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四(1 / 2)

穿成莲花精后 暮寒久 8703 字 2022-08-14

容穆疑惑:“为何?”

因为总是会让他产生一种他们很熟的错觉。

但商辞昼早已忘了怎么将心中的真话说出来, 只漠然道:“孤是皇帝。”

容穆沉默了几息,“陛下果真是一块冷硬的石头,和这紫垣殿的地砖一样,捂都捂不热乎。”

商辞昼看了他一眼, 朝殿外道:“郎喜。”

下一瞬, 郎喜小心的端着一碗黑浓的汤药进来。

容穆瞬间睁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郎公公苦着脸道:“侍君白日醉酒,这是陛下特意为侍君准备的醒酒汤, 要趁热喝才有效果。”

容穆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商辞昼:“陛下的醒酒汤能不能不要做的和毒药一样?!”这是报复吧!

商辞昼冷酷无情:“孤特意嘱咐过, 务必要让容侍君长个记性, 以显示君恩厚重。”

容穆深吸了一口气:“臣今天才帮陛下摆脱了一大把桃花,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陛下都不会被催婚了!”

郎喜在一边连声劝解:“侍君莫要和陛下置气, 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 喝了没坏处的。”

商辞昼就坐在塌边,好像要盯着他喝下去一样。

容穆反复推拒无果,勉强喝了一口,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他一把推开郎喜, 趴在塌边吐出药水, 干呕了几下。

郎喜也没料到容穆反应这么严重, 一时间站在原地吓得动都不敢动。

“端下去,换甜汤。”商辞昼突然道。

郎喜这才如蒙大赦, 转身快步离去。

容穆黑发垂散, 脸埋在塌边看不清楚神情, 半晌才抬起了一张发白的脸。

他一个男人, 本来不该反应这么大, 容穆眼光朝窗外的碧绛雪看去, 无语的闭了闭眼睛。

这暴君给他灌药, 不亚于直接将浓缩的中药一股脑倒进莲缸,莲花喜清水,植物根系又脆弱,再好的补药都经受不住这样的浓度,只会起腐蚀本体的效果。

容穆默默躺回塌上,呛到发红的眼睛转了一圈,落在了皇帝的身上。

商辞昼正沉默的看着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只是眼神深深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臣原以为陛下就算处事极端,但看细节多少也算是个好人。”

商辞昼转着扳指的手一顿。

容穆在外面转了一圈为这暴君喝了酒,回来又被迫喝药,声音都比往日虚了几度,心中也窝了一把无名小火。

他道:“现在看来果真如臣听说的那样,陛下心狠手辣,从来听不进去他人的话,也懒得和我们这些臣下交心,宁愿高高在上,陛下如此孤家寡人,就不担心有朝一日这世上再无一人爱您吗?”

商辞昼猛地捏紧了手指,眼神深处是波动的危险。

容穆与他四目相视,他心中从始至终都藏着一股子不输于皇帝的劲儿,两个人沉默对峙间竟然仿佛出现了同一种锐利的影子。

郎喜在殿外看的冷汗直流,原先还敢劝说容穆,以为他心智稍有欠缺,现下看着这样的容穆,却不知为何感觉他与自家陛下的气势不相上下。

这两人,分明一人是威仪十足的天子,一人是被迫承宠的侍君啊……郎喜拍了拍脑袋,暗道自己最近真是忙迷糊了。

过了一会,商辞昼才缓缓答非所问道:“你既喝不了苦药,为何不早点告知郎喜。”

他语气轻挑:“哦……倒是孤忘了,侍君每日晨起喝露水,日中准时晒太阳,晚上还要打蚊子搬花,一天比孤这个皇帝还要忙碌,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对苦药反应如此之大吧?”

容穆心神一紧,眼神不着痕迹往窗外的碧绛雪上看了一眼。

“知道的说侍君悠闲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侍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隐疾呢……你说,是与不是?”

容穆知道以皇帝的狗脾气,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他呛回来,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他是莲花,本该生在爱莲的南代国,却阴差阳错被送进了养不活莲花的大商皇宫,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若是再被皇帝知道大商排斥的莲花竟然还化形出了个莲花精,恐怕等待他的就是一把烈火——

容穆深吸了一口气,转了个身决定单方面终结这次对峙。

过了一会,背后那道仿佛快把自己盯穿的眼神才收了回去,紧接着传来殿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

容穆睁开眼睛,心中莫名生起了一阵委屈。

生什么气,不就是皇帝,当皇帝的还有三个国家呢,他可是这个世界目前仅有的男妖精!

容穆觉得自己得和本体贴一贴,他的大花缸抱起来敦厚老实,才不像这皇帝一样奸诈狡猾。

想到这容穆扬声道:“郎公公——”

郎喜从门外小心露出头:“侍君有何吩咐?”

容穆闷声闷气道:“你把碧绛雪给我搬进来,我要赏花。”

郎公公哎了一声:“奴婢这就去搬。”

等郎喜将碧绛雪挪进来,容穆也在塌上盘坐了起来,他一手撑着脸颊,脸侧肉肉的堆起来了一点,明春恰好也回来了,正在殿外给他熬新的醒酒汤。

郎喜愁眉苦脸的站在一侧,暗示道:“侍君,陛下方才又去前殿了。”

容穆也冷漠的“哦”了一声,“他去干嘛了?”

郎喜看了容穆一眼,叹了口气道:“怕是又要熬一整天处理国事,陛下向来不喜欢内侍跟随,奴婢也只能悄悄操心。”

容穆吸着可爱圆润的碧绛雪,耳朵悄悄听着郎喜的话。

“侍君有所不知,陛下自从登基,每日早朝都不曾缺席,与朝臣议事也极为严谨,若是出现大的民意灾情,陛下偶尔还会彻夜赶赴当地,微服私访直到灾事平息,就这么寒来暑往,从十六岁至今不曾有片刻歇息,方才有了大商如今冒出头的盛世气象。”

容穆慢慢将目光转向郎喜,看着这位老太监接着道:“其实早在先帝时期,积贫积弱的大商与南代打过一次仗,南代王族极擅箭术,上行下效,包括一些南代将士,都可于百米之外取人性命,那时若不是身为太子的陛下身先士卒,南代都要打过汉口河了。”

这些都是容穆想知道又没处查的历史,他不自觉挺直了腰背,心中那股子无名火也慢慢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