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呐,我听苍岚说,以前古老的人类开心时,会燃放一些会爆炸的东西,在天空中炸开,人们会很开心,后续还会有您喜欢的空舰,全部是按阅兵规格来做的,只有虫皇能享受这种待遇,夜晚时亮着巡航灯非常好看……您不开心吗?”
就‘听说人类’这个事,上次藏螃蟹里搞惊喜还没记性?
还能弄出这个?
古臻知道伊尔是想着他对飞机爱而不得,才弄的这些,但仍然无法忽略刚才那一声惊雷,抽了下唇角:“所以你炸了什么。”
伊尔感觉好像把雄主吓着了,他也没想到声音会这么响,略没底气的小声:“也没什么,就是让虫皇特许我找了个炮团,对着天上轰了一炮……”
让炮团,对着天上……轰了一炮。
古臻收回之前一块钱赌他很二的想法。
这不是二,这是傻。
他闭了闭眼,也算得过且过:“行吧,这就是你的道歉?对么。”
“如果还需要我再真诚点的话……我买了个这。”伊尔从兜里掏了掏,手足无措的拿出来摆在古臻面前:“这个东西……苍岚说人类也会在结婚的时候买个戒指,然后求婚,就像您给我花籽儿的时候,您说过给我买,但是我当时不清楚是什么意义……我,我拒绝了您,所以让您觉得我不喜欢。我现在买给您,我来……求婚,再向您求一次婚,行吗?”
这还差不多。
古臻要的就是这种态度,而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阅兵式,顺手把戒指接过来瞧了一眼。
是蓝钻钻戒,两只都是稍微粗些的典型男款,钻石也不小,还蛮漂亮的。
“唉。”叹息一声后,古臻心说差他个戒指,也是一直以来的亏欠。
这阵子来来回回屁事一大堆,一直都没腾出手给他补一个‘婚姻证据’都说结婚送戒指能捆住,大概也怪他没送,所以没捆住媳妇儿让他自助离婚去了。
那既然已经这样,就再给媳妇儿跪一回吧。
想着,古臻接过媳妇儿手里的戒指,在他准备下跪的时候,提前单膝给他跪下,眼神却一点也不像个下跪恳求的人。
“求婚这事儿,谁当家谁来。多余的话不说了,上次给你讲过,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
“……”伊尔略噘嘴,感觉情绪怪怪的,伸手把他扶起来,夺回戒指咳嗽两声:“让我来。”
“就不可能——”
古臻话还没说完,天上再一次炸开了巨大的火花——轰隆一声,如雷击中了山体一般,震得耳朵轰轰作响。
“???”古臻惊悸未定的回眸看着天空,颤巍巍的问:“你还……准备了多少响?”
“挺多的,提前和环境保护协会打了招呼,您不用担心。”
谁担心环境了!老子是那种山河大义摆心上的人吗?我只担心我的耳朵!
古臻内心咆哮着,再一次把戒指夺回来,不由分说给他戴上:“行了!记住你当初说的,我的奴隶,我的狗,你就这么撒欢跑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没听说哪家狗崽子看家护院为了保护主人自己引开追兵跑了的!更没听说哪家的奴隶自己敢把锁链解了的,你造反了你。”
伊尔抿唇,耳朵根儿有些发红,小声申诉:“这举例似乎不太对……”
古臻不想和他犟这些,只是捏住他的鼻子,强调了重点:“没有下次。”
“是。”伊尔委委屈屈的点头,重复:“没有下次。”
说完,天空中又一次响起了爆裂声,把古臻震得心脏又蹦跶了几下……扶额。
“赶紧给你的炮团打电话,让他们别轰了,人家鞭炮的响声是听个热闹,你这是要打仗。赶紧,弄完我得带苍岚去看乌里克……他俩的事我现在一寻思我就脑袋疼,怎么能弄成这样。”
“嗯。”伊尔立刻伸手去掏手机,见古臻真的因为苍岚的事而烦躁,轻声安慰了他:“生活总是会有各种悲痛喜乐,人类不是总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吗?有时候也许好的和坏的是连着的,苍岚收养了古稀,将来一定会照顾雌父,也不会孤单。我们都要相信,即使命运再灰暗,会有一盏明灯在下一站驱散一切。我在最灰暗的时刻遇到了您,苍岚也会遇到自己想要的……”
古臻难得听见他这样文艺的表白。
但是,话都还没落地,就听到又一声劈天炸地的响声——这次是眼见着一巨大的冒着火花的玩意儿朝着他们好像小行星般飞速撞过来!
“我草!”古臻拉着伊尔,如遁形的妖怪般往看似安全的角度钻:“我就说让你赶紧打电话!你非给我多来几勺鸡汤!这什么玩意儿!卧槽掉火星子了,你特么快点,过来!”
仓促之中,古臻几乎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棉服的拉链给拉开,不由分说的把还在因为这好像不是自己安排的炮火而发愣的伊尔往某棵大树底下一按,用自己的衣服和自己的身子把他完全裹住!
伊尔被他卷在怀里,感受到雄主在这种千钧一发时对自己的体贴,眼窝一热……而后赶快翻了个身,用精神力凝结成护罩,紧紧抱住他。
伴随着无数的火花喷射从天而降,哐当一声,极其相似的场面又一次出现……
古臻家的花园里,落下一个奇怪的银色球形飞船,因为这个东西的惯性和火花,喷泉被顷刻间砸碎,院子里古臻刚建好的葡萄架,只等着来年春天种点爬藤植物,自家栽点水果,现在全在冒烟,整个别墅的前花园好像个破烂厂。
转眼,一个满脸黑漆漆的家伙从喷着火星子的圆形飞船里爬出来,甩了甩自己一脑袋翠绿的碎发,吧唧一下,就倒在地上……身体撑开破碎的太空服,变成了只巨大的绿花虫。
……
在屋里换好了出行衣物准备去看乌里克的苍岚都被吓傻了。
他和贝利俩只呆呆的站在门边,看在这一瞬间被冲击到精神力受损而脸色苍白发青的伊尔被古臻快速领进来,查看地上躺着的家伙。
“老乡?”
古臻没想到是他回来了,但面对只虫子把脉都没用,只能试着把精神力往他身体里灌输一些。
直到过了两三分钟,白航才从昏迷中呛咳着醒来。
趴在地上的大青虫软着所有的爪儿,十分迷糊的瘫在地上哭唧唧的拍爪子:“谁放的炮!打这么准……光速飞行都能打中……呜!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