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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杳看了一下教室的挂钟,又看了一眼江纾逸的位置,垂下了视线。
一个人影一下子冲到了教室里面,她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面收作业的温杳,“教……”
温杳安静地接过了一个同学的作业本,双眼无神地看着江纾逸。
“……温杳。”江纾逸叫了一声。
看着温杳不回答,她又叫了一声,“温杳。”
“我听得见,江纾逸。”温杳安静地抬起头回话。
江纾逸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嘴唇,“您为什么不和——”
“逸总。”周景棠一下子从身后揽住了江纾逸的肩膀。
“你新年过得怎么样?你看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我们在宋今希家放烟花的时候啊……”
“啊,我看见了——你先等一下……”江纾逸看了一眼周景棠,应了一声。
“我们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周景棠笑了笑把江纾逸拉了过去,
“你看这个你是不是很喜欢……”
江纾逸一边应付着,一边从了又往温杳的方向看了过去。
温杳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把作业放在一边,漠不关心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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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春季学期开始,年级按正常时间门上课。
因为她们的三年级的正式课程早就结束,每科老师一开堂就是课堂摸底测验。
考试期间门,江纾逸也没有和温杳说上几句话,一下课,周景棠他们也会上来找她聊天,有时候她刚想要走过去和温杳对话,温杳就沉默着往老师办公室,或者往教务处走去。
考试的时候江纾逸几次往温杳那边望过去,那边的人也正在面无表情地写卷子,行云流水一样。
“……”
起初江纾逸以为自己只是凑巧没有和温杳说上话,但后来,她就发现了,温杳在躲着自己。
温杳早上总是起得比自己早去上学,不知什么时候就从学校不见踪影了,怎么也抓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两个人住一个人地方,只要有心思,也可以完全不打照面地生活。
放学后,江纾逸回到家里拉开了鞋柜。
温杳的鞋子已经放好了,江纾逸安静地拿出自己的拖鞋换上。
最近每天回家,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温杳鞋柜里面的鞋子是不是还在。
江纾逸吃完晚饭,安静地走上了楼梯,拐到了温杳的门前。
门缝里没有光亮,好像里面没有人一样,但是江纾逸确定温杳在里面。
江纾逸敲了三下温杳的门。
里面没有传来回话。
这几天,江纾逸就算敲温杳房间门的门她也装做自己不在。
“教授。”
江纾逸吸了一口气,“你最近有没有在好好吃饭啊?”
“你午饭现在都在哪里吃的?我都找不到你人……”
“我看了一下冰箱,想你晚饭好像也没有吃,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变差的……”
江纾逸靠在门口慢慢道:“本来最近才好不容易身体才养好了一点。”
温杳坐在黑暗之中,看着门缝下面的影子晃来晃去。
“……那个,教授,”江纾逸拉了拉门把,门锁紧闭,“我想要和你谈谈,行不行?”
温杳依旧不回话。
等了一会儿,江纾逸听不见里面的人回话,于是叹了一口气,
“你不想谈也没事的……”
“只是,你要是饿了的话,就把冰箱里面的菜拿出来热着吃了……”江纾逸低低地说着。
“我有些担心你会生病。”
温杳靠在房间门的门后,听着江纾逸的脚步声远去,缓缓叹出了一口气。
她从来就是今日事今日做的人,现在她到底在拖延些什么,她自己也完全不明白。
在她的心里,因为做好了准备,所以也不是不能分开。
只是想到这里,她心里面就会涌现大量的问题。
要是,睡不着了怎么办?
要是,睡着了梦见江纾逸了怎么办?
要是,梦醒了怎么办?
——要是我想江纾逸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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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季,H大教师组开会的频率变高了。
温教授开完会走上了楼梯,想要回实验室放好文件再走。
为了不出纰漏,她一向是不会把重要文件带回家的。
研究室里面的灯依旧开着,里面传来了人的声音。
她看了一下表,打算把文件放下就走,她刚手放在了门把上面,才发现刚才听到的人声是哭声。
她微微皱眉,觉得有些麻烦,于是脚步一转,打算抱着文件打算下楼。
只是还没有转身,就听见研究室里面传出了熟悉的委屈巴巴的声音。
“温教授,怎么那么没人性啊……”
温杳的脚步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开始还只是是啜泣,什么也没说地拿着纸巾擤鼻涕,也不说在哭什么。
温杳靠在门口有些心烦地抱起了胳膊。
里面的人慢慢地就哭得打起嗝来,“怎么老是对我这么坏……”
“怎么就延毕我一个——”
里面的人又拿起纸巾擦了擦鼻涕,但发现纸巾不够了,于是又拿出自己穿在研究室里面的白大褂抹了抹。
温杳看着她拿白大褂擦鼻涕,摘下眼镜按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过了十分钟江纾逸就哭累了,躺在研究室的桌面上睡了起来。
温杳推门进去把文件放进了抽屉里面,她拉开椅子坐在自己平时坐的位置上看了江纾逸一眼。
过了一会儿慢慢起身拿起手边的外套,伸手拿盖在了江纾逸的身上……
好巧不巧,外套黏在了江纾逸的白大褂的袖子上面。
——报废了。
温杳摇头走出了研究室。