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那些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熊猫血献血的流程,和普通血型献血流程是不一样的,因为能用到熊猫血的人不多,所以为了防止血液过期,他们采取了随传随到的献血方式。
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没办法拿到熊猫血献血者的血液样本了。
拿不到血液样本,就只能想办法拿到那些献血人的名单和联系方式,后面再找机会去接触那些人,想办法取得血液样本就行了。
白果林每个周末都会却献血站做义工,可也是直到两个月之后,他才想办法拍到了献血者名单,看到手机里的名单,他只觉得特别幸福,因为这代表着箬箬有救了。
可是还不等白果林去联系名单上的人,当天就来了一个献血的人。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她自称是熊猫血拥有者,但是之前并没有献过血。
没有献过血,那自然是要做血液筛查的,看到工作人员给那个女人抽了血,白果林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特别是在工作人员的手机响了要接电话,让白果林将血液样本送去血库的时候,他更是激动的差掉跳了起来。
白果林已经将女人填写的基本信息记了下来,他现在只要将血液样本偷偷掉包,然后拿去给箬箬做配型就行了。
白果林做这一切的时候,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因为他早就取得了献血站所有工作人员的信任,那些工作人员都觉得他是一个老实敦厚的人,又怎么会怀疑他偷血液样本呢!
当天回到出租屋,白果林就又抽取了江箬的血液,然后便带着两份血液样本去医院,请医生给他做配型。
结果却被医生告知,做肾配型并不是只有血液样本就行,而是要肾病患者和捐赠人同时到场,做一系列详细的检查之后,才能够做配型。
白果林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做配型竟然会这么麻烦。
他求着医生先做血液配型,然而医生根本就不理他,接受不了现实的白果林开始在医院里大吵大闹,结果被保安给丢了出去。
出了医院之后,白果林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两份血液标本都不见了,大概是在保安将他丢出去的过程中掉落的。
白果林坐在医院外面的台阶上,整 个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和箬箬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明明他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
自己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明明江洲少爷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对啊!
他听箬箬说过,江洲少爷之前收买了给封家做体检的医生,所以很容易就给江蓠和箬箬做了配型,然后拿到了配型报告。
医院里的这些医生不肯做配型,自然会有人愿意做的,就像封家的那个医生一样。
只可惜自己没有人脉,没办法去联系这样的一个人。
沉默许久之后,白果林决定和江洲少爷联系,因为只有他才有办法救箬箬。
白果林掏出手机,拨通了江洲的手机号。
电话很快被接起,手机里传出了江洲焦急的声音,“是不是箬箬出事了?”
这些日子,江洲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出箬箬的一颦一笑,喝醉了的时候,还会做一些与现实无关的美梦。
在梦境之中,他和箬箬并不是亲兄妹,江蓠也答应给箬箬捐肾了,箬箬重新拥有了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那终归只是梦,既然是梦,就一定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醒了之后,江洲又清楚明白的知道,箬箬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箬箬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也不敢主动去联系箬箬。
他害怕看到她,甚至害怕听到她的声音,害怕她叫自己哥哥。
现在白果林突然打电话过来,江洲的第一反应便是箬箬出了事,不然白果林没有联系他的理由。
听出江洲话语中的担心,白果林立即道:“没有,箬箬小姐没有出任何事情,是我联系江洲少爷的。”
“你联系我?”江洲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白果林立即道:“我找江洲少爷,是因为想要知道,怎样才能给箬箬小姐和别的熊猫血拥有者做肾配型。”
“别的熊猫血拥有者?你遇到了?”江洲的音调和语气都发生了明显变化。
“我想办法拿到了熊猫血拥有者的血液,可是医院的人不肯做配型,还说要箬箬小姐和捐赠者一起到场才行。”白果林解释。
江洲叹了口气,“做肾配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走正规途径确实很麻烦,而且就算血型相同,配型成功的几率也并不高。”
当初他便是收买了封家的医生,让那个医生给江蓠做了相关检查,之后又才取了血液样本偷偷配型的。
白果林竟然直接拿着两份血液样本去医院做配型,医院的医生没有选择直接报警,都算是对他很客气了。
可就算医院肯做配型又如何?
就算都是熊猫血,想要配型成功,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果林立即道:“我之前去献血站当了一段时间的义工,拿到了三十五个熊猫血血型拥有者的联系方式,我们一个一个的去试,总会有办法的。”
江洲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白果林立即道:“当然是真的,事关箬箬小姐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撒谎的,可是我一个人是不能完成这项工作的,所以……”
“我可以和你一起。”江洲打断了白果林的话,“我会尽快出发来首都,和你一起想办法。”
一听这话,白果林就喜出望外,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江洲少爷是特别厉害的人。
只要江洲少爷过来了,箬箬的病就一定能好的。
江洲沉默几秒钟,又叮嘱道:“我过来的事情,你不要告诉箬箬,我担心她情绪太激动,身体会吃不消。”
“好,我不说,只要箬箬小姐不问,我绝对不会主动说的。”白果林信誓旦旦的保证。
如果箬箬主动问他,他是没有办法撒谎的,但只要箬箬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
江洲说了一声“好”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江洲从手机里找出一个备注为“郑医生”的号码,将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