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可爱很乖巧的小崽崽呢。
还长得特别好看,就是太瘦了,胖一点儿一定会更好看。
刚才小崽崽哭得那么伤心,而且这么久了,也没见两人的父母家长出现,说不定就是有什么原因。
既来之则安之,光哭没用,她好歹还是个大人呢,得撑起场面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是个年轻姑娘,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方锦绣看了眼景年,弟弟长这样,姐姐应该丑不了吧。
有个更年幼更需要保护的小崽崽,方锦绣努力振作起来,开始积极面对。
她扶着脑袋,说:“我头好疼,晕乎乎的,我这是怎么了?”
景年心疼极了,努力伸着胳膊想摸她脑袋:“他们说姐姐撞墙了,墙那么硬,头肯定好痛。”
方锦绣:“……”
所以这姑娘是撞墙出事了?太惨了吧,她只在电视中看见别人拿头磕墙。
她还想多问几句,响亮的腹鸣声响起,方锦绣从没听见过这么响的腹鸣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景年饿了。
“姐姐,你也饿了吗?”景年仰着头问。
方锦绣一愣,剧烈抽搐的肠胃提醒她,肚子咕噜噜直响的,其实是她。
不往这方面想还好,注意力一集中,饥饿的感觉越发猛烈,方锦绣捂着肚子缩成一团:“我好饿。”
怎么会这么饿,她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这么强烈的饥饿感,哪怕节食减肥连着半个月每天只吃一点儿水煮青菜,都没有这么饿过,太难受了。
景年咬了咬唇,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小半块窝头
本就不大的窝头,现在只剩下手掌心那么大一块儿了。
“姐姐,给你吃。”景年把自己的宝贝存粮递了出去。
“这是——”
黑黄的一块不明物,方锦绣原本想问这是什么,话到嘴边觉得原身应该认识这种吃食,于是转了话音:“这是……哪儿来的?”
“是兰花婶婶给我的,可好吃了。”景年说着,咽了咽口水,眼睛还盯着小半块窝头,他也好饿哦。
话音刚落,景年肚子也叫了起来。
方锦绣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姐弟俩是什么小可怜,饭都吃不饱。
她不好意思从小孩子嘴里抢吃食,可她实在太饿了,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眼前一阵阵发晕,已经饿到犯恶心了,分分钟就要晕过去。
姐弟俩这种境地,景年还这么小,方锦绣可不敢晕。
景年用空着的手拍了拍咕咕直响的小肚子,好像这样就能让它不叫了。
另一只手努力把窝头往方锦绣面前举:“姐姐,你吃,你吃了就不饿了,我刚才吃过了,我不饿的。”
方锦绣鼻子一酸,弟弟怎么这么乖这么可爱啊!
粮食的香气很微弱,可方锦绣太饿了,那点儿香味勾引得她唾液不断分泌,肚子响得更厉害了。
她咽了口口水,心虚地接过窝头:“你放心,以后姐姐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吃东西了。”景年开心地说。
方锦绣摸了摸自家弟弟头毛,心都软了,真是个乖崽崽,她表哥家的小孩儿,七岁了还要奶奶哄着吃饭呢。
也顾不得嫌弃是小孩子吃过的,更顾不得脏不脏,她太饿了,方锦绣抬手就把小半块窝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口感不好,很粗糙,可是太香了。
这两者并不冲突,对于吃惯了好东西的方锦绣来说,这样的食物难以入嘴,但是饿到极致的身体却不断反馈出积极信息,让她控制不住的咀嚼,将食物吞入腹中。
那么小一块儿窝头,只够方锦绣吃三两口,不到半分钟就吃完了。
缓过一口气儿了,可是饥饿感并没有真正解除,她还饿。
“怎么才能弄到吃的东西?咱们家一点儿吃的都没了吗?”没有记忆,方锦绣只能求助于幼小的弟弟。
她没敢问景年名字,哪有姐姐不知道弟弟叫什么的。
景年要是知道怎么弄到吃的,也就不会差点儿饿死,差点儿走上碰瓷的不归路了。
他努力想了想,握着小拳头说:“我们家有吃的,在这么大——————”
他张开手臂,比了很长的一个距离表示真的很大,“缸里面,有粮食,妈妈舀出来做饭吃。”
“那我们家粮食呢?”方锦绣连忙追问。
“没有了。”景年撇着嘴巴,不高兴道:“被坏奶奶抢走了,我看见了,她让大伯和三叔,连我们家缸一起搬走了。”
方锦绣:“……”
好他么离谱。
“那我们吃什么啊……”方锦绣喃喃道。
穿越了不起啊,穿越了连饭都吃不饱差点儿饿死,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吃饱饭。
景年看着好像很虚弱的姐姐,心一横,挺起小胸脯:“姐姐,你别怕,我要饭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