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玺却发现了。
就……不好意思再闹脾气了。
只闹了一点点。
入了夜,他把魏禹压到床上,凶巴巴道:“现在就洞房吧!”
魏禹失笑:“不是要到八月才成亲吗?”
“我想现在就洞房,就像臭爹和娘亲——万一你学臭爹,出去一年才回来,我被逼着娶了别人怎么办?”
李玺煞有介事道:“我要和你生一个小娃娃,留个纪念品。”
魏禹笑意加深,“不会有‘万一’,就算断了手,断了脚,没了命,我的魂魄也会——”
“你瞎胡说什么!”李玺捂住他的嘴,眉头皱得紧紧的,真生气了。
魏禹扶着他的腰,把他扣到怀里,亲了亲他温热的掌心。
“把方才的话吞回去。”小福王凶狠地命令。
魏少卿捏着他的手,从拇指到小指挨个啃了一遍,轻轻的,很暧昧,“吞回去了。”
李玺脸上发烧,“我叫你吞话,没叫你吞我的手。”
“方才我说时你用手捂住了,想来那些字沾到了手上。”
魏禹抵住他的额头,眉眼含笑,“你若觉得还有落下的,我就再‘吞’一遍。”
李玺翘起嘴角,“若不是我收了你,不知道得祸害多少单纯可爱的小娘子。”
魏禹一本正经点点头,“烦请小王爷好好看着我,免得我出去祸害人。”
李玺咂舌,“你这么能撩,那些仰慕你的小娘子可知道?”
“我只想,让你知道……”
魏禹抱着他,亲了又亲。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急躁,也并非宣泄,只是温馨的爱抚,把他的小金虫虫抚顺毛了。
李玺缠着他的脖子,唠唠叨叨地叮嘱。
“不许受伤。”
“不许逞强。”
“不许冻着累着不按时吃饭。”
“必须给我写信。”
“必须什么事都让我知道。”
“必须每天都要想我一小会儿。”
“好。”魏禹郑重应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赈灾的车队就要出发。
李玺把魏禹送到重玄门。
文武百官都在,李鸿也来了。
天气很冷,气氛略显低迷。
尤其是那些随行的士兵,一个个愁眉苦脸。
此去河北,路途遥远,大雪封路,还要经过灾区,那些饿疯了的山匪歹徒可不管你是不是官兵,看到粮食定会舍了命地夺。
其中艰险,可想而知。
李玺当着所有人的面,勾住魏禹的脖子,重重地亲了一口。
二皇子哈哈大笑:“小宝,好样的!”
兵士们也抱着缨枪,咧开了嘴。
李玺朝大伙挥了挥手,扬声道:“将士们,打起精神!你们是去救人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这是天大的善事!”
“战场上有割敌耳论战功,咱们是打绳结记人头,那些年老体弱的,压在雪里出不来的,看到了尽管救,他日回到长安,咱们按人头发赏钱!”
“元宵节的烧刀子酒,本王给兄弟们温好了,管够!”
“好!”二皇子带头响应。
兵士们终于一扫方才的颓丧,嗷嗷叫着欢呼起来。
赈灾的队伍便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出发的。
李鸿眯着眼,默默地放下了想要揍儿子的手。
李玺把魏禹送到十里亭,挥了挥手,乖乖地回了宫……才怪!
要是真这么老老实实,可就不是小福王了。
灌木丛里,李玺急吼吼地把自己藏到箱子里,合上盖上。
“快,把我抬到车队最后,千万别被书昀兄发现。”声音从箱子里传出来,闷闷的。
无花果皱着脸,再三确认:“阿郎,您真要去河北吗?蛛蛛说了,那边可冷了,您怎么吃得了那个苦?”
“书昀兄吃得,我怎么就吃不得?”李玺把箱子打开一条缝,露出眼睛,白了他一眼,“小胡椒,你来搬。”
胡娇没犹豫,二话不说连人带箱搬上了车。
无花果像个老妈子似的跟在后面,边走边唠叨:“就算您能吃苦,长安这边如何交待?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会担心&#30
340;,圣人也会生气……”
“闭嘴!你要敢在书昀兄面前露了馅,我这就让小胡椒把你丢回去。”
无花果连忙捂住嘴。
没人注意到,木箱搬上车的那一刻,就有人悄悄离开车队,跑到前面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魏禹就骑着马过来了。
无花果心头一紧,连忙倒出事先编好的说辞:“阿郎不放心少卿,让我和小胡椒保护您……”
魏禹瞄了眼那只明显比别的箱子要红一些、亮一些、好看一些的大木箱,笑眯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