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宝,你真是姐姐的小福星!”方锦绣激动地一把抱住弟弟,啾啾在他脸上亲了两口。
景年白嫩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害羞地把脸往姐姐怀里藏,小声哼唧:“我是大孩子了,不能随便亲亲。”
方锦绣笑着逗他:“那姐姐以后不亲了。”
景年一下子又急了,张了张嘴,眨巴着大眼睛,奶声道:“也……也不是很大,三岁不是大孩子,对吧?”
“对!”方锦绣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最起码四岁才能算大宝宝。”
还有一年哦,景年不太懂一年究竟多长,但他是三岁呀,四岁还很远呢,小崽崽顿时放心了。
“姐姐,你喜欢吃婆婆丁吗?我明天再去给你挖多多的回来。”景年想到姐姐刚才看到婆婆丁这么开心,竟然还亲他了,就高兴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挖一堆回来。
“喜欢,这可是好东西,明天姐姐跟你一起去挖。”方锦绣也十分激动。
十几块钱一斤啊,这可真是大宝贝,要是能卖出去,她可以再买两包糖,跟李小圆的糖果生意也妥了。
现在钱经用,那二十五块钱够花一阵子,回头她去村里找人买点儿粮食回来,该置办的家具置办起来。
再时不时从桃饱上买些细粮啊肉啊,还有水果之类现实中不好买的,小日子不就过得挺美了。
唯一麻烦的是,她得想个理由把手里的钱的来源合理化,否则光见她家吃好的喝好的,不见挣钱,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还有李小圆那里,她忽悠她说是舅舅从外地寄回来的,实际上经不起细查,现在寄东西要通过邮局,她根本没有去拿过什么包裹。
舅舅这个很好圆,她有了原身的记忆,也知道了一些事。
她外公外婆其实不是本地人,是很多年前从外地逃荒过来,在方家坪村安了家,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村里人也不清楚。
还有她那个下落不明的爸,她妈临死前其实跟女儿透露过一些信息,方锦绣仔细回想,觉得她那个爸可能不简单。
所以她说有个舅,远房表舅什么的,谁也没法说没这么个人,对她两边亲戚都不熟。
问题就在于,她收不到从外地寄过来的包裹。
外地……
外地?
方锦绣偷偷问自己的金手指:“打个商量,能换个快递方式不?就偶尔有些东西,给我走邮局寄过来成不成?”
王老太那就更不乐意了,花那么大价钱买回来的儿媳妇,领回家去,闹得要翻天,还打伤了她宝贝儿子。
她喊了亲戚村人帮忙,把这臭丫头捆起来,打了一顿,又结结实实饿了她几天。
想着人收拾好了,安排跟她儿子洞房,哪晓得这臭丫头这么硬气,一头往墙上撞去,然后就出气儿多进气少,眼瞅着不行了,吓得她赶紧招呼几个本家亲戚,把人给方家抬回来。
这么野的儿媳妇,她是不敢要了,要了她家傻儿子也守不住,趁着人没断气,把彩礼钱要回来是正经,回头还能给儿子再寻摸一个乖巧温顺的媳妇儿。
哪晓得方老太这么心狠,堵在大门口不让孙女进屋,硬是拖到方锦绣没气了。
战况越演愈烈,围观的村人已经有人上去拉架,景年抓着姐姐的手,哭着问144,能不能救救他姐姐。
&也没法子,只能教景年再听听心跳,探探颈动脉是否还有搏动。
它晓得这些是徒劳,但是不给景年找点儿事做,这孩子怕是要扑上去咬方老太一口。
就景年这小身板,上去都不够方老太一巴掌。
景年抹了把泪,慌忙按照144教得去检查,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姐姐活过来一样。
他摸了摸方锦绣冰凉的脖子,小小的手掌下一片平静。
他咬着唇,忍着泪,又趴下身子去听姐姐胸口的动静。
没有,没有144说的心跳声。
景年不甘心,又趴着听了一会儿。
周围是噪杂的叫骂声和吵嚷声,景年置身其中,却好像把这一切声音都屏蔽在外,所有注意力都在贴在姐姐胸口的那只耳朵上。
扑通……
扑通……
扑通……
微弱的心跳声渐渐响起,景年眼睛慢慢睁大,表情失控:“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有心跳声了!”
方锦绣还活着。
这个事实其他人稍稍迟疑了一番,便接受了,毕竟刚才过来探她鼻息的只有一个村人,然后两个老太太就打起来了,除了景年再没有人过来确认过。
说不定是因为方锦绣太虚弱了,刚才一时间呼吸太微弱,那个村人粗心疏忽了。
景年又哭又笑,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已经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姐姐没死,她还活着,真好。
唯有144想不通,它可是在借着景年的手确认了方锦绣的死亡,确实没有呼吸也停了心跳,怎么突然又活了?难道刚才是假死状态?
人虽然没死,但两个老太太依旧打得难舍难分,景年的大伯娘和婶婶也特别卖力。
方锦绣的彩礼钱虽然没有到她们手里,可钱在老太太手里,她们想想法子,总能占到点儿好处,还给王老太,可就什么好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