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执绷住了嘴角。
原来伤害他也没关系，不会被记恨，在姜悟的中，无论是他的爱是他的恨，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陛下，能不能，稍微把我放在里一些。”殷无执道：“一点点也好。”
“你是没有明白，我不是你的陛下。”
“是不是都没关系。”殷无执说：“你，就是目前我交谈的这个人，能不能，把我放在里一点。”
他从他脖子间抬起脸，哑声说：“可不可以。”
“你是不是没有信我。”
殷无执没有办法信。
一个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的游魂，一个可能是自天地间诞生的灵体。姜悟的形容让他感到不安，他很清楚，那的生物，是不会把自己放在里的，自己这的人，于他来说如过江之鲫，他要怎得到他的欢。
他道：“我不信。”
哎。
姜悟放弃了。
其实说的时候就知道是在浪费口舌了，但在他赴之前，是告诉殷无执一个真。
信不信是殷无执的事，说不说是他的事。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新闭上了睛。
纱布手来到他的耳畔，姜悟道：“不许动。”
殷无执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姜悟：“不……”
殷无执堵他的嘴，吮吸了下，道：“我喜欢你，我你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世上没有永远。”
“那就竭尽所能，在我活着的，有意识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不要你分开。”
姜悟：“。”
幼稚鬼。
他合上了睛，道：“朕要睡了。”
离开之前，躺好睡好。
他并没有睡好这个觉，陈和闻太师很快被请了过来，太皇太后亲自将人迎进门，命令殷无执把他叫醒了。
姜悟一觉醒来有点凉，他不经意地哆嗦一下，殷无执便立刻拿斗篷将他裹住，姜悟被新放在轮椅上，推了来。
陈闻太师分别向他见了礼。
姚姬到现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么，她一坐的有些犯困了。
闻太师先开口道：“不知太皇太后那么老远把我二人叫来，是有何要事。”
“倒也无甚要事，只是听了个十分有意思的事。”她看向姜悟，本让他叙述，又到他那句开口惊人的“朕乃赵国文王之子”，于是道：“殷戍，你告诉大家，方才陛下说了么。”
殷无执道：“陛下说他生父另有其人，并非先帝亲生。”
他掩饰了姜悟直说的那句赵国文王，毕竟一旦牵扯到赵国，姚姬必然会大『乱』。先说后半段并非先帝亲生，无需他开口，姚姬自会千方百计寻找方法证明。
果然。他话音刚落，姚姬便大怒：“荒谬！！”
她豁然站起，道：“殷无执，我看你是活够了，居然敢对天子泼污水！”
“乖孙。”太皇太后开口，道：“你再大家说一声，是何人告诉你的。”为防止姜悟胡说八道，她不忘提醒：“只说是何人说的。”
姜悟自然是能说话就说话：“是母亲告诉朕的。”
殷无执退到姜悟身后，姚姬一听姜悟开口，果然脸『色』煞白，方寸大『乱』，她几步来到姜悟面前，道：“悟儿，你在胡说么，母亲何时你说过这种话？”
“朕坠崖的前一日，母亲才说过。”姜悟道：“母亲说朕是赵……”
殷无执没来得及堵姜悟的嘴，姚姬就已经尖叫了起来：“你闭嘴！！！”
是了，她可能比其他人更怕姜悟说那所谓的生父。毕竟其他人不说，只是为了看姚姬如何为天子辟谣，而姚姬不说，可是因为后方牵扯的利益大。
姜悟被吵得耳膜嗡了一声。
殷无执低头给他掏了掏，姚姬呼吸急促，蓦然对着太皇太后跪了下去，她道：“母后明鉴，悟儿如今志不清，经常胡言『乱』语，母后这回亲自带着悟儿来寺中礼佛，不就是为了给他祈福？母后，悟儿说的话断断信不得啊，他是先帝之子，你看他的鼻子，那鼻子跟先帝简直一模一！！！”
姜悟已经意识到不对：“母亲说过，朕的生父……”
“我没有说过！！！！”姚姬抓狂，嘶声冲他：“我没有！！！”
“母亲说过。”姜悟坚持，在求的时候，他永远带着势不可挡的魄力，尽管那声音依旧有些弱：“母亲说，此事一旦说去，朕会成为千夫所指，遗臭万年，皇祖母会厌弃朕，文母后也不会再喜欢朕，天下百姓和官员都会对朕失望透顶……咳嘤。”
殷无执给他顺了顺背。
一侧的闻太师、陈、左武侯，有南王，皆对他『露』了赞许和崇敬的情。
陈道：“按照陛下方才的说法，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南王说：“胆识过人。”
左武侯也感叹道：“无论是太皇太后的厌弃，是文太后的不喜，或是千夫所指遗臭万年，每一个后果拎来，可都是得仔细掂量的。若是我等遇到这种事，自然恨不能藏着掖着。”
南王：“意志坚。”
闻太师抚着胡须：“可我们的陛下，在尚且不知真假的情况下，依旧坚强而勇敢地向大家坦白了一切，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这等赤子之，真是让我们自惭行愧。”
南王点头：“惭愧啊。”
太皇太后听的很是满意，道：“所以，陛下到底是不是先帝之子，姚姬，你怎么说？”
“他当然是。”姚姬的声音已经有些破败，她道：“就像这群老臣所说，他若不是先帝之子，岂能有这等能耐，这等魄力？你看他的脸，他哪里不像先帝？他的皮肤，头发，都跟先帝一个『色』！”
南王：“是啊，先帝皮肤也白，头发也黑。”
姚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疯狂点头：“没错，你拿尺子去量，他的鼻梁也如先帝一高，他的身姿，悟儿，悟儿你站起来走两步，你走路的身形，都跟先帝一模一！！！”
姜悟：“。”
臭女人，丧批才不会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