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卉却仍在关心她,又道,“可是今次叫母后误会你了可怎么好?还是这个当口,其实母后原本很喜欢你得,想叫你……”
话未说完,却见周若兰忙又道,“殿下放心,皇后娘娘宽厚仁慈,定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臣女如何?再说……臣女本也无心攀龙附凤。”
宇文卉叹了口气,“罢了,看来你是真不想进我们宇文家……若兰,今次我欠你的,将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周若兰笑着道了声谢,便又行礼道,“时候不早了,臣女该告退了。”
宇文卉却有些舍不得,道,“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吧,左右我要陪母后在这里住上一晚,你跟我一起,咱们好好说说话。”
她又婉拒道,“臣女多谢殿下美意,只是怕家里担心。”
说着顿了顿,却又道,“不过,改日我爹过寿,家中会办几桌酒席,若公主赏脸,臣女斗胆邀请殿下大驾。”
宇文卉立时点头,“好啊好啊,只要你给我下帖子,我便一定去。”
哎,毕竟再过几日,父皇母后便要给她赐婚,到时她也不好出去了。
~~
与宇文卉说好,周若兰便出了畅春园。
方才说话耽误了些时间,宾客们大部分都已离去,此时,园外已经没剩几辆马车了。
周若兰目光扫过那几辆马车,却见其中有一架,明显并非出自官宦人家,而像是市面上租来的。
她心间悄悄思量一番,先不动声色的蹬上了自家的马车,往家中行去。
车轮滚动,渐渐将畅春园留在身后,然而没走多久,却听咔嚓一声,马车忽的停了下来。
丫鬟紫竹一愣,
忙撩帘询问车夫,“怎么回事?”
却听车夫道,“方才不知压到了什么东西,把车轮硌歪了。”
“什么?”
紫竹气得埋怨车夫,“赵叔你是怎么回事,这黑灯瞎火,要叫姑娘怎么回府?”
话音才落,却听车后响起另一架马车的声音。
马蹄与车轮声渐渐靠进,紧接着,又想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敢问是出了什么事?”
紫竹撩帘望了望,忙跟她回话,“姑娘,似乎是今日入园的官人呢。”
周若兰早已从那熟悉的声音中知道了答案,便道,“那便好生问问,看看人家能否载我们一程。”
待她们回到府中,再派人来接车夫便是。
丫鬟应是,忙与对方道,“不知官人尊姓大名?我们是护国将军府的,方才车出了故障坏在这里了,若官人方便,可否顺道载我们回到城中?”
话音落下,若兰在车内仔细聆听,却听那年轻的声音道,“在下姓祁,乃是今日赴恩荣宴的进士,若姑娘放心,尽管移步在下车上便是。”
这话一出,丫鬟立时同对方道谢,便搀扶着若兰下了马车。
临上车前,周若兰抬目望了一眼。
只见那人已经自觉出了车厢,就立在车旁,借着今夜的好月色,能分辨出那比她记忆中更加年轻的眉眼。
她侧身与对方行了个礼,道,“多谢祁官人相助。”
对方也忙垂首与她道,“举手之劳,姑娘客气了,请上车吧。”
她应好,便与紫竹登上了马车。
而祁树广则与车夫一道坐在了车架上。
马车行进,继续往城中驶去。
相较于自家的马车,这租来的马车有些狭小,摇晃的也有些厉害。
但若兰心间只觉得温暖。
她能猜到,或许今夜出来“帮”她的,本会是宇文晟。
但因为有他在,宇文晟才没有出现。
又行了一阵,已经入了城中,道路渐渐热闹了起来,马车的速度也放慢了。
隔着车帘,周若兰开口问道,“不知祁官人是何处人士?看您的穿着,该是新科探花吧?”
却听那人在帘外答道,“姑娘过奖,在下乃是密州府琅琊县人。”
清朗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若兰也轻轻牵了牵唇角。
琅琊,多好的地方!
她已经回忆起,上辈子与他每每回到那个安静的小村时,鼻间闻到的麦香了。
思绪转回眼下,趁着紫竹没注意间,她悄悄解下腕上的迦南木镯,放到了一旁,他的绶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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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一阵,终于到了护国将军府。
落下车来,周若兰垂首与那人道谢。
“祁官人今日的恩情,小女子无以为报。”
那青年忙也垂首道,“姑娘客气了,今夜不过举手之劳,万望勿放在心上。”
周若兰又道,“五日后便是我父亲的寿辰,若祁官人不嫌弃,小女诚邀您光临寒舍。”
语罢,便与对方告辞,转身踏入了自家的府门。
紫竹急忙跟上,一路悄声问她,“姑娘为何要请那位官人来参加老爷的寿宴?是为了答谢吗?”
周若兰笑了笑,道,“不然呢?方才若给银子,你以为人家会要?”
紫竹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位官人一瞧便是品质高洁之人,定然不会要银子的,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来?看他的样子似乎并非世家子弟呢。”
若兰却笑了笑,道,“来不来看他,请不请却是在我们。”
——若他认识那只木镯,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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