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沓高高摞起的砝码被推倒,输家惨淡离场,赢家万众瞩目,围观者发出激动的尖叫。在酒精与药物的作用下,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变得异常敏感激动,更何况眼前的确发生着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
新来的客人,靠着一枚砝码一路赢到了额度最高的赌桌上。
一位年俞三十还风情满满的女士激动地恨不得抱住前面的少年:“不要继续了,想要多少来姐姐这里拿就好了。”
面对直白的调戏,少年没有丝毫脸红心跳,他语气轻快:“谢谢姐姐,不过我年纪还小,家里人不让我这么早找女朋友。”
说着,无视了面前富婆含羞带怯的表情,少年调笑的表情逐渐收敛,再一次把桌上的砝码全部推倒:“A先生,这一轮再输掉,你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输了的。”
如他所言,对面的青年的确已经输了好几把了,要是再输上一把,桌上的砝码就要清零,倒不是说不能再换一些砝码,但是这样有着穷途末路的赌徒的感觉,对面的青年恐怕是不会乐意的。
然而这一把,青年还是输了,大量的砝码被荷官扫到对家那里去。
“看来,已经没有下一局了。”少年故作遗憾地摊手,打算起身离开。
“等等。”不出所料地,青年叫住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小袋,抽开绳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那是一堆璀璨夺目的宝石,其品质之精价格之昂贵,甚至可以买下他们所乘坐的这艘游轮。
即使在这里没有缺钱的客人,看到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石,也不由地引起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青年很满意其他人的反应,用手指将一颗颗宝石拨弄开:“就用这个赌怎么样?”
见鱼儿上钩,少年有了几丝兴趣:“如果是几颗宝石的话没什么兴趣,还是说你打算多赌点。”
“如果多赌点,那就不是你桌上那点筹码了。”青年兴奋到瞳孔发颤,双手支撑着赌桌,想要看看港口黑手党的候选干部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
少年,不,是□□未满十六岁的候选干部太宰治,手中攥着几枚筹码,松开手掌让它们自由坠落,明明是塑料制的代币,却在特殊的场合格外摄人心魄。
毕竟,金钱一旦作响,所以声音都会戛然而止,而人性的欲望会被无限放大。
“那么,这个筹码怎么样?”
黑漆漆的物件被摆上桌,太宰治往里面填上一枚子弹,打开了保险:“我每赢一局,桌上的一颗宝石归我,每输一局,就来一发怎么样?”
桌子上的宝石,可远远比太宰治反悔的机会次数要多。
“好,如果同意了的话,游戏就此开始。”
堵上港口黑手党候选干部性命的豪赌,自然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吸引住。
比如在房间里等待“宝石”送上门的涩泽龙彦,再多的金钱也远不如他收藏室里的异能宝石美丽。
“我都说了去陆地上,你非要在海上安排这样一出。”涩泽龙彦有些无聊地掂量手中的宝石。
而被他抱怨的,正是在夏日依旧穿着保暖的俄罗斯人:“比起去陆地上,留在海上更为稳妥不是吗?”
“哈,只不不过是顺便方便了你的计划而已吧。”两人皆是手握剧本之人,彼此间的算计不过是利益交换之下的默许行为。
陀思淡淡一笑,没有回话,但涩泽龙彦却不喜欢被人安排地这么明明白白:“怎么,你也想成为我收藏室里的一员?”
言下之意就是赶人了,不过陀思没有丝毫生气,他原本就是打算院长把中岛敦送来之后就离开的,现在只是早上那么一点,去拿自己需要的东西罢了。
等到陀思离去,涩泽龙彦反而放松许多,一点点布置自己的刑具,想要让宝石展示它最美丽的样子,需要多一点点刺激。
与此同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乘坐着运送货物的船只,悄悄上了渡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