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了。”张导轻声说。
他们现在给夏煦的特写越来越多了,夏煦也越来越经得住特写镜头了。
这细腻的表演,就是那些视帝影帝的也不一定会演的这么真实吧!
虽然偶尔还有青涩的感觉,可是那个小感觉拿捏的特别到位。
南清晏简直直接被架上了油锅。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夏煦的了。众人都以为夏煦这是在演戏,只有他知道,这演里掺杂了多少真,赵宣美和陈留青,夏煦和南清晏,或许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能分的明白了。
他看向夏煦,在夏煦得眼神里浑身发热,他用长巾围在腰间,听夏煦说:“现在留青开始怕朕看了么?不知世间有多少大丈夫,看了留青会自惭形秽。”
柳奋在旁边捂住嘴。
天爷啊,他想叫出声!
这也太刺激了吧!
这陈留青和赵宣美,就是比着这两人写的吧!
他现在都不太好意思看南清晏了,以前还会好奇多瞅两眼,现在南清晏对他来说,那就是好姐妹的男人,他多一眼都不该看!
这场戏拍完,夏煦精神振奋。
“又过了么?”他问张导。
张导笑:“一条过!”
“我感觉可以再来一遍呢。南哥的好身材还没看够呢。”他说。
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南清晏简直想把夏煦抓过来扇他屁股。
“今天看样子又可以早点收工了,”张导说,“大家准备一下,转室内了。”
南清晏穿上浴袍,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进了换衣间。他身上都湿透了,要把衣服都脱了擦一下,再换上下一场戏要穿的衣服。还没等他穿上,就听见夏煦进来了,隔着屏风和服装老师说话。
“这么薄。”夏煦说。
“你看上面的金线,”服装老师说,“烛火一照,会特别美,低调又奢华。”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到他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夏煦已经把那件袍子穿上了。
南清晏问:“你直接在这换的?”
夏煦说:“里头穿了大裤衩呢。”
服装老师笑着说:“夏煦身材好好看!”
夏煦说:“所以我不怕露啊。”
服装师忙摆手:“我单纯欣赏,也没有非分之想的!”
夏煦笑着往外走,南清晏在他身后说:“你就浪吧。”
服装老师看着夏煦和南清晏一块出去,看了一眼另一位小伙伴。
“刚他们出去的时候,夏煦看南清晏的眼神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我的天,感觉好勾人啊。”
“你就浪……他们俩真的不是在谈恋爱嘛!”
接下来要拍的,是今晚的最后两场戏。
陈留青之前一直在写游记,赵宣美时常在睡前听他讲他云游天下的所见所闻,如今他给与陈留青无上恩宠,开始由陈留青口述,他亲自执笔。
帝王亲自执笔为高僧手写游记,这是从未有人有过的恩宠。
这场戏拍起来就比较麻烦了。原因无他,因为夏煦字很丑。
他在南清晏的教导下学会了如何拿毛笔,但写出来的字歪歪斜斜,实在不成样子,剧组只好给他找手替。
“要不让南哥替我写,他的字那么好看。”夏煦说。
“他的手太好认了,观众一眼就看出来了。”张导说。
夏煦就笑着看向南清晏:“内娱第一美手!”
南清晏笑着看夏煦一眼,他现在学会如何应对夏煦了,那就是不理他。
任凭他浪。
他们剧组的灯光师写的一手好字,便来做夏煦的手替。
夏煦拍一段,灯光老师拍一段,等拍完那场戏以后,趁着剧组准备的功夫,夏煦对南清晏说:“我觉得灯光老师的字不如你。不过话说回来,比你字还好看的也没几个人吧。”
南清晏伸手要卡他脖子,被夏煦灵活地闪躲开。这一幕被张导看到眼里,对身边齐老师说:“南清晏现在是不是太活泼了点?”
都学会在片场打闹了。
“陈留青,严肃点啊。”他喊。
夏煦闻言就笑着看了南清晏一眼。
这是他们今天要拍的最后一场戏。
这场戏一句台词都没有,但意义重大,微表情也多。张导过来给他们俩讲戏。
“身体不要有任何触碰,睡的反而要比平时远一点。察觉到皇帝在梦呓的时候,留青你可以稍微往外挪一点,但注意动作幅度,不要太大,表情还是克制为主,不要演出被蛊惑的感觉。”张导说。
“那我还要坐起来么?”夏煦问。
剧本写他做梦梦到沐浴的陈留青,猛地惊醒,从榻上坐了起来。
这样写的确很有张力,可他觉得好像有点夸张。
“我感觉做噩梦惊醒一下子坐起来还算合理,做春,梦还要表现的那么震惊么?”夏煦问。
张导说:“荧幕表现上来说,夸张一点更容易让观众兴奋,不然两个人都很平,张力可能出不来,等会两个版本都拍一下吧。”
说完张导又问夏煦:“你知道要怎么哼么?这个不用我教了吧?”
夏煦大红脸。
南清晏想,导演真是小看夏煦了。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会叫的了。
夏煦还扭捏了一下:“我试试吧……”
张导说:“放开了哼,这场戏我给你清场。”
张导说到做到,这一场还真清场了。
这是《暴君》拍到目前为止,唯一清场的一场戏。
暴君在睡梦中惊醒,烛火摇曳,照亮了他面上的汗珠。
他翻过身来,朝另一侧的陈留青看了一眼。
一向平躺的陈留青,今夜却侧身背对着他,静静地躺着。
赵宣美就微微转身,将头靠在陈留青后背上,轻轻嗅了一下。
美梦里的情愫还在,清冷的陈留青似乎也有了世俗的味道。
齐老师扛着摄像机从他们身上跨过去,镜头从他们正上方,移动到南清晏跟前。
黑暗中,年轻的高僧睁着眼睛,浅淡的眸子里,隐隐跳动着烛火光。
南清晏想,还好有齐老师他们扛着机器在他身边到处晃悠,不然在摇曳的烛火光里听夏煦哼了一遍又一遍,他真的会爆炸。
他都分不清夏煦是故意的还是太敬业,怎么那么会哼。
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