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话的接通, 气氛直接被推至最高点。
所有人都放轻呼吸,聚精会神地盯着宋觅手中的手机,等待男人的下一句话。
宋觅手指攥紧, 握手机的右手在不明显地发着抖,不仔细瞧的话不大看得出来。
活生生是被吓的。
她万万没想到谈西泽会接通这个电话。
宋觅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酒意都消退几分,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要她说什么来着……
你的嘴巴好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这怎么说得出口!
此时此刻, 男人优越的声线再次从手机底部的喇叭穿出,轻懒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宋觅?”
话音刚落, 就有女同事互相掐着对方胳膊激动起来, 用眼神疯狂示意对方,声音好好听!
宋觅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声来,啊了声, 结巴了下说:“是, 是我……”
“嗯?”
谈西泽从鼻息间哼出一声轻笑,夹着几分玩笑意味, “怎么了?”
每一双眼睛都停留在宋觅身上,她觉得压力很大,也深知绝不能和谈总继续往下聊, 不然就会暴露其身份。
只是谁又能想到呢?
一个大冒险而已,随便拨通出去的号码, 对面居然是顶头的大老板?
见宋觅迟迟没回答,谈西泽又问她:“换手机号了?”
宋觅诺诺地说:“不是。”
旁边的楚佳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示意她赶紧完成大冒险的内容。
大家都在一脸期待地等着。
宋觅深深吸一口气,心一横, 闭着眼借着酒劲儿, 囫囵地用很快的语速一口气说了出来:“你的嘴巴好软!”
谈西泽:“?”
全场寂静了。
喇叭里传来男人低声的笑, 他似乎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宋觅没回答,啪地挂了电话。
下一瞬。
餐桌上的人都发出遗憾唏嘘声。
“宋编辑,你这不算呀,对面都没听清,你就把电话挂断了。”路明说。
“……”
宋觅用手扇着风,把手机还给楚佳,说:“他听清了,只是装没听清。”
她压根不清楚谈总有没有听清。
这事还没完。
大家开始向她打听谈西泽,尤其是女同事,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向她。
“这男的声音好好听呀!人肯定也特别帅吧?”
“宋编辑,你在哪认识的呀?”
“都接过吻了,是已经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了嘛?”
“什么时候带过来让大家见一见呀?”
“……”
宋觅招架不住,回答不上来,只得借尿遁逃走,到洗手间里去躲风头。
一待就是大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楚佳来洗手间来寻她,说大家已经玩完游戏,准备转场去下一个地点。
在附近的一家娱乐会所唱K。
转场到下一个地点后。
宋觅第一件事,就是在会所大堂的吧台上,扫码借了个充电板。
人很多,得开个大包才够。
会所的领班领着一群人去大包区域,宋觅用充电宝给手机充着电,她有些醉,脑袋晕乎乎的,走得也慢,落在了最后面。
原本走在前方的常晓雨,回头,看见最后面的宋觅,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直到她和宋觅并肩而行。
常晓雨挨着她走,配合着她的步速,压低声音问:“宋觅,在火锅店玩大冒险时,你...
是给谈总打的电话是吧?”
宋觅:“……”
她顿住脚步,停在原处,转过头眼神警惕地盯着常晓雨:“你瞎说什么呢。”
常晓雨摇摇头,说:“宋觅,你一点都不适合撒谎。”
宋觅:“你别乱猜。”
“我上次都看见了啊。”
常晓雨耸耸肩,“你从谈总的车上下来的,那天你没忘吧,就你给我送了一片卫生巾那天。”
宋觅有点心虚,声音都变小了:“你看错了吧……”
常晓雨:“没有啊,大老板的连号车牌全城独有,怎么可能看错啊。”
“啊?”
常晓雨不假思索地往下说:“谈总车牌是,渡K99——”
还没说完,就被宋觅一把捂住嘴,压低声音说:“好了!你别说了!”
前方的同事回过头来,狐疑地盯着她们两个,“你俩干哈呢?”
宋觅打着哈哈笑着说没事。
同事扭回头,嘀咕道:“她们两个关系啥时候变这么好了……”
常晓雨把宋觅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问:“你这是承认了是吧?”
都被看到从谈总车上下来,瞒也瞒不过,宋觅这么想,索性直接说:“你要保密呀!不要说出去。”
常晓雨冲她笑了下,说:“放心啦,我懂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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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间的关系很微妙,敌对的理由莫名其妙,交好的原因更是不明朗。
只一个秘密,就能迅速拉近两人关系。
常晓雨直接挽上她的胳膊,说:“其实那件事不怪你的。”
宋觅没明白:“什么?”
“就我男朋友夸你漂亮那件事,我承认,我当时只是很嫉妒你长得好看,后面也老和你作对针对你。其实你没有任何错,是我心胸狭隘了。”
“……”
宋觅默默听完后,慢吞吞地说:“其实我觉得错在你男朋友,他不该当着你的面夸其他女孩子漂亮,如果换我,我也会不开心的。”
常晓雨:“是的,所以马上就要变成前男友了。”
宋觅:“?”
两人进到大包里,包厢里是变幻不停的五彩光色,镭射灯的光闪烁着,已经有人点了歌,抒情的前奏响彻在整个包厢里面。
宋觅挑在长沙发的边缘处坐下,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缩在沙发里抱着手机给谈西泽发微信。
-谈总Tv T
-我那是在玩大冒险游戏,所以给你打电话说了那种话,那不是我的本意!
-真的!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呜呜呜……
最后发过去一个求饶的可爱表情包。
关于宋觅解释说玩游戏所以打电话说他嘴巴软这件事,谈西泽并没有理会,而是发过来一个问句。
-你喝酒了?
宋觅:一点点,没醉,我不会再喝了。
宋觅:放心,绝对不可能醉的。
谈西泽:好。
一个小时后。
宋觅头晕目眩地靠倒在沙发上,摁着阵阵发痛的太阳穴,目光模糊地盯着面前桌几上空掉的两个果汁瓶。
她随手一抓,也不知抓的谁的胳膊,嘟囔了句:“我好晕……”
常晓雨拿着话筒唱得正嗨,胳膊被一转,转头就看见一张脸通红的宋觅,便放了话筒凑过去,扯着嗓子问:“咋了!”
包厢里音乐声太大,不用吼的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宋觅也醉熏熏地扯着嗓子喊:“——我好晕!”
常晓雨拿起她刚刚喝过的瓶子看了眼。
“怪...
不得!”
常晓雨把瓶子拿到宋觅眼皮子底下,指着标签右下角的一个数字给她看,吼着说:“——这是果酒!——三十多度呢!”
“……”
宋觅已经听不清常晓雨在说什么,只觉得意识在溃散,也不大看得清东西,这些五颜六色的光束更是晃得她更晕。
胃里翻江倒海地在往上涌。
她想吐。
好在包厢里就有洗手间,宋觅路都走不太稳,左脚撞右脚的,磕磕绊绊地扶着墙进到洗手间里。
结果在里边儿待了半小时硬是没吐出来,这让她更难受了。
从洗手间出来后,宋觅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说是睡,不如用醉晕过去来形容更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