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时,敬兰的表情变得谨慎起来:“公司老板?多大的年纪。”
宋觅:“二十七岁。”
敬兰听得皱眉:“这么年轻,居然是公司的老板?”
宋觅抓起一把瓜子,嗑着嗯一声。
敬兰自言自语般地开口:“如果是没上市的小作坊公司,那倒也是有可能。”
宋觅:“……”
她吐出瓜子壳,纠正敬兰,“是上市公司。”
敬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没有再往下问。
宋觅嗑一会儿瓜子,发现敬兰的眼神很不对劲:“怎么这样看我?”
敬兰担忧地说:“我怀疑你是不是被骗了?”
宋觅瞪眼:“怎么会?”
敬兰眉头越皱越深,到最后眉心都快显出来一个川字:“那对方外貌怎么样?”
宋觅想了想:“一米八八,挺帅的。”
这下,敬兰完全坐不住,掰着手指给她细数:“个子高长得帅,年纪轻轻就是上市公司的老板,这可能吗?”
“……”
“现在诈骗犯最喜欢玩这一套骗小姑娘。”
宋觅被敬兰的话逗笑,放下手中瓜子,轻轻拍了拍敬兰肩膀:“放心啦妈,不是诈骗犯,他初六会来拜年,到时候你亲自看看就知道。”
敬兰这才作罢,并且被勾起好奇心,准备初六时好好看看极有可能是未来女婿的人。
回到房间。
宋觅掏出手机给谈西泽发微信:笑死,我妈说你是个诈骗犯。
谈西泽回过来一个问号。
宋觅:我给我妈大概说了下你的条件,我妈觉得我遇到诈骗犯了。
谈西泽:你给伯母说我名字没有?
宋觅:还没。咋了?
谈西泽:没事。
宋觅:你名字怎么了嘛?
谈西泽:没事。
宋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如雷贯耳,怕吓到我妈?
谈西泽:……
谈西泽: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宋觅:那是因为什么?
谈西泽:后面你会知道的。
宋觅:好的吧。
她想到他今天还要处理公事,便没有过多打扰地再发消息。
与...
此同时,云水湾66号里的书房里,谈西泽正在和周朗通话,他报过去数个高层的名字:“这几个人,全部让人事通知年后不用再来上班。”
周朗在电话那边吓了一跳:“谈总,怎么这么突然地处理这几个人?”
谈西泽语气冰冷:“照做就是。”
周朗:“是。”
一个小时后,谈西泽的手机响了,他轻描淡写地瞥一眼,果然是谈易打来的。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那些老蛀虫收到被解雇的消息然后打电话向谈易告状,谈易再打来电话质问他。
谈西泽一直待在书房没有离开,也就是在等这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
电话一经接起,听筒里就传来谈易威严又夹着怒意的声音:“你为什么把你黎叔叔还有张叔叔他们全部解雇?大年初一办这种事情,是要示威给谁看?!”
“……”
谈西泽一手在接电话,一手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钢笔把玩:“如果您非要理解这是一种示威的话,那就算吧。”
如此无所谓的态度,把谈易气得不轻:“那些可都是跟着我打过江山的老人,你就这样把他们全部裁了,让下面的人怎么想,你不落一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烂名声?”
谈西泽态度懒散,语气轻慢:“黎叔叔假公济私,贪吞工程款高达九千万,张叔叔以权谋私,私下收受贿赂卖英达的职位,还有展叔叔……您是要我一一说来听吗?”
这些事情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并非视若无睹沆瀣一气,而是一直在忍。
谈易默默听完,沉默了。
谈西泽放下钢笔,语气愈发冷:“我能忍他们到现在,完全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明白牵一发自然是动全身,裁一个不行,要裁就得裁全部人。”
“……”
“他们吸了英达这么多的血,也够了。”
谈易自知理亏,却还是怒意不消:“现在你是完全能做主了是吧?也不过问一下我的意见。”
谈西泽意味不明地笑一声:“我可以随时让位。您可以让谈文周回来接手,或者您亲自重回商界。”
话里话外的嘲讽意味都很重。
谈易语气加重:“你明知道我现在年纪大了,不可能回去重新接手公司,你哥哥癌症晚期更是不可能,你还故意说这种话!岂有此理!”
谈西泽情绪没有任何起伏,自始至终的语气都是冰冷:“如果您是昨晚的我,那您应该会理解现在的我。”
“……”
“我该说的话在昨晚已经说完了,就这样。”
电话挂断。
谈易自知事情已无转圜余地,江琴在这时候走过来:“真给老黎那几个开除了啊?你说这显周,现在愈发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应该……”
话还没说完,谈易冷冷一眼看过去。
江琴立马住了嘴。
这些年来,谈易轻纵江琴母子,过分偏爱,也深知愧对于谈西泽。时至今日,他才猛地警觉过来,父子关系已然破裂,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要说没有一点后悔,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现在,完全拿谈西泽没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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