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四周密闭,看不到里边的场景,刘肥远远瞧了一会儿,只得遗憾地转身。
恰在此时,沉闷的一声响动,炼丹室的大门轰然打开。徐掌门仙风道骨,指挥徒弟抱着婴孩大小的物件挪动:“都给我抱牢了!”
那玉璧模样的物件呈半透明,颜色从上到下,由浅到深,是一种青翠的碧绿。阳光斜照,表皮闪烁着莹莹微光,似有水质流动,说不出的飘逸动人。
刘肥的眼珠子当即黏在上面,拔不出来了。
他“呀”了一声,因为太过震撼,已至发出的嗓音失真:“这……这是……”
刘肥伸出手指,颤啊颤:“如此传世宝物,怎么能草率的搬运?!”
刘肥疯了,想他齐王宫富庶,珍宝数不胜数,没一个比得上这玉璧,和氏璧刚从山沟沟里挖掘的时候,怕也比不上它块头大,比不上它颜色美!
这是活生生的神迹。
刘肥三步并做两步,拉着刘越上前:“慢些,慢些!停!!这块玉卖不卖?”
最后一句,他问的是刘越。
刘肥呼吸粗重,早已沉浸在玉璧的美貌之中,脑海模拟了一百种玉璧的使用办法,譬如摆在大殿,又譬如放在床前,顶多弄一小块,制成首饰送给妻妾。如果错过了它,自己吃不好睡不香,很快就会消瘦的!
他并不是胡乱挥霍的败家子,但为了这块玉,他愿意。没了现钱还有珍宝,不就是变卖财物,有什么好舍不得?
刘越一愣,同他解释:“不卖,与炼丹有关。”
刘肥急了,痛心疾首:“这、这怎么能拿来炼丹呢??”
不等刘越回话,刘肥立马道:“一百万钱。”
徐掌门的脚步一歪,做搬运活的徒弟差点摔倒。
刘肥呼吸都快静止了,心率唰唰唰地飙高,反应过来大怒,短须一翘一翘:“寡人早叫你们小心!”
刘越的呼吸也快静止了,他看看刘肥,又看看玉璧,经历过末世的良心难得不安:“这个价太……”
“这个价太少了。”刘肥早有准备,这个质地,这个块头堪称无价之宝,一百万果然买不来,“那两百万。”
刘越:“……”
刘肥非常有狗大户的气质:“三百万!”
刘越:“成交。”
他怕晚答应一秒,价钱又要上涨,良心经受更大的谴责,左右为难间,缓缓呼出一口气。
方士们已经傻了,眼睁睁看着齐王的侍从接过玉璧,像对待主子一样对待它。刘肥严厉地叮嘱侍从抱好,要是磕
了一个角他跟人拼命。
把诸事安排妥当,他轻咳一声,像占了便宜似的,忙掩住嘴角的笑容,对刘越表示歉意:“幼弟不日生辰,寡人定会送上满意的厚礼。失陪,失陪。”
刘越:“……”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刘肥得了宝贝,哪里还呆的下去,他美滋滋同刘越道别,匆匆打道回府,欣赏自己买来的无价之宝。
这块玉璧,七万石粮食都比不上,坐上车辇的时候,刘肥心怦怦跳,摇头啧了一声。
小屁孩,不懂宝贝的价值,哥哥我也不会告诉你。
……
炼丹室前很是安静,刘越手持刘肥的欠条。上写一次还清,限时三月,运费由齐王承担,末尾还有签字画押。
慌忙赶来的吕玢也惊呆了。徐掌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翁,捂着心口怯怯地问:“大王,这琉璃,竟是如此的昂贵吗?”
说来也巧,琉璃是方士们研究炸炉的过程中,不小心做出来的东西,形似玉璧,多为绿色半透明,里头似水一样的成分,是絮状的杂质,目前还没办法剔除。
无法剔除杂质,就没有运用的价值,经过大王指点,方士们一合计,计划在炸炉的间隙,努力制出更多的琉璃,朝薄而剔透的方向走。
刘越捧着欠条,努力压平上扬的脸颊:“好像是的。”
小手解下腰间的布袋,拆开绳索,把欠条珍惜地放进去,他领着人,往炼丹室不远的房屋走。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只见“玉璧”扔了满满一屋,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开门,扬起阵阵无人打扫的烟尘。
破旧得贼都不愿意光顾,当然,梁园守卫森严,盗贼也进不来。
刘越陷入沉思,齐王捐了七万石粮还有那么多钱,不知道能不能买得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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