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与众人道,“诸位无需紧张,本王不过稍坐一下便好。”
说着又叫众人平身,在主人的陪伴下入了厅中。
周家人自是不敢怠慢,立时命人摆宴。
于是乎,众人便也相跟着入到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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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卉今日可不是为了吃席来的,因此稍稍吃过一阵,她便拉着若兰去了院子里。
同若兰吐槽了一阵那姚家女的厚脸皮,又说了阵别的,渐渐地,耳边传来一阵男子们说话欢呼的声音。
宇文卉伸长脖子瞧了瞧,却见是不远处的湖边凉亭中,有几名年轻男子在玩投壶。
而这当中,有一个明显清瘦些的身影,叫人一瞧就知道是谁。
宇文卉眼珠一转,忙拉住周若兰往前走,“似乎有人在玩投壶?走,咱们也过去瞧瞧。”
周若兰并未拒绝。
她当然也认了出来,那玩投壶的年轻人中,正有祁树广。
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今日头一回来府中会不会有些拘束,没想到看来他与其他人相处的似乎很是融洽。
她心间也放了放心,只跟着宇文卉一起走去。
宇文卉今日执意想当月老,待到了地方,自告奋勇要加入投壶游戏之中,还硬是拉上了若兰。
说起来,这些男子中,除过祁树广,几乎都是周若兰的表兄弟或者堂兄弟。
因此她也没有拘束,便与众人一起投了起来。
几轮下来,几人玩得不亦乐乎,笑声渲染园中,也又引来了旁人。
周舒兰与姚慧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边,主动道,“我们也可以一起玩吗?”
青年们十分豁达,主动道好,并分了她们几只羽箭。
于是一时间,投壶的队伍又壮大了些。
投壶游戏继续,眼看着,便又轮到周若兰投了。
她的准头其实还不错,此时,拿起羽箭比了比,就要投下去。
然正在此时,一身穿宝蓝色团龙袍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晟。
此时,众人都在看着周若兰的动作。
只有那一直怀着心思等待的姚慧琴,第一时间瞧见了宇文晟的身影。
她隐约看到,这位二皇子似乎也在张望周若兰的动作。
她也晓得,周若兰的准头其实很好,方才连投三箭皆都命中了。
而此时,眼看周若兰又举起了羽箭,就要投下去。
她心间不甘,于是将自己的羽箭藏于袖中,悄悄朝周若兰凑近几步,又悄悄伸手,妄图借着衣裙的遮掩,要将那羽箭朝周若兰的腿边戳下。
却哪知正在此时,周若兰竟然忽的朝前走去。
而她藏在袖中的羽箭,却戳到了一旁的周舒兰。
刺痛瞬间传来,周舒兰一个没站稳,直直超前跌了下去。
大抵是出于本能,她伸手抓住了堂妹若兰的衣袖。
然而并没有什么帮助,她还是继续朝前倒下,且还连带着堂妹若兰也要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周若兰下意识朝对面的青年伸出手去。
而他也几乎同时伸出手,将她一下扶住,叫她没有磕到那铜壶之上。
然相较之下,周舒兰便没有如此幸运了,整个人重重磕到了地面,甚至砸得地面一声闷响。
众人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扶起,却见她的额头立时嗑出了一个大包,衣裙上也沾了不少尘土,称得上十分狼狈。
周舒兰可曾受过这等委屈,加之嗑得也实在是疼,立时哭了起来。
周若兰见状,立时回首质问姚慧琴,“姚姑娘为何要害我堂姐跌倒?”
姚慧琴急忙将羽箭往袖中藏,嘴上也狡辩道,“我没有啊,若兰姑娘看错了吧?”
话音才落,宇文卉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这是什么?你为何要将箭藏在袖子里?方才便是用这箭戳的人吧?”
姚慧琴吓了一跳,急忙又狡辩道,“请殿下明鉴,臣女只是不小心顺手放进去了而已,臣女与舒兰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跌倒?”
宇文卉点头哼道,“说的也是,你既然与舒兰无冤无仇,那一定就是想害若兰了?毕竟若兰方才离你最近,不然你凑到若兰跟前干什么?”
姚慧兰吓了一跳,忙又狡辩,“不,不,臣女与若兰也无冤无仇……”
话未说完,却听宇文卉又打断道,“哦,你不想害舒兰也不想害若兰,难不成是想害本宫?来人,还不将她拿下!”
这可着实将姚慧琴吓坏了,立时跪地不住向她嗑起头来。
“请公主饶命,臣女绝无那个意思啊公主……”
一时间,周舒兰与姚慧琴的哭声掺在一起,令现场着实有些混乱。
见此情景,周若兰终于开口道,“今日叫公主受惊,是我们周家招待不周,请公主息怒。”
说着又吩咐丫鬟。“先扶舒兰姐姐回去换身衣裳。”
丫鬟们应是,便将一身狼狈的周舒兰带离了现场。
周若兰又转向祁树广,道,“方才多谢祁大人,不然我也要跌倒了。”
话音才落,却见宇文卉狠狠瞪了姚慧琴一眼,赶忙又对她道,“就是,祁大人可是接连帮了你两回了,若兰,你可得好好想想,还怎么报答人家才是。”
话音落下,没等祁树广说什么,亭外一直立着的宇文晟却一甩衣袖,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