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数字被她发错了。
6变成了9
哦豁。
冤枉大老板了。
罪过罪过。
在心里默默给谈西泽道完歉后,宋觅开口:“不好意思啊谈总,最后一个数字错了,是6,不是9。”
谈西泽把通话调为免提,一边操作转账一边和宋觅聊天。
“真粗心。”
宋觅耳根一热,有点难为情,只好再次道歉:“不好意思啊谈总。”
她老是在道歉。
他不爱听。
谈西泽慢条斯理地输着六位数验证码,说:“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宋觅只当他是想凹平易近人的老板人设,也没多想,只应声说好。
“给你转过去了。”他说。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宋觅的手机就嗡地震一下。
到账短信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
【渡安银行】您尾号为7896的储蓄卡账户于09月26日22时41分收到转账30000000元,活期余额30000900元。
真…真的转来了……
三…三十万……
宋觅觉得自己要当场晕倒了,她的银行卡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钱。
她数了数下,五个0,没错。
五!个!0!
这下她更想晕倒了。
等半天,谈西泽都没等到动静,于是平静问:“收到没?”
宋觅直接被这三十万搞得结巴:“收、收到了……”
“那——”
谈西泽随手翻开佛经的一页,目光落上去却难以集中,他顿了顿才说,“晚安?”
宋觅本来也想说晚安,但又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还是决定道个歉。
即便他前一秒才说别和他那么客气。
“那啥……谈总,今天下午我弟弟说你大冤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宋觅说得很诚恳,“真的不好意思,我弟弟就是有点一根筋,他觉得我被骗了。”
“……”
谈西泽饶有兴致地听着,脑海里浮现出少年张扬风发的眉眼,他轻笑:“你弟弟还说什么了?”
至于大冤种这一点他不反驳。
宋觅磕磕碰碰地,细声细气地说:“还、还说,谈总你对我图谋不轨,是喜欢我……”
——沉默。
说完后,宋觅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离谱,她哽了下,急忙说:“是我弟弟乱说的,谈总,你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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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西泽唇角渐渐挽出笑弧,意味深长地啊一声,又说:“我喜欢你?”
分明是疑问句,却无端带着几分挑逗。
痒痒的勾人,像是小猫的尾巴轻轻扫在脖颈处。
宋觅的耳根更热...
,没觉得这是在调情,只觉得大老板在拿话揶揄她,只尴尬地讪讪笑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啊哈哈哈哈……”
“谈总可真爱说笑!”
谈西泽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声息绵长地笑了声,眉眼间的慵散尽显。
他现在很放松。
就这样双双沉默一分钟左右,他才说:“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因为下周就要放国庆七天假,所以明天周日是工作日,是要上班的。
宋觅放低声音说“你也早点休息,谈总。”
说完这一句,她又补充道:“需要我的时候随时联系,我保证随叫随到。”
“好。”
谈西泽正准备挂电话,又听到宋觅叫他一声。
“谈总。”
“嗯?”
“你说过,让我试着改变令我不满的现状,你说第一点,就是别让我爸爸管钱,我做到了,我今天和我爸爸谈话了,说以后家里的钱都让我管。”
“……”
谈西泽不吝夸奖,温和笑着说:“做得好。”
宋觅扣着钱包边角泛的皮,轻声问:“所以第二点是什么呀?”
她想要努力改变现状。
“第二点你也做到了。”
“什么?”
宋觅不理解:“你都还没给我说呢,我怎么就做到了?”
“第二点就是……”谈西泽故意卖着关子,腔调慵懒嗓音低沉悦耳,却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楚深刻,“到我身边来。”
“……”
宋觅怔住。
听筒里,男人好听的声线再度传来:“只要待在我身边,只会越来越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
“而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抛去所有烦恼,睡个好觉。”
宋觅鼻子一酸。
突然很想哭是什么回事啊……
不得不说,谈西泽对她来说,不止是老板,也不只是有钱的甲方,更像是一个有着慈悲心肠的救世主。
不救世人,却只救她。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晚安。”他说。
她憋了半晌,挤出一个嗯。
“睡觉去吧。”谈西泽耐着性子,“你挂吧。”
“……”
宋觅没有挂,又听他说:“挂吧,你先挂,快去睡觉。”
她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后,宋觅躺在平时觉得冰冷的地铺上,也觉得周身温暖。
在这一刻,她的心是暖洋洋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
他就像是一轮太阳,照亮她阴暗困苦的生活。
【到我身边来。】
完蛋。
她现在耳边不停在回荡这五个字。
脑海里,是男人皮骨俱佳的脸孔,英俊迷人的桃花眼。
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
照这样发展下去,可能不是谈总喜欢她,是她会喜欢上谈总吧……
等等——
打住!
她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换任何一个女生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很难不喜欢上谈总吧?
下一瞬。
谈西泽那位前未婚妻舒可姿哭泣的脸出现在眼前,在瞬间给宋觅敲了个警钟,清醒点啊宋觅,和谈西泽订过婚的千金大小姐都能被无情抛弃。
更何况你这样平平无奇一个小乙方?
喜欢谈西泽的女人多了去了。
还是别冒这份险了。
在进...
行一番自我的心理疏导后,宋觅终于给自己立下绝对不会喜欢上谈西泽的规矩后,安心睡着。
另一边。
通话结束后,谈西泽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长睫低垂,敛住一半眸光,剩下一半全落在左手腕骨的红绳上。
盯着半晌后,他无声一笑,自言自语般低声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关灯躺下后,谈西泽例行公事般进行睡前的放松冥想。
他把自己抛入一个很放松的空间里。
在那里。
有盛夏热烈的太阳,有被风吹起来的一片梧桐叶子,有啾啾蝉鸣。
还有拿着棒棒冰的小女孩。
小女孩把棒棒冰掰成两半,递给他多的那一半,笑得眉眼弯弯,灿如夏阳。
告诉他说——
“哥哥,这是樱桃味的哦。”
还说——
“哥哥,吃了我的碎冰冰就不能哭哭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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