍不得还回去。
于是,原本的七只就变成了现在的六十六只,两棵合欢树不够它们住,又特意种了一棵大泡桐。
如今三棵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鸟窝,还有各种奇形怪状又异常可爱的陶瓷小食罐。
每只鹦鹉都有自己专用的食罐和水罐,挂在鸟窝旁边,添食加水的时候需得登着木梯上去。
有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李玺叫它“白月光”。
白月光傲娇又洁癖,不吃集市上买来的鸟食,只吃新鲜嫩叶和水果,罐子里的水还要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如果仆役忘了,它就会飞到人家头上,使劲啄。
还有一只红羽黄尾的鹦鹉,叫“小皇冠”,明明年纪最小,却混成了鹦鹉家族的老大。
小皇冠性格讨喜又能说会道,就是爱惹白月光,常常把爪子泡到白月光的水罐里,被白月光追着啄。
然后,就会听到它软软地叫道:“啊~轻一点,轻一点~书昀兄,轻一点……”
那声音,诡异的耳熟。
那名字,更是暴露了什么。
李玺红着脸,举起网兜,“书昀兄,明日的早膳吃爆炒鹦鹉怎么样?”
小伙伴们哈哈大笑。
还有人禁不住红了脸。
黄昏日暮,风凉嗖嗖的。
贺兰璞悄悄地蹭到崔兰心旁边,帮她挡着。
小娘子红着脸,不声不响地远离了风口,同样心疼他。
萧三郎更爽快,直接解了身上的披风,递给魏清清。魏清清垂着脸,不肯接。他便霸道地给人系上。
胡娇看看这对,看看那对,似乎明白了什么,面无表情地走向郑孞。
郑孞刚好过来了,给她送披风。
万万没想到,披风刚刚递出去,眨眼间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胡娇给他系的……
小娘子自动把他归入了“需要被照顾”的那一边。
郑孞哭笑不得。
李玺笑弯了腰,“书昀兄,我也冷,也想要披风。”
魏禹长臂一展,“来。”
李玺熟门熟路地往他怀里一窝,从头到脚被裹了个严实。
小
伙伴们心悦诚服。
牛,还是魏少卿牛。
李木槿酸溜溜,“我也冷了。”
柴蓝蓝学着魏禹的样子,张开手臂,“来。”
小伙伴们哈哈大笑。
夕阳下,一群年轻人肆意地笑着,尽情地享受着这珍贵又短暂的、无忧无虑的岁月。
离开的时候,阿史那朵朵拽着李玺的袖子呜呜哭:“长安真好,福王府真好,舍不得走,舍不得哥哥……”
明天,她就要回昆陵了。
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李玺轻轻地抱了她一下。
一刻钟后,就被魏少卿压在了树干上。
小金虫虫拼命解释:“就一下下,非常轻的一下下,哪儿都没有碰到……”
“虫虫这是在遗憾吗?想碰哪儿,这里吗,还是这里?”魏少卿握住小虫爪,又拍了拍小龙臀。
李玺咽咽口水,软声道:“不想碰别人,只想碰书昀兄。”
魏禹眸光一暗,头缓缓压下。
一只红羽黄尾的大鹦鹉扑楞楞飞过。
“啊~轻一点,轻一点~”
“书昀兄,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