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谢礼(1 / 2)

灯火通明的卧室内,柔软的床褥之间,祁竹生懒懒地坐在夏宸身上,手上的动作却相当危险。

然而夏宸就仿佛天生不知道危险为何物一样,或者说越危险的东西他反而越觉得激动。

夏宸一只手环着祁竹生的腰,一只手探下去握住了祁竹生拿着匕首抵在他身下的手,而后轻轻带着那只手往上游走。

祁竹生不明所以,再加上整个人确实疲惫,便任由夏宸带着自己动作,打算看看这小混蛋打算玩什么。

最终,夏宸带着那把匕首停在了他自己的喉咙处,祁竹生见状眉心一跳,下意识就想往回抽手。

夏宸见状却轻笑了一声,刻意按着祁竹生的手腕不让他动作,他甚至还故意往前凑了凑,如果那把匕首是开了刃的,那此刻他恐怕已经血溅当场了。

祁竹生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握着匕首的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

夏宸感受到他的颤抖后笑得更加灿烂了:“先生想要我的命就来取,不过就怕先生舍不得。”

祁竹生和夏宸对视了三秒后蓦然用力,直接将手和匕首一起从对方的手中抽了回来。

“我可没说要你的命。”祁竹生打了个哈欠,而后懒懒地靠在了夏宸的怀里,手上握着那把匕首一路向下,看着那把刀尖没入夏宸的腰带,“我是舍不得,不过”

祁竹生顿了一下,而后轻轻抬头,刚好看见夏宸近在咫尺的喉结难以克制地滑动了一下。

祁竹生轻笑了一下,抬头故意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夏宸的喉结。

宛如羽毛般轻盈的触感却让夏宸的理智如火山爆发般瞬间消失了,他环着祁竹生腰部的手陡然一紧,刚想把人直接按在床榻间,便看见祁竹生突然从他怀里直起身体道:“我要去洗澡了。”

这就是典型的管撩不管埋了,夏宸闻言立刻委屈起来,可怜兮兮地抱着祁竹生蹭了蹭:“先生——你怎么能这样?”

他撒娇归撒娇,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闲着,层层叠叠的裙摆被夏宸□□得不成样子,祁竹生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意味不明道:“你来之前洗过澡了吗?”

夏宸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闻言老老实实道:“洗过了,没洗我怎么敢来爬先生的床?”

这小混蛋平时玩嘴玩得溜,一到正事上就开始掉链子。

祁竹生和夏宸对视了三秒后,突然掰开对方环着自己腰的手,作势要从床上站起来。

夏宸却在此刻不知道为何突然开了窍,见状立刻勾着女仆装上的腰带道:“先生等下!我没洗不是,我还想再洗一次!”

说话间他马不停蹄地站了起来,生怕祁竹生拒绝他一样,手下一用力便勾着人家的腰带把人家再次抱到了怀里。

得亏眼下是冬天,不然就他这腻歪程度,祁竹生估计能让他搞中暑。

祁竹生掀起睫毛带着笑意扫了夏宸一眼,夏宸立刻明白这个态度就是准了,一高兴,手下直接用力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祁竹生顺势环住了他的脖子,突然冷不丁地问道:“你的解药用了吗?”

夏宸闻言脚步一顿,而后神色如常地进了浴室,随即开始跟祁竹生装傻:“先生指的什么?”

“别跟我装聋卖哑。”祁竹生抬手掐了掐他的脸颊,“你是女巫,第一天毒的洛尔。”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夏宸闻言笑了一下,把祁竹生放在地上后抬手就要去解人家身后的蝴蝶结。

祁竹生见状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转身往浴室地门上一靠,直接把蝴蝶结挡在了身后。而后他抬眸看着夏宸道:“说话。”

夏宸见状直接抬手把他按在了门上,低头在祁竹生的耳边道:“先生想知道我的身份,总要拿出一点诚意吧?”

说话间他的手也不老实,环着祁竹生的腰线便摸到了他身后的蝴蝶结,而后轻轻一拉,蝴蝶结应声而落,整条裙子也因为失了腰带而变得松垮起来。

祁竹生抿着下唇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裙摆,却还是防不住这小流氓见缝插针,一路往上,最终他红着脸妥协道:“今天晚上刀的是云墨,明天场上就剩下刑渊和楚涵两个人了,只要我们两人绑票就稳赢你干什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先生不用装傻,你知道我指的诚意不是这个。”夏宸笑着勾了勾手指,而后满意地听到身下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声,他轻轻凑到祁竹生耳边道,“等到这两个人也被我们刀掉,先生打算就此罢休还是打算对我下手呢?”

虽然这只是一个游戏,但是蓦然被人猜透心事的感觉还是让祁竹生的心下失了一拍。

回过神后他下意识往后靠了靠,但是身后就是门,他无路可退。

这基本上就算是默认了,夏宸见状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狼人先生居然真的想要对我动手啊?我这么真心对你,先生却这样对我,这可是让我太伤心了。”

祁竹生当然知道他是演的,闻言忍不住道:“差不多得了,只是个游戏,你要是想赢明天晚上我自己刀自己。”

夏宸闻言立刻不依道:“先生能不能有点竞技精神?玩游戏当然是为了赢啊,怎么能说让人就让人!”

祁竹生被他逗笑了,闻言一边按着裙摆防止夏宸动作一边好笑道:“我赢不行,让你赢也不行,那你说到底怎么办?”

夏宸等的就是这句,闻言立刻回道:“我手里还有瓶解药,先生要是想让我不用这瓶解药,那就得给我点好处。”

祁竹生好笑不已,闻言直接拆穿了他:“你爱用不用,大不了我再等一个晚上,我才不给你好处嘶,属小狗的吗?”

祁竹生说话间那件女仆装因为失去了腰带,没了固定的基础,被夏宸没轻没重地一拽,直接沿着肩头滑下去了一点。

夏宸见状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而后颇为理直气壮道:“我不管,先生就得给我好处。”

祁竹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又好气又好笑:“这怎么还带强买强卖的?还咬上瘾了是吧?松口。”

夏宸故意磨了磨牙,松开后在祁竹生耳边开始撒娇:“本身能提前结束的游戏,先生也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再在上面多耗费一天吧?卿卿——”

祁竹生总算是弄明白了,什么游戏什么输赢都是幌子,这小王八蛋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没在这上面。

祁竹生故意逗他,咬死不愿意松口:“我乐意的很,区区一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宸见软硬都不行,索性直接上了王炸:“刚刚后期那边给我打电话,之前给电影录的主题曲录好了,明天就能把宣传片放出来,我为电影做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先生就不说谢谢我吗”

主题曲是祁竹生做的词,剩下的作曲、演唱都是夏宸负责的,就连后期宣传片的制作也是他找人剪辑的。

夏宸虽然只是在撒娇,但他说的话却句句属实,甚至他做的远远不止这些,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偶尔提到也是为了撒娇卖惨,博祁竹生欢心,可以说是毫无怨言。

祁竹生本身就心疼他,一听这话立刻便软了态度,忍不住妥协道:“好好好,我们阿宸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夏宸一看祁竹生的态度软化了立刻就开始蹬鼻子上脸,闻言粘糊地亲了亲祁竹生的脸颊:“先生转过去。”

祁竹生有些犹豫,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转了过去:“还没洗澡。”

“都已经在浴室了怕什么。”夏宸说完俯身压倒了祁竹生身上,而后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先生自己把裙子撩起来。”

祁竹生闻言骤然睁大了眼睛:“你!”

夏宸似乎一点也没感觉自己的要求有什么不对,反而颇为不要脸地蹭了蹭祁竹生的侧脸,黏糊糊地撒娇道:“先生——明天电影宣传”

“我知道了,闭嘴。”祁竹生的脸颊红得简直是要滴血,但他还是探手下去依着夏宸的意思掀起了自己的裙摆,这种任君采撷的巨大羞耻感使得祁竹生羞赧又难堪地闭上了眼,而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小混蛋。”

他都已经被夏宸欺负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是不愿说一句重话,夏宸见状笑得无比灿烂,环着祁竹生的腰凑了上来:“我就知道先生不舍得拒绝我。”

事实证明无论是孩子还是老公都不能惯,男人这种生物往往是越惯越蹬鼻子上脸。

祁竹生被人从浴室折腾到卧室,那件可怜的女仆装总算是布了那条白丝的后尘,不过唯一一条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就是——洗了还能穿。

甚至经过夏宸这个“贤夫良父”的洗涤、烘干加熨烫,第二天那件女仆装再出现在祁竹生面前时崭新得简直就跟才买回来一样。

面对一脸求表扬的英俊小狼崽,祁竹生实在是不忍心苛责,半晌才憋出了一句:“夏总可真是宜室宜家啊。”

从另一方面来说,既耐用又多功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必要的时候还能暖床,夏宸确实是宜室宜家,只不过别的家用机器人费电,祁竹生家的这款家用活人则是费人。

得了夸奖夏宸笑得无比灿烂:“先生满意就好。说起来今天外面下雪了,先生要去看看吗?”

祁竹生闻言一愣,而后下意识看向了窗外:“下雪了?”

“嗯。”夏宸兴奋的劲儿就跟雪橇犬回了西伯利亚一样,“下得还挺大的,先生要跟我去堆雪人吗?”

祁竹生看向窗外,只见片片雪花在风中落下,外面一片银装素裹,他正欣赏着突然听到了夏宸的堆雪人邀请,一时间有些好笑,于是他忍不住扭头看了夏宸一眼:“堆个雪人这么激动,夏总今年几岁啊?”

夏宸丝毫不觉得丢人,闻言凑上来蹭了蹭祁竹生的脸颊:“哥哥,我才二十二,小时候我妈妈经常陪着我堆雪人,后来她走了,也就没人陪我玩了。再大一点,勉强有了一点朋友,但我又没空了,所以”

夏宸就差把他自己的童年描绘成卖火柴的小女孩了,可怜得跟荒地里的杂草一样。

祁竹生一听就受不了了,心下一抽一抽得发疼,虽然他知道这小混蛋是在借着这事卖惨,但还是忍不住打断道:“你想堆什么雪人?”

夏宸轻笑了一下:“只要有先生陪着,堆什么都可以。”

因为下雪,外面的温度骤降了不止几度。

祁竹生难得裹得严实了几分,而后带着夏宸出了门。

走出正门的一瞬间,祁竹生突然就明白了节目组把拍摄地选在这里的原因:漫天大雪徐徐而下,挂在远处的梅花上如银饰,厚实的雪层在脚下随着脚步发出了令人属实的声音,整个温泉山庄就如同画中的景色一般。

看到这副场景,祁竹生突然福至心灵道:“今天是阴历多少号了?”

夏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闻言轻笑道:“下周六是除夕。”

雪景唤起了祁竹生幼时的回忆,他突然想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好好地过过年了呢?

从父母离世开始,东方人最注重的节日在祁竹生眼里好像变成了一个符号。

除夕是团圆的节日,但他已经没有家人了,即便之后和赵乾走到了一起,每当过年,赵乾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朋友,最多也就是初二的时候来找他出去看场电影,仅此而已。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这是祁竹生这么多年来每一次过年的真实感受,孤单、淡漠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真的身处于那个状态时,祁竹生倒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感怀,只是有点麻木而已。

但是当祁竹生在此刻意识到马上就要过年时,他突然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

这股喜悦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祁竹生忍不住看向了身边的人,却发现对方的眼底尽是比他还要明显的喜悦。

“先生,新年快乐。”夏宸笑道。

祁竹生也忍不住笑了:“这离过年还有十多天呢,怎么这么早就新年快乐了。”

夏宸理直气壮道:“快乐这种事当然是越早越好啊,又没人规定一定要到过年当天才能快乐,我一看见先生就高兴,想早点快乐不行吗?”

祁竹生被他这番歪理逗笑了:“可以,天大地大你最大,只要你想,咱们一年过四次年也行。”

“一年四次恐怕不够。”夏宸煞有其事道,“得过十二次,这样就能天天快乐了。”

祁竹生被他逗的笑了一路,临走到别墅的时候还没消下去。

只不过两人刚一走进别墅内,他们便明显地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

叶军见他们两人到了便清了清嗓子:“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就宣布昨天晚上的人员伤亡情况了。”

祁竹生这才想起他们还在玩狼人杀,闻言脸上的神色总算是严肃了几分。

见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叶军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晚上死亡的是——云墨。”

云墨闻言一愣,而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大清早来看直播的观众们也愣住了:

“啊?女巫牛逼啊,这都不救?”

“卧槽,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女巫不会已经没了吧?”

“不可能吧,洛尔说他是预言家,成元也说自己是预言家,青玄说他自己是平民,根本没人跳女巫啊?”

“不是,这为啥不救啊,女巫会玩吗?”

“嘶,我也有点疑惑,难不成女巫是渊哥?毕竟他看着不大会玩的样子”

“第一天盲毒,然后有预言家起跳也不救要么女巫死了,要么女巫故意不救,这两个哪个都说不通啊”

“我靠,问题难道不在于,场上就剩下四个人了,游戏还在继续吗?”

“嘶,这么一说有点恐怖哦,夏总是狼,这个通过之前搜身那个录音已经实锤了,照这么说还剩下女巫和两个平民,那今天白天要是投票投不对,狼人稳赢啊”

“完了,提前说一声夏总牛逼”

祁竹生心知肚明为什么女巫没有救云墨,毕竟女巫本人昨天晚上正忙着跟他要奖励,根本没空去救自刀的狼人。

不过他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疑惑且惊讶的样子,夏宸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起来他们俩都挺敬业的,毕竟场上就剩下四个人了,他们俩绑票实际上已经赢了,但他俩还是不约而同地继续演了下去。

观众们看得一头雾水,云墨本人也是一头雾水,毕竟以他的想法,女巫就算怀疑他也应该先把他救了,毕竟看到刀口之后怀疑度肯定会大大下降。

云墨百思不得其解女巫的做法,但又碍于在夜晚死去的人没有遗言,他只得暂时抱着这个疑惑跟剩下的几个局内嘉宾告别了。

待云墨立刻后,场上只剩下了四个嘉宾,叶军见状笑道:“不知道各位对今天的约会有没有什么期待啊?”

这下子其实有点尴尬,因为刑渊一直都是跟陈青玄绑定的,但眼下陈青玄立场,只剩了一个楚涵。

祁竹生跟夏宸肯定是要选彼此的,这简直想都不用想。

于是刑渊和楚涵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道:“今天外面雪下得那么大,约会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要不我们一起打雪仗吧?”

夏宸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扭头看着祁竹生道:“我觉得可以,先生呢?”

祁竹生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打过雪仗,见夏宸这么激动,他的情绪不由得也被调动了起来,于是他点了点头道:“不错的想法不过节目组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约会内容?”

节目组确实已经安排好了约会的内容,但是昨天的天气预报出现了一些偏差,原来的小雪变成了现在的大雪,所以有些约会内容眼下也不能用了。

所以叶军闻言笑道:“因为今天的大雪,很多计划都不能用了,所以才来询问各位的意见。”

“这样啊,那确实刚好。”刑渊点头道,“不过打雪仗这种事人少了不好玩,要不还是把剩下的四个人叫上吧。”

叶军闻言有些犹豫,刑渊见状继续劝道:“打个雪仗而已,只要跟他们说清楚,没人会闲的讨论狼人杀,大家都是有游戏道德的。”

夏宸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可不一定,大部分人是有道德的,但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这就差报出洛尔的名字了,但最后叶军还是采纳了刑渊的意见。

打雪仗的时间最终被定在了下午两点。

早上的时间说的是嘉宾们可以自由支配,但是祁竹生和夏宸并没能出去找地方游玩,因为——主题曲和宣传片同时制作完成了。

早上十点整,《道观》的官微歇业了几个月后突然接连发了几条微博,一大清早正在上班的人们和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寒假党立刻便被精良到爆炸的宣传片糊了一脸。

宣传片放出不到半个小时,“《道观》预告”的词条便直接冲上了热搜前三,紧跟其后的便是“《闻歌》幕后创作”。

《闻歌》是主题曲的名字,也是电影主人公最后自己给自己取的新名字,寓意着“闻歌于山”,此后出家与歌谣山林为伴,再不受拘束。

作为主题曲的作词者,祁竹生其实并未能完整地听过这首歌。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听,而是夏宸有意要给他一个惊喜。

其实夏宸比祁竹生还要重视这个作品,因为对于他来说,这部主题曲乃至整部电影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两人的孩子一样,同时也是两人认识的契机——如果祁竹生不是需要拍这部电影,那他就不会答应夏宸一开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