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坏事,会想方设法去掩盖,”容怀抿了口茶。
“这也是人之常情吧,”系统说:“宿主不如举个栗子?”它对容怀的身世过往极为好奇。
“我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在她死后,我曾有一段痛心疾首的时光,悲痛难抑之下害了许多人丧失了性命。他们的孩子有因我失去父亲的,失去母亲的,见这些孤苦伶仃的孩童在街上游荡,我又会余心不忍,会施钱让他们去买馒头买粥……”
“可害他们沦落至此的人,却就是我。”
容怀轻描淡写并未细说,但这样掐头去尾的描述却反而勾起了系统的好奇心。
“宿主做了什么害他们丧失了性命?”系统追问。
容怀只说:“少儿不宜。”
系统好奇心被彻底调动起来,于是它悄悄在后台翻看了一下指南手册。
发现系统可以向主系统申请查看宿主的生平,它控制不住好奇心填写了表格,向主系统发布申请。
上传之后,它忍不住激动地搓了搓手。
容怀感知到它兴奋的情绪也并未放在心上,简单沐浴之后,他披上衣袍在蒲团上打坐,一坐便是一夜。
而在简约雅致的主殿里,秋水恙正端然打坐,然而过了一会儿,竟有些分神,遂睁开双眼。
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秋水恙鲜有心神不定的时候,索性起身走到窗前,已入深夜,月华流淌在群山中,天衍宗群山灯火煌煌,宛如无数的明灯在黑夜里浮浮沉沉,他在窗边站了半个时辰,袖子上就沾了一层露霜。
负手转身时,他靴履一顿。
眼神淡淡落在窗前瓶中枯萎的雪华花上。
雪华花被采摘下来,至多只能存活一天的时间,但在他印象中,这瓶中的雪华花合该是永开不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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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听见外面晨钟敲了八下,一般是宗内内部即将开会,便以此为告示。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一道清越的嗓音在门外敲了敲门:“容师弟,宗主要主持宗门大会,师尊让我们都去大殿。”
容怀拾掇了一身,然后打开门,外面站着一道挺直的身影,月白宽衣窄袖,长身而立,通身气质温润如玉,正是温远舟,一脸诚恳的歉疚:“容师弟昨日是我和小师弟唐突了,我代他和你道歉。”
“昨日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容怀不以为意,和他一同往御剑往主峰飞去:“怎么会突然组织宗门大会?”
“据说是与修真界灵脉稀薄的事情有关,宗主得知消息之后,便通知各峰长老一同共商大事。”
说话间,主峰便近在咫尺。
气势恢宏的大殿就坐落于主峰之上,云鹤绕峰盘旋,气温也比山下低了许多,但修士大多不惧严寒酷暑,举目望去,都是俊男美女,衣衫飘逸仙风道骨。
他们到时,大殿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严宗主高居上座,下首是各峰长老,其内门弟子分列站于其后。
温远舟拉着容怀站到秋水恙身后,旁边就是姬云悯,秋水恙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容怀,才收回视线开口道:“清雪峰人已到齐。”
“好,”严宗主抚须道:“既然人都齐了,我们就简短的开个宗门会议……三日前,我收到玄光宗宗主传音,他在传音中告诉我,他误打误撞闯入麓山原,这才发现修真界灵气稀薄的原因。”
“莫非灵气稀薄竟与麓山原有关?”长老们大吃一惊。
“众所周知,八十年前我们修真界与那恶贯满盈的魔主在麓山原有过一战,那任魔主虽然被诛杀,从那之后修真界灵气却日益稀薄……”严宗主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麓山原就是整个修真界的灵气发源地,那一战我们破坏了麓山原,这才导致灵气逐年萧条。”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里一片哗然。
有人质疑:“这件事千真万确?”
“麓山原山谷里有一处暴露在外的灵脉,若非玄光宗宗主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笃定。”严宗主说。
秋水恙淡淡开口:“事不宜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集合前往麓山原修复灵脉。”
“距今正好八十年,大家可必须警惕那魔主卷土重来……”
正当大殿众人议论纷纷,外面隐约传来吵闹声,还混杂着哭声,秋水恙霜雪般的眉头浅蹙,嘱咐随身弟子去外面一探究竟。
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哭闹,简直是不把宗门戒律放在眼中。
成何体统?
谁成想弟子刚应下,大殿就被碰一声撞开,一名身穿清雪峰服饰的外门弟子踉踉跄跄摔进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嘴巴里还哭天抢地喊着:“是我做的,师尊,都是我做的……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